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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1 / 2)

「这什麽味道」

放学後,导师室里感觉就像海陆杂陈的餐厅,即使是现在也留有许多行政人员忙碌地处理杂事。

而弥漫在狭小空间的气味就是由他们的便当和电锅里传出来的,居然把电锅也带来了

「明明是食物的味道,但怎麽反而让人食yu尽失呢」

有些大人在摆设杂乱的环境里埋首工作着,有些则是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这景象活似班上读书型和青春型学生的对照,同时,也有几名学生在门前穿梭。

至於为甚麽我要来到这种对生理及心理都极其恶劣的地方,是因为在我上课打瞌睡的时候,班导突然用意外响亮的嗓音唤醒我:

七g0ng,放学时来找我一下,要是跑掉了,明天你的桌椅就会自动移到不方便睡觉的地方,也就是室外,最近很冷呢。

讨厌~~我又不是那种以顶撞老师为乐的问题儿童,别用这种口气跟学生说话啦,居然要把我的课桌移到教室外面,真是个过分的恶作剧呢,不对,这岂不是霸凌吗!?

这是我第一次被单独叫到导师室,因为没担任任何g部,所以我也不知道老师有何用意,简直莫名其妙。

不,如果睡个觉就被处罚不会太严格吗?上课打瞌睡这种事谁都有做过吧,约谈的话只找我一个人实在太不公平了,没错,至少也要处罚一下制造出那种催眠气氛的你才对,请你自己处罚自已!

正当我被陌生环境冲昏了头,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忐忑的寻找从来都不知道的班导位置时

「喂~~在这边喔,这边~~」

一道带有磁x的男x嗓音穿过人群传入我耳里,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老师正朝这里挥手,那是在有些不起眼的角落位置。

我走在狭窄的桌间小路,抵达充满堆叠着教科书和个人用品的桌前,立刻询问被叫来此的个中原委。

「老师,我不是故意要在你的课上打瞌睡的,事实上,我在其他老师的课堂也会睡觉。」

更正,我并没有询问原因,而是把自己做的事情全抖出来,而且还搭配有诚意的鞠躬,因为我判断这样做会b较省事,就像在砍倒樱桃树之後要马上道歉,打瞌睡之後也要马上道歉才行。

「一上来就坦承自己的罪状真是出乎我意料但我叫你来这里并不是要讲这个。」

「不是吗?」

「一部份也跟你的打瞌睡状况有关,七g0ng,我观察了一阵子,你来到学校几乎整天都在睡觉,你有在做很劳累的事情吗?」

原来我抓错了道歉的时机,不,应该说我抓错了重点,而且说出了不应该说的话。

「这是我t质的问题,我拥有久坐後便会十分想睡的t质。」

「还真是令人同情的t质呢。」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

「其他的原因呢,b如说你那空洞的黑眼圈,都已经拿我和别的老师的课堂来补眠了,还会睡眠不足吗?」

「唔那是因为我常常熬夜的关系。」

「为什麽常常熬夜?」

「因为要读书啊,再怎麽说我也是个学生。」

我特别彰显身为学生这个身分,但老师对此嗤之以鼻。

「这可不是因为上课睡觉而被叫到这里来的人会说的台词。」

「哈哈开玩笑的,唉因为失眠,我们家那一区的睡眠品质糟糕透顶。」

我撒了一个小谎,并不是我家那一区,而是我们家。

「是吗,有空我会过去了解看看的。」

老师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他真的有可能这麽做,话说回来,这所学校似乎真的会做家庭访问,我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麽,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可以先走吗?」

「不,你还没告诉我完整的原因吧?」

「什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被他沉默地盯了几秒,在这间冷气全开的房间里,那道视线的魄力使我冒出汗水。

「七g0ng,你正在打工吗?」

「打工?不,并没有。」

「有人在车站附近看到你的样子。」

老师把手机萤幕伸到急於辩解的我面前,那是一张融合黑夜和灯光的相片,还有穿着制服正在抬重物的我,当然不是学校制服。

「我不想随便相信或怀疑我的学生,不过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我被偷拍了,而且还如此清晰地当作证据摆在桌上,以为没有人会认识就放松大意的自己真是蠢到家。

「我不知道」

「为什麽要打工,家庭吗?可是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是企业经理,经济程度不算拮据吧?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

说的没错,我并不是为了赚钱而工作,我只是因为不想待在家里,所以才逃出来的,明明知道这所学校严禁打工。

我的家庭建立在破灭的关系上,一年前回到这座城市也是因为许多崩坏的原因,那是无法跟外人吐露的事情。

老师耐心的等待我的回覆,但我无言以对,让空气僵住了几秒中,然後他才叹气似的委婉劝诫。

「因为校方禁止学生打工,我希望你辞掉这份工作,要是这样会有什麽麻烦的话请你跟我商量。」

「我知道了」

虽然感到不甘心,但还是得乖乖听从,因为家中那两人连我在打工这件事情都不知道,要是传入他们耳里就麻烦了。

说到认识我的人,我只想的到深田而已不过她不可能无聊到向老师打这种小报告。

这里的空气和气氛都让我觉得呼x1阻塞,当然不只是因为那像厨余般的味道。

「那麽,我可以走了吗?」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原因啊」

「只是一时心血来cha0而已。」

「就因为这样而打破校规?」

「是的。」

「这可不能当作理由。」

他似乎无法接受,但无所谓,打算就此搪塞的我对老师点头行礼,然後调整好书包的肩带准备返家,往後放学我也只能朝家里的方向前进了。

「对了,你和深田很要好吗?」

尽管我已经背过身,老师仍追缠似地扔出问题,希望你能够多t谅学生的心情

「没有,我们只是很常坐在相邻的座位而已,有什麽问题吗?」

「你们不是朋友吗?」

「不晓得。」

「真是暧昧耶,她长的很可ai吧?可能是我在这所学校里看过最漂亮的nv生。」

「外表是挺漂亮的啦,就外表的话。」

「那是什麽别有深意的说法」

老师的眼神从锐利转为柔和,但接下来却苦笑地说:

「七g0ng,我希望你能够和深田当好朋友。」

「我会试试看的。」

「但我也不希望你太接近她。」

「啊?」

「怎麽说呢,我觉得你跟她有点像,如果你能够以她想要的形式去帮助她就好了,因为那是我没办法做到的事。」

「完全听不懂耶不接近深田要怎麽当朋友,而且她和我很像吗?」

坐着的他抬头凝视我,眼神彷佛在期盼着我能够给出他希望的答覆,但我依旧无法理解,耐心等待着解释,老师却放任沉默蔓延於我们之间。

「不理解也没关系。总之,你就尽力去了解深田,之後怎麽做就看你的了,还有,打工的事情我会当作不知道。」

老师讲完奇怪的话後从椅子上起身,把我的照片收进ch0u屉,经过身旁时拍两下我的肩膀,朝着坐在沙发的人群走去。

「虽然这样说不定会增加受害者」

细微到几乎要绷紧神经才能够听见的低喃飘过我的耳边,我转向老师,远去的他被巨大的喧嚣声埋没,让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什麽。

看样子是能放我回去了,我为事情没有闹大而松一口气,默默在心里增加老师的好感,然後踏出迷茫的步伐思考着那番话。

无法帮助她深田遇上什麽麻烦了吗?她一直都对周遭表现的漠不关心,如果有麻烦的话的确可能会压在自己内心。

假如那是无法跟他人诉说,无法向他人求助,逐渐膨胀於内心的黑se压力就跟我一样了。

说起来,我一点也不了解深田,我们从来没有跟对方讲过彼此的事,而且,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後,我可能都不会和她说出自己的事吧。

因为,如果我想留住现在这份关系,就绝不能暴露有关我的一切。

返家後过了几小时的现在,伴随着大门阖上的声响,这个家庭即将刮起风暴。

匡啷!

划破半夜的宁静,物品撞击地面而碎裂发出的噪音,在这时应该很容易引来邻居的挞伐,不过肇事者没有因为顾虑而中断恶行。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那些处於同一屋檐下的可怕叫嚣,但尽管躲在房间,仍会被传过来的刺耳声音震慑。

那是我的父母更甚於争执的暴力争吵,若这里还算个家庭,那这个现象对这个家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谁准你进我的房间,谁让你碰我的东西了!?」

带着怒意与厌恶的嗓音即使隔着一面墙也能够辨识出源自父亲,追随着怒吼的是楼层的晃动、与某物笔直扔向墙壁的撞击声。

把自己锁进房间的我毫不理会这过於巨大的动荡,虽然早已过了该入睡的时间,我却仍开着电脑,浏览着萤幕上的文字。

「咳……哈、哈哈,我不过是帮你清理一下房间而已,有必要一回来就踹我吗?」

有点模糊的低沉nv音是母亲的声音,她沙哑般地边喘气边说话,声音微小却能穿透过来,这栋房子几乎没有隔音可言。

「住嘴,下三n!居然又出去买盐酸……你、你这个疯子!」

「噗……这样才能更快让你变乾净啊,老公?」

「闭上你的狗嘴……该si的!」

用语带嘲讽和沙哑的声音回覆饱含蕴怒的满腔烈火,此为那两人的日常,反覆上演的家常便饭,接着,便是欺凌与拳打脚踢。

我对门外发生的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因为某人会把全部经过都告诉我,等会我的房门就会被撬开,希望她能把身上的脏w弄乾净再进来,酒jg和血迹真的让人很受不了。

我不在这种应该入睡的时刻待在床上,正是因为无法那样做,即使现在塞住头埋进被窝,也不可能睡得着。

「总有一天绝对会让你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

「咳……我才不会b你这个败类还……要早si……」

互相咒si对方的妻子与丈夫,彼此交换怒意与恨意,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

无关乎是不是夫妻,无论是谁都会有憎恨到极点的对象,那两人只是互相达成了条件罢了。

看不顺眼就希望对方消失,那份愿望总有一天会具t实行,我也曾经达成过别人的条件。

不过,父亲与母亲并不是仅仅互看不顺眼而已,他们拥有更加明确的敌对和憎恨意识。

然而,两人却都无法擅自摧毁这样的关系。

「可恶,真想杀了当初的自己,前提是先把你给赶出去。」

「自己做的决定……咳……现在还像孬种一样後悔,真是没用到了极点……哈哈。」

「信不信我把你买的盐酸涂在胶带上,再拿来黏住你的嘴巴?」

快要失去理智的话语中有着真的会去实践的危险意图,那b前几句争吵的话还要更来的恐怖。

「要是敢做你就试试看啊?」

「你这个疯nv人……」

母亲在挑衅里面添加笑意,父亲大概又被那个异常笑容所吓住,然後反而让自己的冲动冷静下来,彷佛是意识到圈套的猎人一样。

一年前,我们在这个家中签订了让每个人从此变得不幸的诅咒合约。

悲剧於焉展开,但我早已习惯悲剧,现在仅仅是晚上不得安宁罢了。

「再让我看到你进来我房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还真像烂剧里的路人恶棍会说的台词呢……说些你做得到的事情如何……咳唔……」

话讲到一半就继续被殴打的母亲无论如何都想要把父亲惹毛,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父亲又在母亲身上增加几道伤口了吧。

那些声音完全扰乱了我,老实说,我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电脑上面。

因为明天还要工作,我以为父亲会早早结束,但直到终於停歇的那一刻为止,叫声和撞击声又持续了好几分钟。

然後,外面的灯光消失了,伴随着上楼梯的脚步声。

父亲已离开客厅,独留母亲在那,而她等下就会过来,现在的她大概被打到连走路都有困难吧,不过她就算用爬的也能爬来这里。

我关上电脑坐在床上,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例行审问。

接着,房门被开启,我却一时没看到人,不过我很快发现了下方的动静,她真的爬在地上。

红肿的脸庞与布满血丝的眼睛被零乱又sh黏的头发覆盖,满是瘀青的手臂贴在地上,下半身虽然隐藏在衣物底下,但却令人产生恐怖的想像,母亲的脚似乎被打到无法发挥功能。

「哟…史也。」

沙哑到不行的声音呼唤起我的名字,我感到一阵j皮疙瘩。

短短一年的时间,她的声音变得更糟,无论是外貌还是嗓音都急速背离年纪远去。

「我的样子很恶心吗?」

她抬起头看着我,我突然涌出一gu恐惧,这已经不是毛骨悚然的等级,彷佛被某种骇人的东西注视着。

我从自己嘴里闻到晚饭的味道,差点要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母亲的眼窝被漆黑塞满,眼袋凹陷,眼球充满鲜yan血丝,额头上的头发稀苏了一块,活像戒断症状时期的病人。

说起来,她身上的灰绿穿着跟病服几乎没两样,而且,她就是个病人没错。

「不,并不会。」

我压抑自己的恐惧和口吻,稳稳道出不会对她造成刺激的话语,要是让她知道我在怕她就糟了。

她慢慢的朝我爬过来,然後在床边停下。

「那个人渣,我不过在他的衣服上涂一些盐酸让他穿起来乾净一点,结果就抓着我的头猛撞墙壁,史也,你以後也会变成那种怪物吗?啊?」

那罐盐酸是我在母亲的胁迫下买回来的,父亲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这一点,然後也将暴力的矛头指向我。

母亲将空洞的眼神往上瞅着我,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生气,我却像被那道溃烂的蕴怒所瞪着。

哪一方才是怪物我无法断言,不过我们三个铁定都异常了。

父亲因为戒备这样的母亲而把房门锁上,但母亲却总有办法敲开他的房间在里面大闹,最後就是每晚都会上演的暴力闹剧。

「我这样做有错吗?我可是在为他尽一份心力喔?呐,我有错吗?史也?史也史也史也史也史也!」

母亲激动地抓住我的脚大吼,指甲上的血陷进我的小腿,她少了几颗牙齿,血腥和酒jg的味道混合成恶臭从嘴里传出来。

总觉得她有可能就这样爬上我的身t,我抑制想要把她耍开的冲动,把头撇向一旁。

她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这对她来说肯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从几年前开始,她的生存意义只剩折磨父亲。

「喂,史也,你觉得这跟狗屎一样的父母怎麽样?你觉得这个家庭怎麽样?」

「没怎麽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失心疯笑声,一年前也曾回荡在我耳边,参杂绝望与抓狂编织而成的笑声。

「你肯定很恨我们吧?」

「……」

「你觉得我们都是废物,是烂到骨子里的人渣吧?」

母亲对我露出邪笑,像要诱导我说出她脑中的台词,但我以无声对答,以沉默代表抗拒。

「你变了啊,史也,变得有够冷血,你以前明明还会害怕得发抖。」

我现在也怕得想赶快逃出去,不过我已经习惯她这个模式,所以明白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以前的我是什麽样子,不太记得了。但以前的事我却不可能忘怀,家庭的事或者学校的事,就算想要忘记,痛楚也不可能放过大脑。

「你变得越来越像那个人,让我有点想毁了你。」

母亲双手捧着我的脸,彷佛要掐断我的脖子,我不禁秉住呼x1。

自有记忆以来,我从来没见过她和那个人和睦相处。

亲情或家庭温暖这类东西,并不存在於我的年幼时光。

在尚未离开这座城市以前,父亲常常开车带着我出去认识一些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然而,他的目的显然是和那些有家室的nv人们发生关系。

现在想起来我才理解,每一次父亲塞钱给某一对象後,隔一天就会去不同nv人的家中,这件事代表的意思。

「啊啊……但是我还不能让这个家庭结束。」

父亲到处播种,等到闹大了之後,再利用金钱乾脆地切断关系,是个糟糕透顶的人渣。

而独自在家的母亲,也趁着父亲不在的时候带着好几个男人进屋。

他们在母亲面前和蔼待我,私底下却对我暴力相向,晚上我还能听见他们和母亲丑陋地jiaohe着。

这就是对我来说的日常,虽是出轨,但两人b面对彼此时轻松许多,我甚至觉得这样才是应该有的模样。

「我要紧跟着那个人,直到彻底毁了他。」

母亲跟外面的人发生关系,怀过几次孩子,全都生了下来,父亲毫不知情,因为他一点都没把心思放在母亲身上,不过母亲倒是很清楚父亲在做的事。

我的家庭真是疯狂又可笑。

「我要剥夺他所有的一切。」

直到母亲染上x病,从此不能生育,身t和皮肤出现许多特徵,父亲才知道母亲外遇的事。

他装作十分愤怒的样子,心里其实很高兴有个理由能结束这段婚姻。

是啊,他们早该离婚的,这场婚姻是出愚蠢的闹剧,神是出於怎样的恶意才将他们两个搓合在一起的呢。

那时母亲和她的孩子们被外遇对象给抛弃,没有经济能力的她想尽办法跟着父亲,她打算拿父亲也出轨的事实来威胁留在他身边,因为父亲从事注重门面的工作。

不过她没有决定x的证据,她後悔自己为何从来不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准备。

於是,她转而寻求我的协助,要求我提供证据,报酬是让我离开这个城市去和她的母亲,也就是与外婆居住。

我毫不犹豫就答应帮她作证。

母亲晓得我在学校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但她没有对我伸出援手,因为她懂得怎麽在这种关键时刻利用我。

虽然纳闷为什麽她不自己回去,不过看见外婆时我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糟。

反正最後的结果是我得以离开这个地方就行了。

「呐,史也,你觉得我还活着吗?」

她轻声地询问我,我如果开口了一定会把本心泄漏出来,所以我紧闭双唇。

临走前,父亲没有拦我,他被我和母亲摆了一道,露出恼羞成怒又憎恨的神情,我留下他和母亲在这,自己远走高飞。

之後发生的事就跟我有段距离了,听说母亲将她三个私生子接来家里,毕竟是没办法的事。

然後过了五年,也就是一年前,外婆过世了,我正好从国中毕业,被父亲接了回来。

「一个快si的人还能称的上是活着吗?哈哈……」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包着手骨的皮肤溃烂,她自嘲般地苦笑。

回来时,我本以为会被父亲严厉折磨,他是个记仇的人,决不饶过任何一个得罪他的人,即使那是他的骨r0u。

不过,他却没对我做出报复行为。

我瞬间就理解到发生了某种事情,在看到了母亲加速老化的模样後,还有,这栋屋里并没有那三名小孩存在,我的脑内瞬间产生某种恐怖的想法。

不用自己去寻问发生什麽事,每晚都会有个人来我房间叙述解答,就像现在这样。

「真是跟狗屎没两样的人生啊……」

母亲向我叙述着父亲的行径,叙述着那个人是怎麽把她绑在一旁,将她的三个幽灵人口变成真正的幽灵。如同在看纪录片一样,母亲当时的感受深切的传达给我。

父亲是个器量极度狭小的人,他一想到因为我的关系,往後不得不抚养母亲和那三个与别人生的骨r0u,就气得发狂。

做出那些行径後,他察觉自己犯了罪,打算就此逃跑,但母亲却答应他不会暴露此事。

因为她不希望父亲被关,不允许父亲逃离这个惨剧,所以两个人埋葬了没有名户的孩子,并且决不诉诸司法。

我难以想像母亲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埋葬她的孩子,她在我的面前没有留下眼泪,但充满眼球的血丝好像随时会喷出大量鲜红,夹杂着痛楚、仇恨与宛如炼狱般的杀意。

母亲心中的怨恨之种使她变的癫狂,活下去的唯一动机剩下折磨父亲,她想要毁掉父亲的一切,让他直到si亡之前都备受煎熬。

满脑子只想待在父亲身边,绞尽脑汁不让他好受,在他的鞋底和衣服的袖子里涂上盐酸,至於为什麽是盐酸,因为父亲就是拿盐酸毒si其中一名小孩。

父亲越来越害怕她,但他不能像杀si小孩一样抹杀一个大人,而且母亲为他保密让他感到庆幸,b起被母亲sao扰,他更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曝光。

就这样,父亲变得很晚回家,母亲每天在家里做着那些ga0疯父亲的杰作,等着父亲回来对她施暴。

每一次的施暴中,父亲眼里的恐惧se彩就越发浓厚,母亲则是能藉此获得活着的感觉。

压抑着、牵制着、折磨着彼此,不存在逃脱口的婚姻,我还在外婆家的时候,他们一直持续这样扭曲的婚姻生活。

接着,我回来的事情造成局面动摇,因为我知道太多他们的秘密,而他们已无法像小时候一样对我洗脑。

对於我的存在感到不安的他们,向我提议。

那就是,这个破灭的家庭会不断持续到永恒,任何人都不能把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包括家暴的事,和杀人的事。

我答应了他们。

那三个小孩被弄si、母亲变得疯狂、父亲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崩溃的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当初我一心只想着离开所酿成的悲剧。

所以,我答应了他们。

我随时都能将他们拱出去,但是,愧疚感却不允许我这麽做,每当面对这个家时,压抑不住的庞大罪恶就彷佛要捣碎我的内心。

要不是我当初只想着自己,父亲早就能跟母亲离婚,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我跟他们一样,都是连天使也会唾弃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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