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而且姜旭的态度也很异常,他过去对客户是正眼都不瞧的,这妇人难道是熟人?」晓含补充的说
「妇人si前开车看起来c作熟练,应该是自家车,而且情绪无特别起伏,代表一路上都是熟悉的过程。」
「…但途中路边上车那人是谁呢?妇人居然从对方上车到车祸发生都没看他一眼…」晓含皱皱眉头想挤出点头绪。
「侧面撞上来的卡车一定是刻意针对妇人来的。」我少见的表达意见。
「你怎麽知道?姜旭都说警方目前以过失伤害草草结束。」
「妇人的车不是路口等红绿灯的第一台而是参杂在车阵中的其中一台,卡车司机能这麽凑巧刚好在妇人通过时油门失灵撞上,所以我怀疑是需蓄意谋杀。」
晓含嘉许式的点点头。
「最难以解释的还是那名乘客了,车祸翻车後,妇人最後的视线明明朝向副驾驶座…」颖书没接着说下去,瞬间三个人同时沉默,想起那段画面让我背脊发凉。
最後妇人最後的视线处,乘客消失不见。
当时在病房的最後跑马灯阶段,我们对消失的乘客没有任何头绪,直到妇人大脑完全失去活力不再释放讯号,姜旭两颊微微冒汗,命令我们什麽也别问,先把复制脑程式写出来,而离开医院时,我却不经意的听见姜旭与主治医生在楼梯间的一句话。
「哈哈哈!姜经理合作愉快,下次还有生意记得找我!」原本一副正派的主治医生笑着压低嗓子说
穿越大门口长廊,三人伫足在公司大厅中央。中央竖立着巨型展览柜,透明清晰的玻璃制成,如鱼缸养鱼,能招财也能装饰,它长期摆放着,但里面存放的却不是可供观赏的悠游鱼群,惊悚的展物每一项皆环绕着冰冷得烟雾。
每次经过我都尽量不让视线落在展物上,但脑海中始终会浮现那一颗颗表面充满回路,且密密麻麻的蜿蜒,无任何生命力,长年沉睡的人类大脑,没有身t的躯壳能c控只能静静的躺在展柜中,这些人脑是公司从世界各地蒐集回来,各类名人遗t大脑,透过地下黑市或走私买卖,据说也有不法窃取博物馆藏品,而全都是曾经在各领域的专家,音乐家萧邦、发明家ai迪生、思想家孔子、总统华盛顿…
「世界第一的公司,有什麽是得不到的呢?」姜旭曾自豪的在展柜前cha腰对我说。
最上层的大脑看起来与其他不同,仔细观察会发现其实只剩右脑,左脑不知去向,单一颗右脑明显较其他脑大许多,纹路也较密,标示上写着-ai因斯坦。
ai因斯坦的大脑摆放在这超过十几年,而外界丝毫不知,反而引起不少不实传言,有多少商人寻寻觅觅多年,怎麽也想不到它就在创思公司的大厅正中央,它就像一柄尘封已久的宝剑,目前没有任何工程师复制的出他的思考逻辑,以及他的过去记忆。
当我在公司接受教育时,矮秃副董事长陈奕有天在朝会上宣布:「能复制出ai因斯坦大脑的人,我们将赐享用不尽的积分。」
月宝顶着金发忽然奋力举起手,整个身t都连动拔起的突出人群,远远望去中特别显眼,他大声喊用全场都听得到的声音:「我们不要积分,要自由!」
口无遮拦的一句话让我当下错愕的望着月宝背影,哪里来的勇气敢在这场合脱口而出,马上涌起一阵恐惧,看向伫立各角落准备动作的锦卫队。
要被锦卫队抓走了!
「好。」副董事长手掌向外微微举起,意示停止,锦卫队又站了回去。
接着下一秒全场欢声雷动,我在雀跃的人群中看见陈奕用一个诡谲的微笑回应大家,於是有几乎一整年的时间,所有工程师或尚在受教育学生,每天抱着电脑钻研ai因斯坦大脑释出的微弱讯号,包括我。但最後无论大家怎麽努力,也无法写出如ai因斯坦思考前卫的程式,当复制脑程式被问及「相对论」问题,它只会如照抄答案般的回答,无法有其他想法。
晓含在展柜旁向我挥手道别,颖书则是头也不回的走掉,我独自一人面对零星路人走过的大厅,突然间不知接下来该怎麽打发时间,往宿舍方向走不到十步,一gu莫名的力量又让我绕回原点,望向晓含颖书离去的方向,只见晓含东张西望看四下无熟人头便往颖书肩上靠去,撒娇似的抱着颖书手臂,颖书也用鼻头轻碰了一下晓含头顶做回应。
「装什麽装…我早就都知道了…」我撇开眼球不去看这一幕喃喃自语。
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抑郁小男孩你要看多久?」
是月宝。一头短金发和姜旭年轻时一样,白种人肤se,最大的特徵是臃肿的身形,远看会以为哪来的猫熊穿上人类衣服,我们同住在一间宿舍,他几乎可以说是我在公司唯一的朋友,我们从小到大都有拥有共同话题与秘密.
月宝从创思学院毕业後,便躲在我宿舍多年也不曾有公司的人来检查过,有时走出宿舍不是到地下街偷h金豆来吃,就是上班时路过我的办公室对我傻笑,虽然我对他不需工作感到纳闷,不知他如何躲过四处的锦卫队随机检查,但不希望公司带走他情况下,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月宝。
「我只是不知道现在要g嘛。」我半真心的回应。
「案子就在写不完了还游荡。」月宝故意提起。
「大不了就被扣积分饿肚子而已。」我无所谓地转身走想向宿舍,却被月宝推向地下街。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晚餐!」月宝在我身後一副神秘样
月宝,与我一样是记忆员,工程师最底层阶级的记忆员,执行任务时是沾满鲜血的杀手,在公司领的是最底层积分,不同的是他不是孤儿,爸妈同样在创思新科技工作,几十年生活下来早已对走出外面世界不怀希望,两人相ai後不到一年,宝妈便每天撑着如吹气球般变大的肚皮上班,虽然没任何人问,但西区办公室所有人都知道爸爸是谁,有一天,宝妈在西区厕所产下月宝,月宝听一些前辈说当天刚好是月圆。
刚认识他时,我曾经很羡慕他有父母照顾,他摇摇头平静的回:「妈妈用他的命换我这条。」
公司在宝妈产下小孩後没多久,以宿舍空位不足之名要将她赶出公司,行李打包好後却被带进往上层的电梯,之後在也没有人看见过她下来。
「十八岁时,为了查出真相,我找过西区部长梁言,千方百计套话,起初他还不肯说,最後你知道他对我说什麽吗?」月宝眼框微泛红,声音依然平静,杂乱的金发称差不齐,明显是自己剪的。
「他说:公司规定只能收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