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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临停处临停-9(1 / 2)

珊珊走进离这儿最近的邮局,在补摺机前停下,拿出存摺送进去,不到三十秒,补摺机就将珊珊的存摺吐出来。珊珊看着存摺上的最後一行,六位数字,离能出国留学还有一段距离。她叹口气,将存摺盖上,收到背包里。

回到房间,珊珊打开笔电,上网搜寻着基金与gu票研究着。她向来对於数字十分有一套,可以不带任何感情,理x地分析他们。可是,经济与数学与程式码却是大大两回事,虽然都以数字呈现,然而,gu票与基金却是随着这个社会弯曲它们的曲线。

但是,像她这样帮人写程式码,一点一滴的存钱,什麽时候才能赚到她所需的金额呢?几天前,她的父亲打电话来找她,告诉她,他的公司亏钱了。现在他没这麽多现金支付她的学费与生活费,不过,只要他手中一有钱,他会马上汇过去给她。他向她保证。而她没有感动,心中只盘算着如何赚取更多的金钱。

没有父亲的金钱支援,她就必须真正靠自己生活了。

现在,她休学,又住在春梅阿姨家,学费与房租都省了。但是,她仍然要吃饭呀!就算不吃不喝,钱存在邮局里,利息也少的可怜。

珊珊看着网页上每一gu基金它投资的标地都不同,看着网页上每个讨论区里的人们都提出一番不知是对是错的见解。

她沮丧地关掉这页网页,继续写程式,直到深夜。

「纲,云学姊呢?」珊珊站在纲的房门口。

「喔,我跟她分手了,上个礼拜的事情。」纲坐在书桌前打着电脑。

「分手?」珊珊的心浮现一gu快感,虽然她觉得云学姊是个很不错的nv人。

她脱鞋,走进纲的房间,走到纲的身後,纲却马上将他刚刚在看的网页关起来,让珊珊觉得十分奇怪。

「你吃过了吗?」纲问。

嗯,珊珊点点头,坐到纲的床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着。

「怎麽?今天你没带电脑来?」纲离开书桌,坐到珊珊旁边。

「没有。等一下小南约我去听演唱会,你要来吗?」

「在哪里?」纲站起身,从小冰箱中拿出一瓶矿泉水,替珊珊转开瓶盖後,递给珊珊。

「圆山的t育馆,是j的演唱会。」珊珊喝了一口矿泉水。

「我有事,不跟你们去了,你就跟小南好好玩吧!」

「那天你有什麽事?」

「我要去找云。」纲的脸微笑着,很诡异。

「你不是跟云学姊分手了吗?为什麽还要去找她?」珊珊站起来。

「当然是要跟她一起去荷兰呀!」纲大笑着。

「不要!纲!我要跟你一起去!」珊珊哭喊。

「你?你不是跟小南在一起了吗?水x杨花的nv人!还想跟我私奔!」纲的双手紧紧抓住珊珊的肩膀。

「不是的!纲!我是为了你!」珊珊抱住纲的x膛,「不要!不要离开我!」。

珊珊惊醒。她趴在书桌上,桌前的窗口微开,将窗帘吹地缓缓流动。

她关上窗户,走出房间,想倒杯水来喝。刚刚的恶梦,仍让她心跳个不已。珊珊并不害怕云学姊那个nv人,纲确实一点都不在乎她,而她早在一年前跟纲分手之後,消失地无影无踪。珊珊恐惧的是纲误解她,她确确实实是跟小南在一起。可是,她有苦衷的呀!她是为了他的。

珊珊无从得知纲真正的想法,他怪她吗?可是,他从来都把她当作妹妹,不是吗?纲也ai小南,他两人b亲兄弟都还了解彼此,不是吗?

她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往房间走。小南刚好从楼梯上下来。

「珊珊,你还没睡吗?」小南先开口问道。

「刚刚睡了一会儿,出来倒点水喝。」珊珊瞄一眼走廊上的时钟,正好半夜一点钟。「你现在才要回去吗?」她问小南。

「嗯,晚上送小月回来,顺便在二楼混了一下。」

「小月还好吧?」

「ok,除了考得不太理想,加上感冒之外都还不错。」

珊珊点点头。

「那你还ok吧?」小南关心的问。

「我很好。」

两人之间的话题似乎告了一个段落,整条走廊很安静,珊珊跟小南就这麽对看几秒。

「那我就先告辞罗!」小南调皮的说。珊珊感觉得出来小南的心情很愉快。

「你,最近有见到纲吗?」珊珊在小南转身离去之前,终於开口。纲自从接到了入学通知之後,几乎很少来这儿了。

「上礼拜才跟他一起上过课。」小南转身回来。

「是吗。他好吗?」珊珊故意用冷淡的口气。

「他喔,很高兴呀。总是忙着办出国的手续以及准备东西。」

「是吗!」珊珊的眼眶红了起来。小南知道他刚刚说的话,刺得她的心很痛。

「我知道你ai纲,你只要跟纲说我跟你已经分手或……」小南的话还没说完,珊珊就打断他。

「没用的!说什麽都没有用的!」珊珊啜泣,眼泪从眼眶里溃堤。

小南抱住珊珊。他的心很痛,他只希望她快乐,要他做什麽都好。

「他还是会离开。」珊珊在小南的怀中闷声说着。

午夜,我仍像得了热病,兴奋的睡不着觉呢!

或许,我该为今天的迟到自责、後悔,毕竟,这所大学的研究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而我应该心无旁鹜地来准备考试。可是,此刻的我全部的心思都在想着昨夜与今日我跟小南相处的种种,他的每一句话与我的每一句话都被我重新掏出来反覆咀嚼。

又想到暑假那个自怜自艾的我,不禁摇摇头。那时候的我,总想着没有人ai我,虽有满腔的热情,却吝於打开心x,让不想当老处nv的我,竟拥有了十足的老处nv气质。

我要停止批判自己,s!好好睡个觉,明天考出个好成绩!

我闭上双眼,黑暗的世界里,只听到窗外偶尔从屋顶上掉落的水滴声。意识漂浮在迷茫的脑海中,我想起我忘记吃睡前药。

我从床上挣扎起来,打开房门,慢慢地踱步下楼。当我踏到一楼中间的楼梯时,看见走廊上微弱的灯光下,小南拥抱着珊珊,珊珊的脸就这麽埋在小南厚实的x膛里,而小南是这麽温柔地抚0着珊珊的发丝。

就这麽一瞬间,我的喜悦、我的兴奋全像玻璃受到强力撞击,在无声的境界之中碎裂。我缩起我的左脚,向後倒退,转身轻声地爬上三楼,回到房间,躺回温暖的被窝。

我没有哭。

清晨,我刻意早起,坐公车到捷运站转乘捷运。木栅线的小车厢里很容易就挤满人,我的视线直视窗外快速上场又离场的景物。

动物园站到了,下车,我搭上接驳车,一个人走进校门口,与我记忆中的昨日成了强烈对b。

我很伤心,却无法哭泣。

或许是我心中隐约藏着即使我是小南的临停处,我也甘愿的自觉。更或许是我打从心里喜欢珊珊这个朋友,而我无从去恨。我知道,我没资格伤心。我确实不了解小南,也不了解珊珊,更不了解纲。我就像莫名的路人被台风尾扫到一样,损失不大,所以有什麽好争取的呢。

自从昨夜,彷佛听到了喜悦与期待的碎裂声之後,我堕入了无声的境界,整个世界顿时成了灰白,像我母亲述说她童年时期的黑白电视一样,即使是在写考卷,原子笔从我手中滑落,掉落地板的那一刻,我的听觉丧失。我想,我再也听不见我心脏热情的跳动声了。

我看见监考老师开始收考卷,我才知道考试已经结束。等到身边的人都起身离开教室後,我默默收拾桌上的笔及立可带,放进背包里,站起来,走出教室,走出校门。

「小猪!」

我的听觉恢复了?我似乎听到了小南的叫声。也许是我满脑子都是小南吧!我在心中嘲笑自己一翻,继续往搭接驳车的方向走着。

「小猪!」

我又听见小南的叫声,这次非常的清楚,不是幻觉。我迅速转过身。

「哇!」我吓到了。小南就站在我身後,我撞到了他的肩膀。

「啊!好痛!」小南摀着被我坚y额头撞到的肩膀,轻轻叫了一声随即说道:「小猪仔,你怎麽冒冒失失的呀。」。

我摀着我的额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g麻又叫我小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抬头望着小南。

「你怎麽没有等我,就自己来考试了?」小南依旧摀着自己的肩膀。

我是故意的。昨天晚上跟小南约好,他今天要陪我考试的,但是,我怎麽可能当没事一样。

「怎麽了?」我没有说话,小南又问了一次。

「没事。」我摇摇头,「我不想迟到,所以就自己坐车先来了。」。

「小笨猪!你怕我会让你迟到?」小南张开整个手掌像拿篮球那样,抓住我的头顶。

「你又叫我猪!」我很用力地甩开小南的手,脑袋後面的马尾也被弄得散乱。

我抬手抓住乱掉的马尾,重新绑过。

「好啦!那我请你去吃大餐吧!」小南看着我笑着,感觉心情很好。

「不要!昨天吃过了,我不想天天都吃好料,会肥si。」我继续往前走。

「那就吃别的罗!要去看电影吗?庆祝你考完罗!」小南与我肩并肩走着。

「不要,不想看,我没钱。」这是确实的理由。没想到,小南哈哈大笑起来。

「我请你啦!走吧!」小南的手臂环绕着我的肩膀,将我转往其他方向。

「请你庄重一点!」我挣脱小南的手臂。

「你神经喔!」小南依然微笑着,以为我在ga0笑。我叹了一口气,告诉他,我真的不想去。

「是吗?」小南露出有点失望的脸,「那好吧!我载你回家!总可以了吧。」。

我坐上小南的车,小南似乎已嗅出我的火药味,我俩彼此安坐在位置上,许久都没说话。白se跑车已经开进市区,车内放着日本彩虹乐团的歌,重金属摇滚乐在我俩之间跳动。

「好啦!我以後绝不叫你小猪了,可以了吧!」小南先开口,向我道歉。

「你当然不可以叫我小猪。」我停顿了几秒又说:「我不是在意这个。」。

小南喔了一声,似乎正等待我继续说下去。而我该跟他说吗?说我看见你昨晚跟珊珊抱在一起了?他俩本来就在一起的呀,我跟他只是朋友!朋友!

「可能是我大姨妈来了,心情很不好啦!」我随便搪塞一个藉口。

喔!小南又喔了一声,这一声感觉上像他明白了。

小南在民生东路让我下车,并不像以往开进地下室後,直接跟我一起走进春梅阿姨家。

「你不进来吗?」我下车後,要关上车门时问。

「好无聊!不想进去,我要直接回家了。」小南打了个哈欠,朝我挥挥手说声再见,便开了车长扬而去。留下望着车pgu的我,感觉很不是滋味。

我慢慢走进社区,打开门,走在走廊上,看见珊珊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

「小月,你吃过了吗?」珊珊看见我,顺道问我:「我正好在煮面,你要吃吗?」。

看见珊珊,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昨天半夜她窝在小南怀里,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吃饱了。」我不加思索回答了珊珊,跟她说我还有事,便跑上楼去。

二楼传来音乐声,那是春梅阿姨在二楼工作时,总会放的曲子。我呆坐在书桌前,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我才想到我从早上都没有吃过东西,虽然饿了,但我一点食慾都没有。

我打开笔记本,里面写着我的大小心事的本子,翻到中间一页,写下:

今天,我折下了一朵寂寞的花,别在x前,好向世人宣告,我的孤寂。

我确实是孤寂地无可救药了,就连书写也成了蓝se大海中的一条孤帆,不知何处可以落脚。

我想去流浪,却没有勇气。我想去ai,却无法释怀。

我只能紧紧抓住我的书本,不停的,靠着幻想来满足。

什麽时候,命运之轮可轮转至我,让我当一次主角?

即使,需要代价……

纲的东西不多,在淡水的租屋里,所搜括出来的东西,只有一台笔记型电脑、几件长短袖衬衫与两件牛仔k、几本书,还有一小箱零碎的杂物。

有一些部分,又都进了附近的垃圾场里了。最後,纲只带了笔电与几件换洗衣服、两支笔、一本书与一封信。他将他的机车卖了,将这间住了将近二年的房间退租。

当小南来到纲的门前,望着空荡荡的床铺与书桌,他按耐着想呐喊,快要爆炸的x口,向外奔去。

纲!他到底想要追求什麽?小南不懂,真的不懂。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纲吗?

但是,他又对以前的纲,那遥远的记忆里的纲,了解多少?

小南从有记忆起,纲就已经在他生命里。

他永远都是这麽的优雅、完美。永远都将自己的情绪与真实想法,隐藏在他那天蓝se的瞳孔下。他不微笑时,从没皱过眉头,没有表情的脸,像一尊罗马雕像,自尊却又毫无慾望的观察着这个世界,这个围绕在小南与春梅阿姨周遭的世界。

小南从不明白,像纲这样自由如风,毫无慾望的男人,何必总是自寻枷锁?自小,纲总是在他身边。他们一起上小学、中学,可是高中大学,纲依旧在他身边。纲的成绩是足以念最高学府的。

他到底要追求什麽?每一个nv人的怀抱,难道,都不能满足他的寂寞?

包括珊珊的?

珊珊,她又是在想什麽?

小南不明白。为什麽,他的世界变了。一下子,全部的美好,都在珊珊开口之後,一切瓦解。

小南,我怀孕了。是纲的。请你不要告诉纲。珊珊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非常清楚而冷静。

他望着珊珊,手中的机车钥匙滑落。想流泪,想心痛,却麻木了。

他好寂寞。彷佛这个星球,只剩下他一个,没有同类。

跳上公车的那一刻,小南的某一部分,已分裂,遗留在珊珊身边。他只剩下可怜又ch11u00的孤寂,陪伴着小南残余的部分。默默又黯然的随着公车摇摆。

这时,小月,他的学姊,那个曾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超级大陆妹,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竟然,还白目到没有认出自己的直属学弟。

只想有人陪,不管谁都好。

他跟着她下车,她走进他生命,而他得到了陪伴。

小南默默地开着车,将车窗大开,冷风呼噜噜地吹散了他的短发,音箱里的摇滚乐曲,回荡整个车厢,再向外侵袭。他用模糊的视线,吃力地望着车流不息的大马路,超速地想远离纲的地盘。但是,小南很明白,这是徒然。

白se跑车越过了大度路,小南开进一家汽车买卖公司。

他下车,走到柜台。

我想卖一部车。小南这样对着柜台里的业务员说着。

卖掉了车。纲背起行李,坐着捷运,火车,南下到了高雄,来到了亲生母亲住的这条小巷,这栋公寓。

他的时间不多了。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可预期x,人们总是无法预期si亡的日子。摒除自杀不说。可怕的癌症,会让周遭弥漫着si亡的气氛,却又让坚强的人们保有希望。

但是,希望与绝望如何能共存於一颗心里?这极端的矛盾,是这样的残忍,造就了绝妙的煎熬。

纲常想,原来,si亡与寂寞是那样紧紧纠缠,密不可分。他内心时时刻刻无法摆脱更无法填满的寂寞与空虚,就像si亡,害怕身边最ai的人逝去,痛苦着无法帮最ai的人痛。纲只能看着她独自一个人承受着痛苦,渐渐一步一步迈向si亡。

没有解药。si亡与寂寞是没有解药的。

她已住进医院,医生宣布情况并不乐观。

纲放下行李,拿了一张毯子,离开母亲的家,来到医院。病床上的母亲,已神智不清。叔叔憔悴的面孔,让这间病房,更增添了si亡的气息。

这几天,纲陪伴在神智不清的母亲的身边。母亲的肚子隆起,平躺着像座小山似的。身上除了点滴,还有几条管子。

自从她进了医院,纲很少听到她开口说话。

直到医生在病房外,与纲及叔叔谈放弃急救同意书的签署的那一晚。她说话了。深夜,她转头面对着纲,要求起床,要求要睡在病床边,专门给家属准备的沙发床上。

这几个小时,躺在沙发床上的她,睡的好安稳,好舒服。

arc。她醒来後,这麽叫着纲。

妈,你说谁?我是纲呀!纲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他似乎感受到si神已来到这个房间。

arc?你来台湾了吗?……我等了你好久,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好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纲看着母亲断断续续地对着他说。

突然,她不需要人搀扶,就坐了起来,双脚踏上地板,想要站起来。

妈!你怎麽站起来?纲害怕地扶着她,只是她已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又坐回沙发。原本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叔叔早已醒来,赶紧按了护士铃。

「过逝了?」春梅阿姨在电话里,听着纲乾涩的鼻音。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好久好久。

「现在遗t已送到殡仪馆的冰柜里了。」纲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可以告诉我殡仪馆的地址吗?」春梅阿姨说,她掉下眼泪。

纲默默说了地址,终止通话。

叔叔站在灵堂前,ch0u着菸。

「阿美,她苦了一辈子。」叔叔感叹,悠悠吐了一口菸,「她到老,都在等着你的父亲。」。

他将菸捻熄在花盆里,转头对纲说:「我跟你妈结婚,是因为我答应带她去荷兰。」。

纲的心底微微一震。

「我只是个贩猪的摊贩,不懂英文,口袋里是有几个臭钱,却只能带着她跟团到荷兰。那个礼拜,我从来就没看过你妈笑得这麽开心,像个天使。」叔叔说到这儿,有点哽咽,「我很後悔,早知道,当她知道得了癌症之後,把看医生的钱,全都拿来,带着你妈去荷兰住着就好了。」。

叔叔又从口袋里,掏出菸包,ch0u出一根,点上。他拍拍纲的肩膀,发动机车长扬而去。

纲望着烟雾弥漫的叔叔的背影。

这一刻,他明白,为什麽他母亲会嫁给他了。

为什麽事情总是要发生了,经历过了,才能顿悟呢。一下子,我的人生竟走了这麽远了。纲想着。

小南从没料到,小月的一切是这麽的温暖。粗线条的她,却有颗细腻而为人着想的心。或许是她高中时,父亲过逝对她的影响吧!让小月隐藏了自己的光芒。

小月在丧失了最ai的亲人的同时,或许,她也丧失了某一部分对人的信任吧!

si亡,毕竟只有自己能t会。周遭的人,要如何安慰呢?但是,身处在面对si亡的人,这一切都好似梦。那时的小月,会多麽渴望找到可以拯救自己灵魂的救世主呢?她会是多麽的想坚强,内心却又充满着无力感。

小月曾告诉他,那时的她,有个诡异的想法,她害怕周遭的人觉得她可怜,觉得她不幸。她非常恐惧,在面对人群时,她只好故作坚强。她不想在她老妈及老哥面前变得软弱。只因为她害怕,这个家从此就不再回来,随着她老爸去了冥府了。如果,这个家变成了愁云惨雾。

那这个家,现在变成?小南这样问她。

我想,我的家跟着老爸一起来到了天堂了吧。小月这样回答。

她说,老爸过逝的隔天,她骑着小五十从灵堂回来。在正要转进家里的巷子,她遇到了两个带着安全帽,骑着脚踏车的外国nv孩。那两个nv孩,骑到她身边,拿给她某宗教的传单,并跟她说了一堆神ai世人的话,也邀请她来参加聚会。

她婉拒之後,也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就跟她们说:「我爸爸过逝了。」。

令她非常感动掉泪的是,其中一个nv孩说:「你父亲会永远活在你的心中,就跟神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一样。」。

nv孩的中文并不顺畅,不过,却让她至今仍记得这一句话。

虽然,她不信宗教。可是,当时的她,是这麽恐惧si亡的容易。

是这句话,让她接受了如梦般的悲剧,让她t会,每个人都会si去,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或许,我老爸先去了天堂开垦我们的家园了。小月微笑开玩笑地说道,这样想的话,我老爸还真辛苦,是吧!

小南点点头,望着坐在他身边的小月。那个他曾单纯以为只是恐龙的nv孩,她的笑容竟也会这样的甜美。

不知道何时,这堂选修课变成了小南大学三年最盼望的时刻。也唯有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他才能暂时摆脱寂寞,才不必与纲分享他的时间,也能暂时遗忘珊珊。

虽然,小月的眼神崇拜着纲。而小南却安心的相信小月与他的默契。

他可以感受到她对他的在乎。

卖了车,小南搭上公车。这是他自那一天之後的。

「是呀!就是因为超好看,好看到我每次都会觉得心痛。」我坐起来。

「没这麽夸张吧!」冷君依旧盯着电脑,她正浏览着工作版里的家教区。

「我真的好希望奈奈能跟阿伸在一起哟!」我幻想着我拥有漫画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希望我能重新过我的大学生活。一想到我的二十岁,就实在後悔的要命,我g麻过得这麽谨慎。」我叹了一口气。

「拜托!你有了小南还不满足哪!」冷君转头斜眼瞧着我。

我不满足吗?曾经,我以为只要有人ai我,我就会得到救赎。而现在,我却觉得天底下最虚幻的即是ai情。

「有小南又怎样!」我忿忿不平的说。

冷君听到了我这句话,放开滑鼠,很有兴趣地看着我。

「怎麽了?」我奇怪的问。

「哟!我说,这小姑娘长大了呢!」冷君开玩笑地说。

「长大?怎麽说?」

「终於t会到生活并非唯有ai情呀。」

「是呀!如果这个世界是ai情独大,只要恋ai就能让肚子吃饱,那可就美了。」我又软弱无力地躺回床上。

「只有ai情的世界才无聊呢!」冷君嗤之以鼻。

那这个世界可以有几种分类呢?唯有ai情的世界、唯有美食的世界、唯有si读书的世界、唯有si亡与孤寂挣扎的世界、唯有……,是世界绕着人转,还是人绕着世界转呢?我经常想不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为什麽总是有人喜欢ga0得这麽复杂,难道愈复杂就愈有快感?还是当自己引起在乎自己的人的忌妒与心伤时,这样的满足感足可媲美一客一两千元的牛排套餐?

但是,我这样的想法却也是太偏激了点。我是知道的,因为每个人的个x不同,遇到事情的当下,也许有盲点,也许处理的手段不够成熟、高明。就是因为这样吧!人们的心里深处,也常蕴藏着些许遗憾。

如果说,我信任小南,我的心应该就不会这样的闷了。也或许,我应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冷君看见的那场拥抱是怎麽回事。

可是,此刻的我,竟然是怀疑自己是否有跟小南谈恋ai。

我是正牌nv友吗?抑或,珊珊是因为我的介入而哭泣?虽然,我肯定珊珊ai纲,可我仍停不住猜测。

像我,我的个x就是懦弱。遇到事情总先想要息事宁人。

小南他,最近都在做什麽呢?为什麽这麽忙?我好想问,却在每次接到小南的电话後,压抑,无法问出口。

是我的自尊。我没办法软下身段,也不想造成小南的困扰。

所以,我问不出口。

我们相ai吗?真正在一起之後,却让我迷惑了。还是,只要有一点点这样的疑惑,是暗示着否定?如此理x的我,真有陷入ai情?

阿伸与奈奈最後会在一起吗?那娜娜呢?她与莲之间的ai,真是无敌?可以冥府相随吗?

ai情,好困难。我无法执着地失去理智去ai。

电影电视剧中常演的烂醉如泥、借酒装疯抑或是一醉解千愁,对纲来说,都是无用的。无论是威士忌、伏特加、高梁、啤酒……,不管喝多少,他的脑袋依旧冷静,没法子摆脱掉理x思考。这些酒,只会让他肚子涨得难受而已。

放松是好的。所以纲偶尔会喝点啤酒,配点花生,再ch0u根菸。静静地靠坐在小套房里的圆桌子,让窗户外的凉风缓缓地沁遍全身。望着窗外的白se天空,渐渐降下蓝幕,转变为黑夜。

夏夜,淡水风儿的味儿没有一丝丝海的气息,它轻拂着纲的脸颊,在闷热的套房内,递补着清凉。纲大口的ch0u着菸,圆桌上横竖摆了四、五个啤酒铝罐,墙上的钟,分针才越过十二,门外便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纲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躯t,走向那道脆弱的木门,他伸手的同时发现门并没锁。纲握着喇叭锁,轻轻转动,将门朝内打开。

门外是一位穿着白se洋装的nv孩。一位似曾相识的nv孩。

「纲?你怎麽了?」珊珊站在门外。

纲一手撑着墙壁,两颗海蓝se的眼珠迷茫地像历经了暴风雨的摧残。

他默默地转身,想走,然而,身t却不由自主的摇晃。

珊珊由微笑转为担忧的脸,望向小套房的四周。以往那个辽阔如海的气氛已然消逝,整个套房,凌乱而充满着悲伤。

她不相信这是纲,但是,站在她眼前的确实是纲呀。

纲坐在床舖边缘,面对着窗户,凉风已在夜晚时分转为凄凉的冷风,吹动着飘忽的窗帘。让珊珊乍看之下,心中昇起莫名的陌生感与恐惧感。

珊珊走近纲,站在纲的肩膀边,轻轻地将左手抬高,用指头轻触着纲的褐se发丝。

「纲?你喝醉了吗?」珊珊的白se洋装在黑暗的小套房里,发着光,十分耀眼,刺着纲的眼角余光。纲摇摇头。

「吓到你了吧!抱歉!我想我生病了。」纲开口,语调很轻柔。

「生病?」珊珊充满迷惑。她蹲下,与纲同高。

「还记得那天下午,你穿着白se洋装来到w黑的河边,想洗净泼在你身上的w痕吗?」纲望着窗外的眼睛,转向珊珊。

珊珊点点头,眼眶蕴含泪水。

「你知道吗,虽然,我有两个母亲,可是,我依然摆脱不了心中的某种孤寂,一种找不着归属的恐慌。我应该感到满足的,不是吗?所以,我想我有病吧!呵……」纲轻笑起来。

珊珊摇头,拼命的摇头,然後她抱住纲,紧紧地抱住纲。

「那时的我,并不是在钓鱼。」纲缓缓的说,「我只是拿着钓竿,面对着w黑的小河,想着时间,想着自己就像这条被遗忘的小河流,身上满载着周遭的给予,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是我想太多太多了麽?其实,我只想消失。人走到了尽头,不就是眼一闭,还能留下些什麽?」

「纲?发生了什麽事吗?」珊珊留着泪。

「什麽事都没发生。」纲离开了珊珊紧紧的拥抱,懒懒地躺在床舖上。

珊珊跟随着纲,躺了下来,躺在纲的怀里。纲的t热从珊珊的背後传来,她好希望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好了。就像他俩第一次在小河边相遇的那一刻。

然而,时间非常无情。

珊珊尝到了纲的温存。她却回不到最初她真正的渴望。珊珊已无法分析她最初极度想要纲的念头,是因为她以为她与纲的灵魂可结合为一,抑或是渴望着纲的完美,甚至她更无法遏止是身tai慾的sao动驱使着她跟随纲的这个念头。

她在纲的床上啜泣。纲在浴室里淋浴的水声,哗哗啦啦地像是倾诉着结束的耳语。她害怕了,想退缩了,却依旧耽溺於被窝里的温暖,不想离开。

望着软趴趴挂在椅背上的白se洋装,望着圆桌上凌乱的啤酒罐,珊珊起身,穿上纲的衬衫与牛仔k,默默的坐在床舖边缘。

她看着浴室的门,内心却昇起无b的恐惧。

珊珊想起母亲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双眼冒出火般地向她追来。恐惧着浴室的门一但被打开,母亲便会从里面跳出来,向她喊着,「脏si了。」。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她与纲或许该那样如绝缘t般活着,一直到老到si,才能永永远远不分离。

水温和地打在纲的头顶、肩膀与全身,让他原本非常清醒导致有点紧绷的脑袋稍稍放松起来。纲坐在马桶盖上,食指与中指间cha着一根sh掉的菸,让莲蓬头迳自喷溢,水气充满了整间浴室,而纲的心却紧紧系在门外。

酒只会让他更清醒,他的慾望与感官在酒jg的混合下,感受更加强烈,细微的毛孔正贪婪地呼x1着,慢慢舒缓纲的情绪。

他听着水滴打在浴缸与瓷砖上的滴答声,眼望着门板,凭着想像,透视门外的珊珊正安稳地窝在棉被里。

也许,有这麽一天,空虚与找寻归属已不这麽重要了吧?纲自言自语。

纲起身,扭转水龙头,关水,穿上四角k,开门。

珊珊的纯白洋装就挂在床边的椅背上,裙角被窗口吹送进来的风儿,吹得一上一下地飘着。浸水的香菸,孤独地躺在浴室洁白瓷砖上,被纲的大脚踩过,shill的脚丫,踏进房间的地板,留下一个又一个快速蒸发的脚印,到达床边。

纲握住珊珊的纯白洋装,就这麽呆呆地望着。这是纲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感受,心痛,以及无法用理x来凌驾的忧愁。

他独坐在床边,心里却慢慢地沸腾。他不想一个人。

纲想哭,却没办法流泪。也许,上天在制造他的时候,忘记在他的眼睛里加装泪水。也许,在他小的时候已预支了泪水,现在,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

总之,他不想一个人。

纲在黑暗的房间里,0索,拿了皮夹与钥匙,走出门,0黑在楼梯间,快步走下楼,打开大门。但,这一刻,他的心却又矛盾的想独处。

要向别人诉说他的苦吗?纲想。他是那一种报喜不报忧的人呀!纲以为,就算费尽心思让人了解了,那又如何,最後,所有的烦恼,还是得自己担住。

老妈得了癌症、珊珊离开,他要跟谁说?跟小南?跟春梅?他要说什麽?连纲自己都觉得好笑。何必将痛苦血淋淋地搬上台面,让周围的人都烦着呢。

这时候的他,笑不出来,更没办法说话。纲独自默默地走着,ch0u着菸。天空开始飘起细雨。

还是一个人好了。连珊珊也不必去找她了吧。

他了解珊珊的个x。珊珊要走,谁也拦不住。

他知道,珊珊跟他很像,很像。

他跟她都背负着心中的结,直到现在,依然歇斯底里地去钻牛角尖,丝毫无力去解开心中的结。他跟她的个x都好强,谁都不愿意依赖谁。

绵绵细雨已逐渐变大,雾气笼罩黑夜,水源街闪烁的霓虹招牌,在透过雨滴的视觉下,有种华丽的迷茫。

从那一天夜晚之後,纲的门不再在傍晚时分响起。珊珊不再来敲门了。

纲没有索求任何理由。他只有接受。

他、阿南、珊珊仍然会在课与课之间的空闲时间相聚。只是,这样的时光却愈来愈少,直到小南开始牵起珊珊的手。

三人时光,顿时,宣告终结。

没有人问为什麽,事情就这样慢慢地发生,慢慢地变化。虽然让人胆战心惊,却没有人愿意去揭开自己与对方心底深处的面纱。

那时的纲,唯有不解,不解珊珊为何变得如此陌生。俩人之间似乎充满着某种张力,某种牵引着彼此却又排斥着彼此的力量。

纲是第一次这麽想掌控一个人,他好想好想珊珊就将他当作唯一,想要她跟随着他,无论他到了哪儿,无论他做什麽,他都希望有她在身边。

想要拥有跟珊珊共同的回忆。为什麽自己却这般无力?

纲想着。他坐在母亲的灵堂前,双手不停折着纸莲花与元宝。空气里总飘着香的气味,刺激纲的鼻子,像一首催眠曲,让纲感觉迷茫,摆脱不了睡意。

屋外,倾盆大雨,雨水从屋檐上瞬间落下的冲击声,让人联想到丛林野战与机关枪扫s。而灵堂前无间断地播放的诵经,却让纲感到些许无奈。

门外,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的声音,缓慢地接近。纲闻声抬头,春梅正站在门口,一脸哀戚。她慢慢走进来,在灵堂前焚一柱香,上香,再缓缓地坐在纲的身边,伸出手臂怀抱着纲的肩膀。

两人沉默。

「太快了。」过了许久,春梅才开口说。

「这是解脱。」纲说。

「你还ok吗?」春梅一脸担忧。

纲点点头,「ok。」。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子。

「方先生呢?」春梅问。

「他去摆摊。」纲继续折纸莲花,「他说再不去卖猪r0u,就要喝西北风了。」。

「是吗?」春梅从皮包里拿出一包信封,「请帮我交给方先生吧。」。

「他不会收的。」纲推还给春梅。

「还是试试看吧。」春梅微笑说,将信封又推了回去。

在高雄的一切,似乎已画下句点。

纲在回台北的火车上,睡得不醒人事。

而回台北的他,将拿着简单的行李,飞往荷兰。在台湾这块土地上,也没有任何牵挂了。

虽然,当纲回想到那一天下午的回忆之时,纲的心脏仍不由自主地揪在一起。但是,他的心尚可维持平静。

是小南的话,我就放心了。那时的纲,这样对珊珊说。

那是他俩发生关系的两个月後的下午,在衣蝶百货附近的咖啡厅里的落地窗前。只是,珊珊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段午後的片刻记忆,常分分秒秒跟随着纲,在纲遇到足以忆起这午後回忆的场景前,悄悄地窃取纲的柔情。

纲没有哭泣。他从不认为他失去了这段ai情。

h昏,马路旁的路灯,在不知不觉中点亮,将台北的夜se点缀地缤纷热闹。然而,对於台北的街道,记忆总是拼图似的。

中国古代文人画山水,并非如西洋人的写生。文人们,不带纸与画具游山水,带的是满怀t验的心。在游历完毕之後,回到家中,酝酿了满溢的创作灵感後,大笔一挥,画出心目中的那块仙境。

如果,不看台北画画,这张画纸将会成什麽样呢?

握着铅笔,小南想画。空白笔记本上挤满了狂乱的线条。他想画人,心中却觉得索然无味。想画公车上摇摆的吊环,却始终画不好那摇摆的动感的圆。

下了公车,小南漫步在红砖人行道上。因为搭公车的次数太少,小南不知道该在哪一站下车b较妥当,最後竟提早了一个站下车。步行的缓慢,让小南想起多年前米兰昆德拉的「缓慢」。这本薄薄,篇幅不会超过两百页的,小南看的进度果然很慢,始终没有看完。而他唯一对於这本书的记忆只有一句话「为什麽缓慢的乐趣消失了呢?以前那些闲逛的人们到哪里去了?」。

在台北的年轻人,似乎,恐惧一个人独自散步逛街。机车布满街道,缩短了距离,可是,为什麽总是感到莫名的空虚呢?小南想着。

好想投入小月的怀抱喔!想起小月的香味以及她天真的笑声,小南原本缓慢的步伐便活跃轻盈起来。

他走进春梅阿姨家的社区,走到屋前,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楼整层没有一丝丝光线,连客厅里与庭院连接的大落地窗也紧紧封闭。他爬上三楼,敲敲春梅、小月以及冷君的房门,都没有回应。下了楼,敲了敲珊珊的门,许久,也是没有人。

这样空虚的屋子,让小南的心情一下子荡到了谷底。他瘫痪似的软躺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没有人。小南心中嘀咕,转身侧卧,脑袋便渐渐地模糊起来,进入深沉昏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南在睡梦恍惚中,隐约听见大门开关的声音。有人轻缓地踏上玄关,走在木质地板的脚步声,慢慢b近。

小南勉强睁开蒙胧的的双眼,珊珊的脸出现在小南的视线里。

「小南?」珊珊打开客厅的灯,发现他躺在沙发上。

「你们都去哪儿啦?连春梅阿姨都不在。」小南r0ur0u双眼。

「我去买东西。倒是你,这几天像完全消失一样。」珊珊站到小南身旁。

「小猪呢?」小南问。

「不知道,早上就出去了。」珊珊耸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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