而他与旁人的区别在于,只要他想要,那么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东西都可得到。
手机跳出一条推送,来自微博的特别关心。
看见那个昵称,梁恪言有一瞬间陌生——这是谁?
他点进微博,查看那位特别关心的最新微博。
发布时间在三分钟前,国内时间凌晨三点。
发布内容:一张风景画。
雪天,枯树,两道影子落在地上。
画面构图很简单,更像是心血来潮时的随手一画,但简单的笔墨中却附带着冬日的意境。
也许是这发布时间太阴间,底下还没几条评论,但照例都是夸赞。梁恪言耐心地往下翻,满屏夸赞中夹杂着几条不一样的东西。
【太太怎么改名啦?】
【呜呜呜谁懂我一直在磕这位见也没见过的梁二。】
下面有条楼中楼评论:【考古太太微博,发现第一条微博的水印就是梁二不许输球/对手指/对手指/对手指】
【太太说这名字是别人硬拿她手机取的,她觉得难听,却从来没有改过。d有人懂我这奇奇怪怪的磕点吗???】
【所以居然改了名,是不是意味着……】
【楼上,粉圈思想别带绘圈来啊喂!】
【rryrry~】
索然无味。
梁恪言锁屏。
也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志得意满,称他心意。
口袋中的手机又发出一声震动提示音。梁恪言没理睬,直到第二声震动响起时才解锁。
原本平静的眼里滑过一丝意外。
两条信息都来自柳絮宁——
第一条:【密码找回来了,第一时间请你品鉴】
第二条是一个微博主页分享页面,id:飘飘赚大钱
骗子,真的是第一时间吗?
他无声地笑了下。
欲望像蓄意坠落心间的种子,主人刻意的不制止让它野蛮生长愈演愈烈。
点进航班表,最早的飞往青城国际机场的航班是晚上十点四十,由希思罗机场出发。
来不及了。
不一定,也许来得及。如果他不犹豫的话。
·
柳絮宁忘记自己是几点睡的了,给梁恪言发完那消息之后她又刷了会儿微博,看着看着,眼皮打起了架,最后沉沉睡去。再醒来,照例是下午四五点。她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下楼泡泡面的时候,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
她可能会死啊!
不,她一定会死!
健康有序的正常生活已经刻不容缓了。
柳絮宁决定从现在开始不睡觉,熬到明天晚上十点再睡,她就正常了。
泡面放在茶几上,柳絮宁盘腿坐在地上,遥控器左右键来回按动,在茫茫电影清单中,被几个关键字吸引,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播放。
吃完泡面,影片才过去了十五分钟。柳絮宁顺势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靠枕继续看。
“咔哒”一声,外面传来一阵指纹解锁后的推门声。她仰头看去,一个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进入她的视线,她茫然地眨眨眼,可眼前那个踱步进门的人就是梁恪言。
柳絮宁肩膀撑着起身:“哥,你回来了?”
梁安成托人为她和梁锐言买了几天后飞泉城的机票,所以她自然地认为梁恪言会与自己的爷爷和爸爸一起从英国飞。
她眼里的诧异太过明显,目光再下移,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不算太深的大衣口袋一角露出一张机票的一角。再看他空着的两手,毫无行李箱的存在,显然这不是一场计划之中的行程,更像是……
更像是这里突发了什么急事,让他匆忙赶来。
可他的步伐稳重,神情再正常不过,只有双耳被外面的寒风吹得通红。
梁恪言嗯了声,目光扫过她的睡裙,交叠的小腿倚着沙发边缘,睡裙随她小腿的幅度从脚踝轻飘飘地垂坠。他停顿一秒,最后移到那碗面上。走过去时,弯身拿碗。
上半身俯下的缘故,柳絮宁清晰可闻从他外套,亦或是袖口、毛衣领口上散发出的木质柑橘味道,混着冬夜的寒意,迎着她的脸颊而来。
她看着梁恪言拿起那碗走到中岛台,显然是要帮她洗的架势,她有些窘迫地解释:“我是想电影看完再洗的。”
梁恪言:“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