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启冷然看着身旁的云梦泽:“怎么,云公子随我出来看笑话吗?”
云梦泽抬手将鬓边落下的一缕发丝撩回耳后,漫不经心道:“王夫何出此言,斯玉在王夫心中是这样的人吗,还是王夫认为自己此举本就可笑……”
“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孤启咬牙冷哼,“女皇赐婚,这正夫的位置即便不是我,也不会是你的。”
“王夫的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何不能是我帮王夫坐稳这个位置,我们一同,”云梦泽轻笑,压低声音道,“抵御外敌。”
“外敌?”孤启好笑的别过了头,“你云梦泽才是那个外敌。”
是他算错,云梦泽哪里是什么狐狸,分明是一只满心成算且不安好心的黄鼠狼。
云梦泽屈指抵了抵唇角:“王夫可真是冤枉我了,斯玉虽想要那个位置,却想同王夫你争啊……”
孤启不置可否:“是啊,你的确争不赢溪太师。”
退一步来说,谁又能争得过溪洄呢。
可他也是皇室赐婚,两张婚书,该如何平衡。
今日溪洄的动作极其自然,孤启不免得会想,是否溪洄的动作做过千百次,只为在郁云霁的面前生不出异样,这样的仙人生了凡心,郁云霁又会不会为之悸动。
郁云霁她,在情事上像是一窍不通。
这样的人,却太过优秀,太过耀眼了,引得一众儿郎来同他争抢。
身上的茶渍泛了冷,湿漉漉的贴在腿上很不舒服,孤启掐了掐掌心,接过侍人递来的换洗衣物,后入殿内更衣。
“这么多人争抢你,斯玉该如何做,才能在一众儿郎当中脱颖而出呢……”云梦泽望着天边的圆月,呢喃道。
宴席这边终散场。
但尉迟莲霜不相信女皇的说辞,大有不见她将溪洄娶回府,便不肯罢休的架势。
如今众世家在场,自然知晓此事,此番想来不好收场了。
可她知晓,若非得知溪洄的意思,女皇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郁云霁抬眸对上一旁握着玉戒的溪洄,道:“太师意下如何?”
她心中有自己的猜想,却还是想要问问溪洄究竟是怎么想的。
“殿下有七巧玲珑心,想来已经猜想到了,如何还要来再问我一遍。”溪洄绷直了唇角,敛眸轻声道。
“纵使我有七巧玲珑心,也猜不透仙人的心思。”郁云霁道。
溪洄抬眼望着她,他长而直的睫颤了颤:“殿下,是不是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