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衣袖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掩了,回了个:“哦。”
转身美美揣着酒壶哼着曲儿,两跃隐进山里。
没人能欺负我的狗
冬日虽冷但日短夜长,顾望舒不是个耐寒的人却颇偏爱冷冬,见日光下去,院里福牌在风中响得叮咛,无人也热闹。
他操起伞剑,往黑夜中去。
顾清池这边才刚洗漱完毕,着一身布白里衣准备就寝,瞥见门外人影攒动。
他似乎并不意外于这个时辰来客,推门见门外人黑袍白发,瘦高的身形一半隐在夜中,一半映着月影,冰冷的神色不带半分感情,朦朦胧胧总有银辉罩在身后。
顾望舒上下打量,并未进门,沉沉道:“睡了?”
“没有没有。”顾清池笑面相迎,赤足跨出去摘了他身上氅衣:“知道师哥只这时辰闲暇,快进来。”
顾望舒盘膝落座,余光看顾清池忙着按灭香炉,将凉了的茶坐在暖炉上,拢起蜡烛,寻茶盏倒茶,推到自己面前。
“香里多少掺了些您不喜的味道,师哥下次来可以派人提前告知,师弟也好通通风。”
“……”顾望舒缄默半晌,道:“他给你写了信。”
顾清池忙到一半的手忽然落下。
“师哥好眼力。”
“你自小紧张起来就会乱个没完。”顾望舒坐得端正,眼中凉薄带嫌:
“顾长卿那混账有事求我,还要拐弯抹角拉你下水。”
“我又不会见信就烧。”顾望舒摩挲茶盏,冷道:
“什么事。”
顾清池整膝落座,磨唇片刻,道:“他请您去益州相助。”
“不去。”顾望舒搁下茶盏,拒绝得不假思索:“家有小宠需要照顾,分身不得。”
“宠……”顾清池堵了片刻,手指抖着指向屋外:“他……他?”
“嗯。”顾望舒点头。
“……其实艾叶兄不用您养也能活。”
“活不了。”顾望舒冷不丁一笑,迅速掩了道:“我不在,你们又要欺负他上山下山。”
“……”
顾望舒这话颇有些无赖的意思,竟让他无言以对,哽上片刻又道:
“那说您上次要我去查的灵仙教一事。”
顾望舒瞳中暗暗妃色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