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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第六章:毕业与最後的假期(1 / 2)

经历了地震之後没几个月就到了毕业的时候,我p滚尿流的补考通过了所有的课程,拿到了最後的学士学位,毕业典礼的时候大家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地震和任华,如同所有的散夥饭壹样,所有人抱头痛哭了壹场,曾经有过节的相互道歉,关系好的含泪道别,我鼓起勇气和当年打过架的同学说了抱歉,然後喝到断片。

我们16年的学生生涯就此结束,从此天涯海角各奔前程。

那年假期我不时接到公司的电话,公司似乎对於我们的英语进度十分担忧,打过来之後跟我们用英语对话,让我们用英语背出自己的身份证号;想到马上要面临的航校的筛选有点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英语班里面。

我基本上从来没有出过四川,除了特别小的时候坐过壹回飞机之外再没有踏足过航空器,更别说独自壹人外出,所以可以想象我收到政审通知加口试通知的时候的心情是多麽紧张。那天我妈把我送到机场,碰见了大耀。

大耀是跟我壹起招的,是见过世面的人,年龄虽然跟我差不多但是早就已经开始走南闯北了,我妈把我郑而重之的托付给了大耀,那个场面让我感觉像在托孤。也多亏了有大耀,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坐飞机,哪儿去换登机牌,哪儿去过安检。上了飞机大耀很大方的把靠窗的座位让给了我,那天晚上我趴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景se,心里充满了憧憬。

壹路无话到了深圳,我们从以前老的候机楼壹路步行了好几公里到了公司,跟其他的同学碰了头,几个人商量了壹下,决定先找住的地方。由於都是学生没什麽钱,或者不敢乱花钱,於是就在公司对面的村子口找了个招待所住宿。我惊讶的发现这边很多年纪大的人的普通话完全听不懂,我们连b带画的g0u通了半天,终於找了几个双人间或者三人间住下。那个小旅馆临街,很吵,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毕竟是第壹次出远门,和素不相识的人们同睡在壹个屋檐下。想到将要面对的挑战和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毕业焦虑症吧。

壹早起床,大家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公司,每个人都拿出合身或者不合身的衣服打扮得人模狗样,我之前是长发还紮得有辫子,壹副街头洗剪吹造型,然而为了这次出门见人还专门理了个短发,我妈还专门带我去柒牌男装买了壹身崭新的行头,突然穿上这身去见人,我还挺不适应的。

到了公司,先发了壹套表格和壹套试卷,先看表格,上面全是要求填写各种父母信息,我跟我爸不熟还专门发短信为了壹下出生年月日什麽的;我再壹看试卷感觉像是在测弱智,大概就是问你有没有危害过国家社会,有没有犯罪记录,有没有暴力倾向什麽的,这用脚趾头也知道该怎麽选啊,当时觉得合着这政审就是这麽简单,後来才知道公司会专门找人去调查个人背景的。

再说壹下英语口试。给我们做口试的其实并不是航校派来的人,大部分航校也不会真的派人来中国专门审核学员当然也有例外的,b如澳洲的stata。给我们做口试的其实就是壹个中介h牛,台湾人,姓崔;跟之前口试的步骤其实差不多,把你带到壹个房间跟你做口语对话。老崔的英文是可以的,以我们当时的英语水平,觉得老崔的英语简直是惊为天人。有的直接就被吓傻了,就跟牦牛晚上被照了远光灯壹样呆立不动,半天憋不出壹个字来。然後周围有好几个人在旁边拿着小本儿不断的记,也不知道记的是什麽东西,总之气氛十分压抑。

对话结束之後也不会告诉你结果,问那个主管招飞的教员,他总是摇头叹气说,你们这个英语水平啊……不行啊……壹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ga0得我们提心吊胆。

当然这些手段背後有啥门道我们是不知道的,反正教员经常没事把我们叫到办公室先骂壹顿,说你学习不努力,要被刷之类的,再给点糖吃,是真的给糖吃,每次去都吃得壹嘴零食回来;然後被骂了之後自然就要求情,教员再勉为其难的说,行吧,先看看情况吧,我去给你们求求情。

当然,都是套路,壹直到我们出国之前,都没有再刷过人了。

再之後就是回家,等着公司安排出国培训的通知,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对口的航校,加拿大的蒙顿,澳大利亚的stata,美国的airsafety,以及我自己後来去的ag。其中当时口碑最好的,就是airsafety,对於当时的学员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

但是这些航校不是由你来选的,而是公司给你安排,说是安排,其实也就是随机,跟你的英语水平无关,我自认为在我们当初的那帮人里面英语不算差的,甚至有的研究生学历的居然排名也很靠後。但是陆续的,就有人开始接到电话通知准备出国了。有人去了美国,有人去了加拿大,有人去了西班牙,大阿哥就是去的加拿大蒙顿,同期的老郑去了澳洲的stata,大耀去了西班牙。看着他们陆续出国,我羡慕不已。随着壹拨又壹拨人去了深圳做最後的出国前准备,我的心里焦虑不已。

每个公司最肥的缺,可以说就是招人了,这里面的水自然很深。前面提到的招我们的那位教员,就叫他老t吧。老t壹位老的军转民,在我们公司刚开始筹建的时候就过来了,算的上是公司的元老人物,对於当时我们了解到的来讲,那时老t算是相当的廉洁,百万年薪还常年开着壹辆破掉渣的神龙富康。我妈和老郑的妈曾经在成都的时候找过老t喝茶,不瞒您说,两位家长都是带着钱去的,虽然对整个行业都毫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要托付点啥,但还是作为表示带钱着去了。被老t婉拒,说等你们孩子以後飞出来了再说。後来每次他来到成都的时候,都要把当初招来的壹大帮学生叫出来陪着吃个饭什麽的,对我们来讲也算是壹种同学间的联谊。老t对我们算是关怀备至了,每次我们去深圳的时候,都是老t出面让公司给我们出的免费员工票。到了深圳之後我们当然也不忘带着乡土特产前去看望。

老t的应酬当然也很多,每次有人请他吃大餐也会叫上几个学生壹起去。按照他的说法叫做:“带你们去见见世面,吃点好的,不然壹个个面h肌瘦的以後别说自己是飞行员。”所以,我第壹次去五星级酒店吃饭是老t带我们去的凯宾斯基,第壹次水疗是他带我去的东方雅典,我入职也是老t帮我打的招呼。

在老t的关照之下,2008年12月28日,我正式进入了航空公司。

进了公司,天天和天南地北的人相处,就开始有故事了。最终我被分配到了ag的第三期学员,我们到深圳报道的时候第壹期已经出国了,第二期也是正在准备中,我们第三期学员里面,壹共社招的同学26人,然後从某个国内的航校过来4人,乘务员转飞行员的nv飞2人,壹共32人,就是我们将要壹起出国相依为命壹年左右的同学。

我们最初社招的26人过来无亲无靠,於是公司就为我们找了个教室,天天给我们安排自习,後来同学之间有接触过航空方面知识的就开始给我们讲课。有签派出身的,给我偶们讲了壹下机场的三字码和四字码,列了长长的壹份表格让我们背。事实证明这件事情毫无意义。再之後有人给我们讲陆空通话的技巧,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在标准的陆空通话里面字母和数字都不是发以前的那个音,b如字母a要读作alpha,b要读作bravo,c要读作charlie。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搜壹下。数字也是这样,1234567890的读音是幺两三四五六拐洞,如果是10的话要念做幺洞,11要念做幺幺,诸如此类。当然这些基础知识b起我们後面学到的东西连九牛之壹毛也没有。

偶尔有人在网上找来在美国飞行的陆空通话的录音,那个难度之大,令当时的我们发指,每个人都当成是天书在听。我算是我们那批里面英语还行的,可是要是不跟我说那播放的是英语,我可能都听不出来他到底说的是什麽语种。这壹点多多少少还是加强了我们对於语言方面的担忧。

我们的日常作息基本上是这样的,每天早上6点过起床,7点过下楼坐公司班车到公司,赶着时间吃个早饭然後掐着点进教室,因为有的时候管我们的大小李会来点名。坐到中午11点半,公司食堂开饭,然後大家壹拥而上到食堂去觅食,吃完饭回来在教室里坐着睡午觉,下午又坐班,下午四点半结束,再去食堂觅食,然後坐车回宿舍结束这壹天。可以说相当的空虚无聊。

这里说的大小李是两个人,小头头人称小李,还有个脑子不太好用的副手叫老李,这两人作为基层领导我们也是惹不起的,当时也是好酒好烟的供着。这两人当时看来没太大毛病,直到後来从美国学成归来,回到学员队之後才露出峥嵘,这壹点以後慢慢写。

当时老郑去的是澳洲的stata,澳洲的航校居然还要求他们去澳洲的必须要有雅思成绩,这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而且他们航校好像挺重视这帮学员的,还专门派了壹个年轻的教员过来给他们上地面课。我们当时在教室无所事事,於是几个人壹商量决定去蹭课。

其实就我本人来说,我是抱着蹭英语的目的去的,免得到时候到了美国啥也听不懂,再说了多听点课也不吃亏,而且这样至少也b在教室里面g坐着啥也不g来的强吧。

没想到的是,刚听了几节课,我们就被我们那批的同学给告了,说我们不坐班,说我们早退。当时给我们几个气得够呛。小李还找我们谈话,我们辩解说我们又不是跑了,我们这不是去学习麽?小李说,知道你们去学习,但是凭什麽你们可以去学习,你让其他同学怎麽想?我们当然不服气,说我们又没有不让他们去,教室就在那儿,ai去听课的随时都可以去听啊。结果小李最终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我们以後再也不准去听课了。於是还没出国,我们就感受到了g心斗角。

壹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办签证的时候,当时公司专门找人带着我们填表格,反复校对每个人的资料是否正确等等,然後就让我们每个人交签证费。

我们26个坐班的同学倒是简单,很快就凑齐了钱,但是故事就出在剩下6个人中的某壹位身上。

我们约了某壹天的上午到中信银行去交签证费以及资料,结果所有人都交了钱签了字了,但是此人还是照顾壹下面子,姓名隐去,简称a,始终都没有露面。a来自牡丹江,她妈在深圳已经紮根了,她本身也算是我们公司众所周知的人物。我们打电话给此君说快来办手续吧,结果壹直就没有人接,直到前壹天的时候,a的妈妈接了电话,说,哦,他现在生病住院了,今天来不了。我们问,那来不了咋办啊?他妈说,那要不明天早上你们去办事之前他过来给你们交钱吧。後来我们壹商量,人家生病了也没办法,那就只有等他吧。

结果第二天,我们从上午开始等等到中午吃完饭,a开着他的红se马自达姗姗来迟,我远远看去,此君面se红润,神完气足,龙jg虎猛,怎麽看都实在是不像从住院部里面出来的样子。好不容易把费用表格弄完,结果在我们动身出发之前,a叫住我们问,你们准备怎麽去?

我们当时壹行几人,说我们准备打个野车就过去了,a说,要不,你们就别那麽麻烦了,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呗?我们当时壹听,此君也没有传说中的那麽不堪啊是的,她已经有传说了,於是欣然同意,壹同前往。

壹路无话,我们直接开车到了桃园路那边的那个中信银行,因为业务量大,我们到了之後跟a说,你要有事你就先走,结果a告诉我们没关系,我等你们壹起。於是就共同去办事。

结果这壹办就用了大半个下午,我们灰头土脸的把东西弄完之後壹看时间,都快下班了,上车之後我们壹商量,说我们g脆就直接回宿舍吧,於是拜托a送我们回寝室。a听了之後也很g脆,发动汽车就走了,结果开出去之後此君回头给我们来了壹句震撼我灵魂的猛料:

“你们看,我这也算是为大家服务了,为班集t做贡献了,要不,你们用班费帮我把油加了呗。”

我当时直接壹懵b,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听错了,然後我们互相交换了壹下眼神,确认了壹下好像没有产生理解差异之後,管账的大龙曾经的会计出身说:

“这个……费用是班上同学们的钱,给你壹个人用不太好吧……”

拒绝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我当时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里还在想,是不是人家是开玩笑的?是不是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是不是我自己心里小气了才理解错了?

结果,a君不依不饶,两个人竟然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要不也不用加满了,加200?”

“那要不加100吧,你看我今天也那麽辛苦是不是?”

……

最终,a还是成功的蹭到了100块钱的油……

那天我在车上再也没有说过壹句话……

就这样,还没有出国,形形sese的人们都已经开始初露峥嵘。我那天回到寝室之後想,这要是在我们学校,a君应该要挨打的吧?

ga0完资料,面签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前往美利坚了。临行之前t教员叫给我们安排了两个班长,壹位叫托尼君,托尼君当年公司的签派出身,後来毅然决然的转了飞。此君很有政治头脑,说话滴水不漏,给人第壹印象非常好,凡事有莫名的热心,总是把你的背景来历问的壹清二楚。没事还找大家开个会,自我介绍啥的。

而另外壹位嘛……这就让我觉得t教员没眼光了。因为另外壹个副班长是我……

走之前各自回了趟家,家族聚会送行不在话下,我当初去参加社招的报纸是我舅舅给我妈的,所以我舅舅也算是劳苦功高。按照我舅舅的说法,我是我们家第三代领导人,而且又考上了飞行员,自然家族对我寄予厚望。我妈那段时间喜笑颜开,走哪儿都是壹副身上没零钱的姿态。好歹自己壹手拉扯大的儿子出息了,自然要四处宣扬壹番。而我责无旁贷的也要向各路亲戚告个别。

说到这里绕不开的就是我外婆,我外婆命不太好,地主家庭出身,文革没少被nve待,年轻的时候得了白内障,壹瞎瞎了三十年,壹直到90年代初,有苏联的专家来成都给她做了个手术,才勉强恢复了壹只眼睛的视力。但是看东西还是要带着厚厚的镜片,还要借助放大镜。还好我的外公是个老g部,不离不弃牵了她三十年。因为我外公年纪大了,壹次x照顾不过来两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所以我小时候跟我外公外婆出门溜达走失的几率特别高,经常我壹个人蹦蹦跳跳走在前面,他们两个慢腾腾的跟在後面,看到路边的小商小贩什麽的也不招呼我就停下查看,我自己也没个记x,就知道壹路上高高兴兴的往前跑,壹回头,没人了,就站在路边哭,几年下来没被人贩子拐走也算是造化。

虽然我小时候是外公外婆带大的,但是因为我从小x格就急,而我外婆x格又特别偏执,所以那些年我总是对我外婆说的话嗤之以鼻,两个人没少吵过架,经常两个人隔着壹个大客厅对着吼,到了後来我青春期逆反,两边更是水火不容。

跟如今大多数的中老年人壹样,我外婆外婆也迷信那些所谓的养生专家,再加上壹个瞎了三十年的老太婆长期处於黑暗之中x格偏激,在那几年去信了壹个叫张悟本的医托。家里放着壹本书叫做《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作为家族政委,她自己钻研不休还不忘壹家三代相互传阅学习。不太好的心态外加对於外界的建议置之不理的做法导致她的身t状况始终不太好。後来肾脏出了问题,最後发展成了尿毒症。

我走之前没两个星期我的外婆已经住院治疗了,两个舅舅加上我妈轮流看护。我去看她的之前我妈跟我说要是外婆乱说话,你听着就行了,别理她,她最近有幻觉了,没事就乱骂人。我说我理会得,没问题。

到了医院,我外婆壹把拉着我的手就跟我诉苦,说我舅舅和妈盼望着她快si,还找人登坛作法跳大神,还有人偷她钱什麽的,总之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的说了壹大堆。我只能唯唯诺诺的坐在旁边听着她跟我讲述那些栩栩如生的幻想。

天南地北的胡说了壹通之後,我外婆说,你带我出去走走吧,我说好啊,然後我扶着她,慢慢的下床,慢慢的挪动双脚,走了大概5米走出了病房,然後右转,再次慢慢的挪动双脚,走了大概十米。然後她说:我走不动了,我们回病房吧……

我说好,然後我带她转身,和她壹起慢慢的挪动双脚,走到了病房门口,左转,再慢慢的挪动了大约5米,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床上。

然後她壹声不吭的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好像是从来没有来过壹样四周打量着病房,却不躺下,我说外婆你躺下休息吧。她也不回答,神se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很是奇怪。就在自己的床上yu言又止的坐了好几分钟,然後她实在憋不住了,颤巍巍的说:“我想回自己的病房。”

我当时很奇怪,我说这里就是你的病房啊,她又四处打量了壹圈,很小心的说:“好像不是吧。”

我壹下明白过来,她已经糊涂到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儿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跟病人解释是没有用的,於是我又把她从自己的床上扶下来,陪着她慢慢挪动双脚,走了大约5米到了病房门口,然後扶着她在原地慢慢的转了个180度,然後慢慢的把她从原路送回了病床。

这次她坐在床上,满意的说“对嘛,你刚刚肯定是ga0错了,这里才是我的病房。”

说起来好笑,但是我鼻子壹酸,我当时看着这个老太婆,就是这个老太婆,跟我持之以恒的吵了十多年的架。这个说话尖酸刻薄,瞎了30年还不失坚强的nv人如今已经被岁月摧残成了这幅模样。

後来我舅舅来接我的班,他说,你看她现在,已经糊涂了,身t又不好,隔三差五的做透析,谁她都要吼,经常莫名其妙壹顿乱骂,现在却偏偏不骂你。我想起来刚刚我外婆的神se,心中突然明白:她即便是糊涂了,也舍不得骂我……即便这麽多年我们针锋相对,她还是发自内心的ai我。

临走之前我拉着她的手说:“你等我从美国回来,我挣了钱带你去美国看病。”外婆咧嘴壹笑,给了我壹个“我孙子出息了”的表情。我心里难受,於是转身离开。

那就是我最後壹次见到我外婆,至今耿耿……

转眼回到深圳,就到了出发的时间,我们壹行32人淩晨4点就起床了,壹个个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公司先把我们送到香港机场。坐的是ua的航班,直飞美国旧金山,然後从旧金山转机到达拉斯,再由航校派车接我们到denton。

我们当时还没怎麽去过香港,到了香港的候机楼,自然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用,各自拿着相机壹阵狂拍。

然而即便是坐飞机也有点故事。作为第壹次走出国门的人,我们大多数都战战兢兢,很担心自己行差踏错ga0出什麽事情来,但是人上壹百,形形sese,总有壹些奇葩会从我们意料不到的地方杀出来给我们壹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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