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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舞者的影子6(1 / 2)

参与了太多课外活动,学校的课业有一点点落後,最近几次考试,成绩都在及格边缘。我算了几题方程式,想到明天理化课还有作业没完成,就一个头两个大,拼命地r0u太yanx,准备继续埋头苦读时,我听见车库门打开的声音,从窗户望下去,珍妮醉醺醺地下车,醉倒在庭院草地上。

本来,我不打算理她的,想说她躺一下就会自己回房去了吧,可是,当我好不容易ga0定理化作业後,起身伸个懒腰,朝窗外一看,珍妮竟然还躺在那里。

我只好下楼,蹲在她身旁,看她睡得真沉,便捏住珍妮的鼻子。她马上甩甩头却不醒,我偷笑几声,又捏住她的鼻子。几秒钟不到,珍妮就张开眼。我赶紧缩手。

她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看了我一眼说:「还没睡阿?」。

「本来要睡了,看见你还躺在这儿,所以来看看。」

「刚刚你捏我鼻子?」珍妮一说完就伸手捏我鼻子,毫不留情。

「好痛!」我用力把她的手甩开,摀着自己的鼻子,「真的很痛耶。」。

「活该。」她打开门,我俩进了家门,她便走到冰箱拿了一罐啤酒。

「别喝了,这样子有点可怕。」

「可怕?」珍妮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好奇我的反应。

「我觉得你好像酒jg上瘾了。」

她耸耸肩膀说:「那又怎样。」她将啤酒放在吧台,却没拉拉环,拿起一旁的水瓶倒了些水喝。

我见她坐下来,没打算离开,也去倒了杯水,坐在她旁边。

「你说我样子可怕?是喝酒的样子?」珍妮问。

「是喝酒後疯癫失控的样子吧?」我也不太确定。

「我疯癫失控?哪有这回事,我酒品很好的,从不喝醉。」

「或许吧。」我耸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这间屋子有闹鬼吗?」。

「闹鬼?开什麽玩笑,没有,我住在这儿十多年了,从没遇到这档事。」

会不会是鬼跟在珍妮後头呢?「你最近有见鬼吗?」

「你才见鬼呢!说什麽莫名其妙的话。」

「可是我真的看见你的影子像活的,自己会动。」

珍妮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却忍不住发笑,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要去看jg神科了,影子怎麽会自己动。」

「是真的。」

珍妮打了个哈欠,指着一个柜子说:「那里面有摄影机,你真的太闲的话,可以拍点证据给我瞧瞧。」。

哪有这麽好拍,那早能证明灵异事件的存在了,我内心嘀咕。

「对了,明天团聚要来,可能会排演到你的过场。」

「嗯,好。」

顿时,俩人陷入一阵沉默。我喝光水,起身想准备上楼。珍妮却开口说:「没事的话,再坐一下,多聊一会儿。」。

我点点头,又再坐回高脚椅上,珍妮却没有想开口聊天的样子。看着啤酒罐布满水珠,话题在我脑袋打转,真不知要聊什麽,最讨厌这样的情况了。而她也只呆呆地望着吧台前的落地窗。

突然,我想起铭风老师说的,珍妮是个寂寞的人。发呆的她,在想什麽呢?

「老师,《舞之魅影》的故事是你想的吗?」我好奇地问。

「起头是你妈编的,其实,这原本要编成芭蕾舞剧的,後来就尘封许久。」说完,珍妮便站起来,「好了,累了,去睡吧。」。

她打着哈欠,走上楼去,留下傻眼的我。是谁说要再坐一下,多聊一会儿的!我扁嘴,无奈地看着那罐还未打开的啤酒。

放学,我背着书包才离开校门口,姚天宇就在背後喊我。

「你家在哪个方向?」

「我没有要回家,我要去舞团练舞,在南京东路,要搭捷运去。」我回答。

「我也要搭捷运。」姚天宇说着,与我肩并肩一起走,走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不过,挺自在的。

「嘿!等等我呀,你们两个。」

我回头看,何秀娜正小跑步追我们,後面小虎学长一脸酷酷地慢慢跟在後头。

「我们今天要排练,你要不要来看?」我问何秀娜。

她摇摇头说:「不了,一定很冗长,没意思。」她有点兴奋地对我说:「等会要去西门町看电影。」。

「跟他?」我小声地在她耳边问,她点点头。

「看哪一部?」天宇好奇地问。

「还没决定耶,我想看《天气之子》可是有人说他想看《小丑》。」

「《天气之子》多久的片啊?还有上映吗?」我讶异。

「有耶,我查过了还有。」

「《小丑》听说评价不错。」天宇说。

我也点点头,「如果是我,我会想看这一部。」。

「是吗?谢谢你们的建议罗,我到电影院再决定看哪部好了。」何秀娜与我们挥手再见,朝公车站走去,小虎学长很快地跟了上去,微h的头发像极了一只虎斑猫。

「他们在一起罗?」天宇望着他俩一前一後的身影。

我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麽说,怕乱说话会被何秀娜k,「不知道耶,你自己去问。」我与天宇搭上捷运後,才回答他。

姚天宇笑了出来,我俩无声地笑了很久,四只眼睛都笑眯成弯弯的缝隙。

「哪天我们也去看电影吧?」天宇问我。

我又是一愣,认真地问:「朋友之间也会一起去看电影吧?」

天宇噗哧一笑,拍拍我的头,「没错,朋友也可以一起去看电影。」。

我俩离开捷运站,准备说再见时,铭风老师与柔嘉正好一起走出捷运站。

「嘿!蓁蓁!」柔嘉叫我,他俩走了过来,看见我与天宇站在一起,便开玩笑地问:「这麽快就交男朋友了啊?」。

「没有啦!他只是同学。」我有点激动,很快地否认。

天宇看着我偷偷地瞄了铭风老师一眼,他拍拍我肩膀说:「那我走罗,明天见。」说完,便向铭风与柔嘉点头打招呼後离开捷运站。

「蓁蓁,他真是小鲜r0u一枚耶。」柔嘉有点兴奋过头了,「高中生都好neng喔,皮肤好好,完全没有长歪。」。

「我也没有长歪啊。」铭风开玩笑地说。

「你差远了,老r0u了。」柔嘉轻拍铭风的脸颊,捏了捏他的鼻子。

我在一旁看着,他俩感情是不是好过头了呀?

「柔嘉姊,你没骑车喔?」

「别提了,昨天从珍妮那里要骑回家时,机车突然抛锚,推车推很久耶。」

我听柔嘉继续描述她的惨况,心里想的却是为什麽她跟铭风老师一起出捷运站?大概是半路遇上的吧?就跟我与天宇一样。上次,我不是也在公车上遇到老师,我想起上次的画面,便偷偷瞄了老师一眼。老师正开心地看着柔嘉说话。

我们三人边走边聊,不!应该是说他俩边走边聊,我跟在一旁,一起进了舞团所在的大楼,一起进了电梯。电梯挤满了人,我的肩膀与柔嘉贴在一起,柔嘉的肩膀则与老师贴在一起。

我看见,他俩相视而笑。

「我熬了这麽久……」柔嘉声音有点沙哑,自言自语地说。

「什麽?」坐在她身旁的我没有听得很清楚,我转头看着她,一脸疑惑。

柔嘉摇摇头,笑道:「没有啦,我只是勉励自己要好好跳。」。

我看她脸se有点苍白,问她:「你还好吧?」。

「没事,只是有点紧张。」

「你跳舞跳这麽久,也经常上台表演,还会紧张吗?」

「还是会呀。」

「今天不是只是排演而已吗?」

「这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瞧,还是会紧张啦。」她说完,突然乾呕了几声。我赶紧拍拍她的背。

「真的没事吗?」

「没事,吃太饱了,又紧张。」

我俩走出更衣室,走进最大间的舞蹈练习室,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及聊天。柔嘉一走进去,大家纷纷都跟她打招呼。珍妮已经准备妥当,像换了个人似的,穿黑se紧身舞衣像极了魔鬼,更像极了影子,这种暗黑的气场好像安洁莉娜·裘莉演的黑魔nv。排演很冗长,太多时间花在讨论走位与动作的修改。

说实在话,我根本都不用来,珍妮说可能会排到我的过场,只是随便说说的吧。因为太无聊了,我拿出英文单字小本子来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於换铭风老师跟柔嘉的双人舞蹈上场。

由铭风老师的独舞做开场,他表现了力与美之结合,浑厚的步伐却时而轻快,柔嘉一加入,俩人立刻融合成美妙的和谐。我忘了眨眼,瞪着大眼,望着俩人共舞,十分有默契,他俩眼波交流,彷佛已认识了千万年。看见这样的情景,我的嘴角不自主地ch0u动,有gu想哭的慾望,在内心,我有一个想法,只是我一直掩盖它,不想它见光si,我默默地留下几滴泪,马上起身跑去厕所,闷声大哭。

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用冷水洗了几次脸,总算稍稍看不出我哭过。走出厕所,见走廊上团员们都解散准备离开。

「嘿,我们要去吃东西,你坐我车。」珍妮从後面叫住我,她看了我一眼,却没问什麽。

「我想回家了。」我小声地说。

「吃个消夜吧。」她搭着我肩膀,又看了我一眼,yu言又止,「走啦,我看你连晚餐都没吃吧,家里只有泡面喔。」。

我点点头,默默地跟在珍妮身後,坐上她的车,柔嘉与铭风也坐上後座。他们开心地聊着刚刚跳舞的过程,只有我望着窗外,一言不发。还好,很快,我们就到了餐厅,一家有小舞台及歌手驻唱的餐厅,还有酒吧。

大夥一坐上位置,一名顶着金h头发的男生就笑着走过来:「你们也太久没来了吧。」他站在珍妮身後,搭着她的肩膀,好奇地看我一眼说:「怎麽有个小妹妹呀?」。

「是我学生,叫王蓁蓁,她还未成年喔!」珍妮笑说。

「拜托,你这是什麽话阿!好像我饥不择食一样。」小隆开着玩笑,他在我身边坐下,替我转开果汁的瓶盖,将果汁倒进杯子,并笑着对我眨眨眼,我赶紧转头当作没看见。

柔嘉问小隆:「什麽时候换你上台?」。

「要等到快午夜罗。」小隆说。

「咦?你是歌手喔?」我讶异。

「怎麽?不像吗!」小隆手cha腰,嘟嘴,露出撒娇的样子。

我被他的娘气逗笑,看他稚neng的脸庞,不禁问道:「你几岁阿?」我觉得他大概没大我几岁。

「刚满二十,成为合法的公民罗。」

舞台上乐团一首接着一首即兴爵士,大家都high到一个高点。我啜饮一杯特大号柠檬汁,酸溜溜地滋味,让我的脑子特别清醒。

铭风老师坐的位置在舞台的方向,我若要看歌手唱歌,必会望着他的侧脸,挺拔又沉稳的侧脸,他连说笑,也是属於冷式幽默。没想到,才一下子,小隆便取代了铭风老师的位置。他一头闪亮的金发,有点碍眼。

我不时敷衍一下小隆的谈笑,不时偷偷地望向坐到另一边的铭风,吃力地在吵杂的音乐与人声中听着铭风与柔嘉的谈天内容。

胡闹了一整个晚上,大部分的人已都散场,铭风很早就带着柔嘉离开了,客人就剩小猫四五只。珍妮已经醉地不醒人事,趴在桌上。

「我载你们回家吧!」小隆拿起珍妮的皮包,找到车钥匙,「你可以帮忙扶那边吗?」他走近我耳边说,他的发丝简直与我的发丝黏在一起了,还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地香菸与香水混杂的味道。非常地淡,但是很好闻。

他与我搀扶珍妮,向外走。将珍妮放躺到车子後座,我只好坐到前座去。

车子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移动着,大概是因为冬季的深夜吧?所以特别令人感觉萧瑟,一想到铭风老师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心底不禁又难过起来。

我觉得我醒了,从自我编织的美梦中初醒,才发现这一切全是自己脑袋瓜幻想出来的,以为他未来的某一天会看向我这里。

「哎,你还好吧?」遇见了红灯,小隆将车子停下来,他望着正在啜泣的我的侧脸,递给我卫生纸。

「我知道,你是喜欢张铭风,是吧?」

我咬着下唇,瞪他一眼。小隆看见我的表情,不禁大笑起来。

「有什麽好笑的?」我冷淡地说。

「笑你呀!」小隆故意逗我。

「我有什麽好笑的?」我凶巴巴地瞪大眼睛。

「笑你哭起来像狐狸似的。」

「像狐狸?你凭什麽这麽说?你欠揍呀!」我气极了,假装挥拳。小隆一瞬间抓住我的拳头。

「g什麽呀你!」我吓了一跳。

他微笑将我的手放开说:「可惜呀!」号志由红转绿,小隆握住方向盘,踏油门。

「什麽意思?」我觉得他有点讨厌。

「你的心已有所属,这样追你就难啦!」小隆笑笑地说。

我愣了一下,呆着小隆的侧脸,对於这突来的话语,其实挺尴尬的。正当两人沉默之际,珍妮划破两人之间差点满溢出来的静默。

「天哪!好难过!」珍妮努力撑起身t,趴在两个前座之间的空隙中。

「老师?你怎麽了?」我看她有点不妙。

「快停车!」珍妮语调模糊,说完「车」这个字之後便呕出声音来。

「惨了!不好!」小隆暗叫一声。

珍妮随即就吐了一大堆hui物出来,也溅到小隆与我的身上。不几秒,珍妮又连吐了二次,呕了好几次,总算完毕。她00x口,感觉舒服多了,便躺回後座呼呼大睡。

前座的我们,面面相觑,呕吐物的恶心臭味环绕在我俩鼻尖。

小隆赶紧打开四个车窗,寒风立即灌进来,却没将味道冲散多少,他只好猛催油门,想赶快开到珍妮家。

车停进车库,我与小隆合力将珍妮搬到客厅的沙发上。

「珍妮看起来很瘦,想不到竟然会这麽重。」我拨拨散乱的头发,深深吐了一口气。

小隆忍不住发笑。我与他互看一眼,一起大笑。

何秀娜听完我描述昨晚熊珍妮大吐的情景,哈哈大笑起来。

「中午你吃什麽?」我问她。

「去福利社买吧。」她才说完,就有同学叫道:「何秀娜外找。」我跟她同时望向教室外,小虎学长已站在窗前。她从书包里拿出皮夹起身说:「我去罗。」。

刚好负责订便当的同学也抬了便当回来,我走去拿便当时,不自觉地向外望,看见何秀娜与小虎学长肩并肩走着,姚天宇也追上去,走在小虎学长另一旁,三人有说有笑地,不知道在聊什麽?

「怎麽?你今天没带便当喔?」小虎问天宇。

「有带。」

「那g嘛跟着我们?」小虎一脸嫌恶,暗示姚天宇别当电灯泡。不过,姚天宇似乎无所觉。

「娜娜,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可以啊,什麽事?」何秀娜微笑。

「蓁蓁是不是喜欢你们的舞蹈老师?好像叫什麽风的?」

「铭风老师吗?」

天宇点点头。

「你怎麽知道?」她心想,既然他都知道了,也没什麽好隐瞒的,反正,蓁蓁从没说过这是秘密,虽然她也没明说就是了。

天宇将那天在捷运站遇到铭风与柔嘉的事叙述了一遍。

何秀娜笑了笑说:「蓁蓁的表情也太明显了。」。

「对呀,她就是那种喜怒容易形於se,真情流露的人。」天宇说着,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何秀娜见天宇这样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难过,原本高兴的心情一扫而空,变得安静许多,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面无表情。

三人默默地行走了一段路程後,天宇拍拍小虎的肩膀说:「那我走了,不当电灯泡罗。」。何秀娜一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再看下去,眼睛都要凸了。」小虎开玩笑地说。

「别烦我,滚。」

「喂喂,若让大家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和蔼可亲,那可就有趣了。」

「随便你,我无所谓。」何秀娜快步走到福利社,买了面包跟饮料,又快速地离开教学大楼,穿越c场,来到一个十分隐密的角落。她将藏在废弃砖瓦堆里的小铁盒拿出来,里面有半包香菸跟打火机,她燃了一根菸,坐在一块红砖上,吞云吐雾起来,像个老菸枪似的。

「不先吃点东西再ch0u阿。」小虎皱着眉头。

「要你管,闭嘴啦。」

小虎叹了口气,也搬了几块砖头,坐在一旁,啃起面包。俩人静静地望着杂乱的树丛及校园的围墙,各有心事。

何秀娜ch0u完菸,将菸头捻熄,仔细地藏在树丛里,拍拍裙子上的尘土,又将小铁盒藏回原位。

「你要回教室罗?」小虎也站起身。

「g你p事。」

「喂,你今天吃了火药喔。」

「对,我就是不爽,反正你别理我。」何秀娜瞪一眼小虎,快步地走回c场,在偌大火辣的太yan光下,像燃烧的火炎似的,周围的空气彷佛都扭曲了。

何秀娜走进nv生厕所,扭开水龙头用双手掬水漱口,又用香水喷了全身,掩盖身上的菸味,她走回教室,钟声正好响起,同学们几乎都趴在桌上午休了。她走到座位趴在桌上,难过地闷声啜泣,犹如刚上小学的那一天午後,她骗老师想上厕所,独自躲在空荡荡的走廊角落边哭泣,难过的情绪无法遏止。

「你怎麽了?」

她抬头看见他抱着一叠作业簿,用纯净的大眼睛疑惑的问。

「爸爸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妈妈说以後就我俩一起生活。」

他从口袋拿出卫生纸递给她,「我也没有爸爸,我是外婆带大的。」。

何秀娜愣了一会儿,彷佛没有爸爸这件事,不是什麽大事。

「老师等着我拿作业簿回去呢,走罗。」他笑了笑离开。

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注意他,大她一届的姚天宇,他俩虽然在同一所小学却从没交集。何秀娜很想鼓起勇气去跟他说话,但是总是一拖再拖。那时候的她,并不是个健谈的孩子,她沉默内向怕生。

总是拖延的结果,迎来的竟是姚天宇转学了。那个她常常追寻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就跟一声不响消失的父亲一样。

小学三年级的她,没有哭泣,生活琐事不停地将她推向前,妈妈将时间都花在上班赚取生活费,她有很多的时间都在安亲班及舞蹈班度过,国中时,她认识了新朋友,跟他们一起在街头消磨时间,直到升上国三的那年暑假,她看见补习班广告单上的榜单,榜单上放着姚天宇的照片,他考上复北高中。

何秀娜小心翼翼地将广告单上姚天宇的照片剪下来,放在书桌前的小镜子上,开始努力读书。

她也不明白,为什麽对他这麽执着。

只记得相遇的那一天,姚天宇抱着作业本离开的後背拖了好长的影子,影子一直延伸盖住了她,姚天宇像个前往太yan的男孩,耀眼的光线,让她红肿的双眼睁不开,她站起身,迈步向前,想再躲进他的影子里,然而,他的影子却愈走愈远。

开学那天,她在众多的身影中认出他来,稚neng的脸庞已经长大,温柔的眼神依旧。她戒了菸,维持着开朗的笑容,直到姚天宇向她走来,他背着午後的yan光面对着她,长长的影子慢慢靠近包裹住她的全身。

她好想问,「你记得我吗?」不,是「你知道我吗?」不,也不是,大概是「你曾经看我吗?」……,最终,她选择沉默。

「学妹,可以帮我叫她出来吗?」姚天宇指着教室里的王蓁蓁,「请问一下她叫什麽名字?」。

「为什麽要告诉你呀?」何秀娜故意调皮地逗他说,可是,她的心却犹如针刺。他没有认出她来。

「我好像有在爵士广场看过她。」他说:「那时候她看起来很寞落,没想到竟然跟我同校,就想说认识一下。」。

「娜娜起来了,要准备上课了。」

突来的叫唤,将她从睡梦中y生生地拉出。

「今天要在实验教室上课。」我拍拍她的肩膀,看见她眼角有泪水,她r0u了糅眼睛,从书包拿出理化课本。

「走吧。」她打了个大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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