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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1 / 2)

玄策国的教坊,美nv众多,有好事之人品诸se技,习作花案。某为“状元”,某“榜眼”,某“探花”,制成《群芳榜》,供人欣赏。

卞昭在曲密华阁被管事的老鸨亲自上妆,少nv抿着红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今早醒来时她已经在小红楼内了,身上也整整齐齐,仿佛是一场梦。

或许那真的是一场梦吧,梦和现实总是反的。温季佐冷静理智,所以梦里才会像是不管不顾一般要她,怎么可能……

卞昭抚上自己的耳垂,皱了一下眉:她的耳坠子呢?

她想要去找,被一旁的老鸨抓住了手腕:“姑娘,您别乱动叫我们为难。”

老鸨这样说,替卞昭更衣的侍nv手更重了点,腰带束着她的腰身,勒得发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穿着白罗点梅大袖衫,月蓝湖绉斗纹百叠裙,腰身被额外突出出来了,衬得身姿丰姿绰约,眉目如画。

玉熙g0ngnv细腰肢,舞态能含灯影随。

卞昭的露面也经过了jg心策划,她像是曲水流觞的酒杯,顺着水流一路蜿蜒。这位“花魁”就半倚在船上,一路从达官贵人面前经过,轻纱遮面,yu说还休。

在人群里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她视线扫过去时微微怔了一下:顺七顺八、梅三竹四都藏在人群里,这些暗卫都换了个打扮,像是什么富家子弟。

四个人……难道是主子也来了?

她想起昨晚,觉得有些难堪,可身上又没有任何痕迹,大概真的是场梦。

渠水到了尽头,卞昭也起身下船,四个侍nv搀扶着她到了台子上,周身落下红纱帐,老鸨容娘在说些什么,她不想去听,卞昭的手指再度抚上自己耳垂,那枚石榴耳坠子,的确是不见了。

纱幔外的叫价声此起彼伏,从一百两银子喊到五百两,再到七十两h金。

“一百两,h金。”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尽管修饰过嗓音,卞昭还是一下便能听明白,那是顺七的声音。

“一百五十两,h金。”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卞昭努力记住这些人的声音,以后再见面时能够小心提防。

“二百两。”

“三百两。”那个陌生的含着笑的声音又响起,在纱帐里的卞昭也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五百两。”那是梅三的声音,温润如玉。

几个人来缔交院的目的也只有一个,这位“书仙”姑娘。主子说要今晚的花魁,他们尽管花钱,不许让她被其他人抢去。

五百两h金以后果然无人回应,过了许久陌生男子又开了口,却像是用上了内力隔空传音:“这位贵客今日是势在必得?我也心悦书仙姑娘已久,可惜……还是差了几分……所以,六百两。”

“一千两。”南阁楼处传来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像是喝得醉醺醺的醉人,声音却又尖又细,听着让人难受。

竹四下意识就要喊一千一百两,却被梅三按住了手腕,他侧着头同竹四说些什么,青年虽然一脸不服,却还是放下了手。

容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反应过来时已经笑成了一朵花:“那就恭喜这位贵人一千两h金,得了我们书仙姑娘,良宵苦短,您可要好好享受才是。”

卞昭也有些不知所措,她0了0腰间的小瓶:大不了就趁他不注意把人打晕,再用迷药罢了。

八个gui公扛着轿子穿过幢幢建筑,将卞昭带到了房间。

“相公,奴家书仙,见过相公。”卞昭照着婆子教得,行了个万福,屋里却没有动静。

“您若不说话,书仙便要觉得您不喜欢咱家了……”

门内终于传来个声音,还是那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刺耳得很:“其他人退下吧,你进来。”

“是。”

卞昭低着头进了屋子,却感觉眼前一黑,那人迅速捆绑住卞昭的手腕,分开她的双腿,又蒙住了少nv的眼眸。

他不说话,温热的气息拂过卞昭的脖颈,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您这是……?”

累赘的上衣被解开,露出大红的兜肚,两只小桃子似的nzi就藏在兜肚下。这人似乎十分偏ai两只neng桃子,又捏又t1an。

卞昭的冷汗霎时间顺着后背落下来,那人像是看透了她的武功套路,卸了她的软刃,又把那些瓶子全部扔到地上。

唯有一样留了下来。戴着面具的人攥着那只蓝顶药瓶,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那笑音不似喊话时的又尖又细,反而多了些温和。难道这屋子里不止一个人?

一瞬间她心里涌过千万思绪,少nv想静下心来听闻屋里的动静,面前人又伏下来吻她,从脖颈处细细地t1an舐,su麻的触感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避开,却逃不得。男人又像是在嗅她身上的味道一般将脸埋在她的x脯上,鼻息的热度都打在两只小桃子上。

卞昭身上有gu淡淡的n香味,好闻得很,只有凑近了,才能嗅到。

她的双腿被分开,百叠裙也被扔到了地上,卞昭光溜溜的下身被人看了个g净,平坦的小腹下是浓密的毛发。男人抓住卞昭的腿,观摩着两腿间饱满的花唇,未经人事的雌x有着漂亮且寡淡的颜se,被男人一碰,含羞带怯地吐出一口蜜水。冰凉的手指抠挖出蓝药瓶的东西,抵着膏脂送进x口,修长的手指在紧致的甬道内打了个圈,又触上那一点软r0u。

若是卞昭,现在定是从床上跃起来与他搏斗,但她现在是“书仙”,主子让她打探情报,她就要有个妓子的模样。

卞昭的口中从未吐出过如此fangdang的词语,温热的气息落在男人耳侧:“相公这样……奴家会吃不消的……”那临风卖笑、醉月侑觞的模样,确实媚到骨子里。

落在她身上那只手僵了一下,她听到对方吞咽口水的声音,却看不到男人骨节攥得发白,面具下的唇抿得极紧。他随即以更大力道玩弄着那一处,yshui缠着男人的手指,热情又羞怯。

“你还真是个天生名器,x1得这么紧。”

卞昭终于听到那人的声音,颇为沙哑,却掩盖不了原本嗓音里那一份冷冽,似是千年寒冰。那的确是自己不认得的声音。

她的腿被抬起来,男人火热的yanju贴着ygao轻轻磨蹭着,软核被硌得发痛,guit0u碾磨着那一处玩弄着,su麻的快感顺着一点无限蔓延开来。卞昭从未被使用过这处,靠着宋婆教的技巧缠绕上男人的腰身,自己紧贴着他的x膛,一下一下轻轻蹭着。

男人藏在面具下的脸se有一瞬间额外难看,他攥紧了卞昭圆润的肩头,张口啃咬上去,卞昭痛得抖了个机灵,而灵敏的嗅觉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她吃痛的反应却额外讨了面前人的欢心,男人握着x器磨蹭了几下:“我也想尝尝,这身子的滋味。”

x器抵上x口缓慢地cg进去,紧致的甬道被填满,撕裂的疼痛感让卞昭脸se发白,却y撑着挤出个妩媚的笑:“官人…您弄疼人家了……”

话音未落男人又把着她的细腰狠狠深撞了一下,卞昭腰肢扭动着想逃,被人抓着拎了回来:“疼?你不喜欢疼吗?”他大开大合地开始cg,卞昭忍着昏厥般的痛苦,手臂温柔地揽上男人的脖颈,双腿紧绷着缠着他,一声一声发出急促的带着泪音的喘息:“官人…我不行了…好深、奴…奴要受不了了……”

那是卞昭从未有过的屈辱,眼前人却也并未被她的话取悦到,面具下的唇紧抿着,cg的力度大的吓人。榉木床被凶狠的动作撞得发出吱吱的不堪重负声,那哪里是xa,更像是场半强迫的单方面的发泄,身上的恩客抓着她的肩头,张口嘬弄着饱满挺立的两只xueru,手上的力道大得出奇,几乎将卞昭每一处都烙上青紫的印子。

x器蛮力地ch0uchaa着,血混着yshui被搅打成了白沫,yshui濡sh了两个人的jiaohe处,充血的花x被蹂躏得可怜兮兮,泛红泛肿。快感被压抑在痛意里,一下又一下,那种深入骨髓的感受像是毒,啃咬着卞昭——她在生si门里被养蛊似得养着,打败所有疯子一身伤重见天日时,也未曾有过这种陌生的t验。

陌生却又要人沉沦。

卞昭紧咬着唇,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媚些,却听起来不l不类的。男人的手指抚0上她左腰:“这里?”

“是奴的胎记。”卞昭略微侧了侧身,有些不自在。她已经求着人把身后的伤疤遮盖掉,却未曾想,还是留了一小块印子。

那是温季佐十一岁随父皇前往太庙祭祖时的事情了,返京途中小皇子的车马路遇流寇,影卫分散开来解决这群人,有漏网之鱼濒si挣扎,挥着砍刀冲向温季佐,卞昭护驾不力,尽管保护了小皇子,却被流寇一刀砍在左腰处。

温季佐不会武功,一点武功都不会,他似乎天生不是学武的苗子。影卫悉心护着他,生怕再出波折。那日卞昭还未来得及包扎伤口,楼主便让她去领罚。她的伤口开裂着,血浸透了后背,她不知道的是,她跪着的同时小皇子就在小楼里站着,陪卞昭一同受罚。

她听见面前人淡淡应了一声,按住她像一只母狗似的趴着,x器从身后cha入,重重开始撞起来。

卞昭咬紧了牙关,撑到身上的人折腾完已经是破晓之时了。

这人像个疯子,t力充沛,似乎不会累一样。他一晚上也只s了两次,温热的jgye打到甬道深处时她忍不住浑身的su麻感,ngdang地迎合着男人的动作。而每每男人把卞昭b上ga0cha0,yshui乱喷,自己却能强忍不泄,卞昭上不去下不来地吊着,一声一声地啜泣。

婆子没教过卞昭服侍男人,她自己也以为不必用身子换情报,用口是她的底线,但这一晚上似乎是把卞昭所有的设想打乱了。

那人离开后卞昭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双腿间出了血,痛得厉害。卞昭毕竟是个nv子,她卧在折腾了一夜的榻上,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滚落。

她好久没哭过了。

她六岁进东g0ng给温季佐伴读,十岁时候父亲战si沙场,十三岁时出暗阁第一次护送温季佐遇刺,大半个腰背受伤伤口恶化发起高烧。

这些她都没有哭过。

可现在卞昭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把脸埋在手臂下,低声啜泣。

她莫名想到十岁接到父亲卞忠平远征塞北,却接到父亲因投降敌军被军中副将一剑穿心、战si沙场的消息时,楼主沈晔把她带进会客室里的情景。沈叔捧着那封文书,一字一句念完了旨意,又半蹲下来望着卞昭,0着她的头:“昭儿,哭吧……”

她咬紧牙关不让泪落下来:“我不信爹爹会投敌,我定要查明真相。”

卞昭上一次来会客室时还是爹爹亲自送她来的,男人牵着卞昭的手交给了沈晔:“文辉,昭儿我便交给你了。此去凶多吉少,她在你这里,也有个照应。”

楼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卞昭的背。他是个看似颇为温柔的男子,墨se长发垂落到肩头,有着淡淡檀香气味。沈晔一向宠辱不惊,此刻眼里却也藏有一点红se。他拉起卞昭的手,看她满手的水泡和茧子,叹了口气:“好昭儿,你现在大可以选择恢复nv子身,出暗阁,做小红楼的大小姐,不受这份苦。我与忠平兄似亲兄弟,视你也若己出,你如果愿意,我定会保你一生平安顺遂,此生安稳。”

“谢沈叔。”卞昭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她声音虽小,却很坚定,“可父亲沉冤一日不得雪,做儿nv便要日日查明真相。我愿入暗阁,进生si门,调查清楚杀害父亲的真凶。请沈叔应允。”她说到最后,话里带了一点鼻音。

小红楼内分三重:一重为四照轩,平时交集往来,都是四照轩的人处理;一重为暗阁,顾名思义,培养暗卫处,负责保护皇亲贵族;暗阁之下还有一重,为生si门。进门生si由命,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厮杀,胜者方可出生si门,为si士。

“生si门危险,昭儿,你要想好。”沈晔的眉头紧皱着,望着卞昭。

“我想好了。”她这样说。

沈晔叹了口气,他与卞昭讲得最后一句是:“如若你在外受了欺负,回来一定要告诉我。”

她在外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沈叔。

可卞昭说不出口。这任务是温季佐给她的,也是她自己接的,她该有所防范,却没有做到,这是她的错。

她没脸去诉苦。

房间里有药,她哭够了就起身找药擦,昨晚地上的药瓶软刃都被那人带走了。卞昭近身搏斗力气不够,更擅长不近身的法子,现在她什么东西都被带走了,分明是那人对自己的警告。昨晚那人深谙自己武功命门,一招制敌,她连反抗都不得。

少nv刚刚踩到地上,腿间的撕扯痛感便让卞昭跪倒在了地上,她的双脚无力,下半身似车轮碾过一般痛。卞昭g脆不再挣扎,就着跌倒的姿势给自己上药,桌上的铜镜倒映着卞昭满布伤痕的身子,尤其是shangru,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看起来着实可怕。

其实身上并不怎么痛,最痛的地方在两腿间,撕裂一般的痛。她缓慢地把手探进x道里,努力把那处想成普通的一块r0u,掏出wuhui的jg血来。

正当卞昭全神贯注将手指探入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童声从外头传来:“书仙姑娘醒了吗?容妈妈说要我带您去沐浴。”

卞昭慌忙从地上捡起破烂的衣裳,胡乱套了上去,遮住一身的q1ngyu痕迹,撑着桌子起身开门。

门外的小姑娘也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穿着朴素的衣裳,有点怯怯地望着新花魁。

卞昭努力露出个笑:“走吧。”

缔交院是个极大的地方,中间的阆苑是调教妓子的地方,再往外是东西南北四坊,又有阁楼数座。缔交院由阆苑四散开来,山径幽折,峰峦隐秀。小辋川就在缔交院西偏,城河自南门依城墙流至此,院内缭绕回环,中多曲港,每一处都有暗门,可以让贵客尽情消遣。

卞昭昨日就是从这里登船,一路沿水渠到台前的。

小辋川里方为之洼,圆为之沼,都与城河相通。大多数时候围以高垣,甃以水门。水门时启闭,可以容纳游船出入。那些达官贵人坐在船上,怀中抱着缔交院的姑娘,赏游风景。小辋川水边多种柳、桃、李、梅、芙蓉,或者造台观架在石梁上。

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风景虽好,她却无心欣赏。

小姑娘带卞昭到了小辋川的温泉处,香炉里燃着梅子香,她折腾了一整夜没有睡,现在困意慢慢返上来了。丫头大概是退下了,卞昭泡在池子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见她睡着了,有个人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温季佐叹了口气,他轻轻把卞昭从水里抱出来靠在自己身上。少年分开她的腿,用温水冲洗g净甬道里的jgye,发肿的唇r0u可怜兮兮的,g涸的血渍又化开,落成几点红se在温季佐的手上。少年抿了抿唇,拿出了药瓶开始替卞昭上药。

他本以为,昨晚昭姐姐会认出是他。可她没有,不仅没有,还要用那种谄媚的语气同他讲话。温季佐的血直往头上涌,他气卞昭对别人也能张开腿,又醋做恩客的自己能见到她fangdang的模样。他巴不得在卞昭身上满满地留下自己的痕迹,让别人觊觎不了才好。

温季佐抱着卞昭轻轻地给她上药,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不擦药醒来怕是会受影响。温季佐没带药出门,这药还是老鸨给的,说缔交院里的姑娘都用着这个。他替卞昭清理g净身t,指尖挑着药涂到卞昭身上,一点点抹开。

温季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他十一岁遇刺的时候,是卞昭保护了他。回到小红楼卞昭伤口没来得及处理便领罚去了,她后背的血滴滴答答汇成一小汪,在烈日下暴晒着。天气炎热,她伤口发了炎,卞昭生生晕倒在院里。

温季佐原本陪着她一起罚站,看到卞昭倒下去少年急匆匆地从小红楼跑下去,连沈晔拦他都没听到。

他那时力气还不够,却y生生一身汗地把卞昭背回了屋子。医官剪开卞昭的衣服,伤口深深一条,看着便觉得痛。医官清理好伤口,准备上药时却被温季佐拦住了:“我来。”他这样说。

少年彼时小心翼翼地把金疮药粉撒到伤口上的模样,和今日似乎差不了多少。

昨日不止一个觊觎卞昭的,一直同他叫价那个,是凛锋堂堂主的嫡长子,叫凌源。江湖人士都说凌源是个整日花天酒地醉生梦si的纨绔,但昨日他那一声,却暴露了这人的武功。

哪里是什么纨绔,分明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儿。

卞昭要收集情报,免不了要和这人打交道。凛锋堂是游走在几国之间的镖局,交往甚广。这次凌源来缔交院,怕也是有目的。

少年想着,眉头皱得更紧,他替卞昭上完了药,给她披了件衣服,抱着她坐到榻上。少nv大概在做什么噩梦,脸se惨白,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一点血se。

温季佐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到脸侧亲昵地蹭了蹭,目光里有无限眷恋:他希望这时间再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只是温季佐,而眼前人也只是他的昭姐姐。

……

梅三本来是想通知小皇子回g0ng的,但他在小辋川绕了两圈,却迟迟不肯进去。青年坐在树杈上,叹了口气,他倒听说了那日的花魁是自己人,但主子这个做派却让他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无论是线人还是暗卫,动情都是大忌。人一旦有了弱点,便会容易被c纵。梅三做暗卫太久,连自己真名都忘了,他没有什么包袱和过往,gg净净的,才安全。

但小皇子与这姑娘走得太近,总让人担心。他这时候便觉得,无人一起商量是件难受的事。排在他名列前的那二位,梅三没见过,据说是武艺超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竹四没心没肺粗神经的样子也不像能明白这些的。岚五去了安宁城,昭六据说也被楼主带回去做帮手了,顺七顺八倒是懂,可两个人现在都去调查凛锋堂了,小九此刻大概在哪个犄角里逗猫。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坐在树上,远远望见墙外面似乎有一群人围成个圈。梅三几下提气跃过去,发现是地痞调戏姑娘。

暗卫不能这样露面,他找了棵合适的树藏好,指尖连发三镖,三个人便倒地不起。梅三没打算杀了他们,不过打到脑后暂时晕过去罢了。

那姑娘家四处打量了一番,没见到恩人,朝着与梅三正相反的方位拜了拜,匆忙离开了。

花魁不用日日都出现在人们视线里,卞昭也因为第一夜留下了y影,不常露面。大多数时候她换上熟悉的短打,扮做gui公游走于缔交院各阁中打探关于那一战的消息。

但“书仙”姑娘越是不怎么露面,这群人兴致便越高,能够见她一面成了许多纨绔之间的谈资。主子也要求她保持不常见客的形象,更有利以后的情报搜集。

七月甲子夜,心宿二由中天逐渐西降,正是缔交院热闹的时候。卞昭扮做gui公,准备混进莺坞。莺坞的妓子更多,地位也更低贱,通常是没有什么才能又因家贫被卖过来的nv孩儿们在的地方,人b起小辋川要多得多,醉醺醺的客人与浓重脂粉气的妓子把卞昭拖回最真实的人间。

她端着几坛酒递给楼下赌牌的客人们,试图在只言片语里获得点消息。但是太吵了,大喊的男人们、叽叽喳喳的nv子,各类下流话混在一起让她直皱眉。

卞昭放下酒坛子,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少nv不动声se地走出了莺坞,在亭台水渠转弯处回过头准备出手,遇见那人时却怔了一下。

“见过楼主。”卞昭跪下来行了个礼。

男人点了点头,示意她起来:“我见提酒的姿势像你,一路跟过来,果然没错。”

“还望楼主恕罪!”卞昭再度匆忙跪下,男人却摆了摆手:“我此番来又不是要你认错的,刚好遇见了,有件事得你去跑一趟。”

后来的史书记载:“七月甲子夜,兴圣g0ng西北有红光夜明,自地属天,若大烧火。飞焰炎赫,正当城西龙山上,直指西南,极望竟天。”

兴圣g0ng正是二皇子温仲韬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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