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别哭啊……”

北冥让他顺势靠在自己的肩窝，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背，作势安慰。

“我没哭！”

南岭倔强地反驳，但北冥胸膛上几滴温润却证实了他的谎言。

北冥轻笑一声，问道：“你真的那么怕我会死去吗？”

南岭一直觉得北冥很厉害，现在也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但昨天亲眼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模样，看着心电图没有丝毫波澜，南岭觉得，哪怕神也难逃死亡的魔咒。

刚才又梦见他死气沉沉地躺在棺材里，那种难以言表的悲伤如一把刀割在自己心上。他当然是怕极了失去。

他从神墓中醒来。

“嗯。”南岭轻声说道：“北冥，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北冥没想过他会提要求，以自己对南岭这十年的观察来说，他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学习和生活都不需要别人帮忙，似乎他也很排斥向别人求助。

哪怕是一支笔这样微不足道的的东西，他宁愿错过考试，也不开口向别人借。

“你说的，我都会答应。”

南岭抬起头，表情无比认真地说道：“答应我，你千万别死掉。”

北冥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似乎也认真思考过，说道：“是人，哪有不死的？”

这个道理南岭虽然懂，但从北冥口中听到后，心还是凉了一截。

“红莲他们说，你是神。神就该永生，所以你不能死。”

北冥只是宠溺地笑笑，没有提醒他逻辑上的误解。

南岭这个知识分子，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会开始信鬼神之说了吧？但在现代社会里，神只是人类的精神寄托罢了。

每个人都是以成长的名义走向死亡。

但很多人一生都不明白生死从来都不是反义词。

有生必有死，神也不例外。

“你在阳光精神病院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你的母亲……”看着他的伤势恢复得如此之快，南岭就问起那天的遭遇。

“她不是我的母亲。”北冥边穿外套边说道。

“不是你的母亲？那你为什么还……”

南岭很想问，那你为什么在一个小姐姐的房间午睡，但他觉得自己还没立场管人家的私事。毕竟北冥是23岁的青年人，那个女人也看起来很年轻。自己如果一上来就把人家的女朋友误认成他的妈妈，那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是复神会的人。”北冥说道。

“复神会？就是害死学委的那个组织？”

南岭在大脑里快速想起了那个女人手腕上的倒三角图案，那个图案也在学委的诡域中出现过，正是侵害她的人留下的微信头像！

“嗯，她以前是你母亲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