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府里头,早晚叫他们逮着机会卖了。”烟雪哭诉道,“我爹从前不这样的,自从娶了那个毒妇,生了眼珠子似的儿子,就只把闺女看成草芥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厥过去。辞辞弯腰拨了拨炭盆里的火星,几缕细碎的火光映入她的眼里:“不要哭了,我有办法,我去和蔡老鸨说。”
“好歹我也是县尊大人的义妹呢。”她站起身,镇定地拍拍手上和衣上附着的灰烬。
烟雪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樱儿和簌簌也急忙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上赶着蹚这趟浑水。帮人归帮人,但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超出这个度,那就是犯傻了。
“我如今也管着内院大半的事,要说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情,该算我的失察。”辞辞摇摇头,郑重道,“后院里认段林封当干爹的女孩子可不止容雪一个,这可是县衙的后院,债条若是被当做把柄拿在有心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樱儿等人俱是一愣,终于惊觉此事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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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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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轻烟缓缓外溢, 炭盆里红通通的,屋里总算有了些热气。辞辞摸了摸脸颊,搭了炕案开始分吃食, 几个女孩儿围坐着商量对策。
“好人家的姑娘, 终归不好出入那种腌臜地方的。”簌簌手托下巴想了片刻, “要我说,不如找两个可靠的段家干儿子去传话, 把那老鸨子约在外头。”
辞辞听了只道:“若只是传话,蔡婆子必定抢先洞悉咱们的意思, 她不好正面冲突, 寻个由头避而不见总能做到的。”
“这老婆子要是一味装聋作哑, 咱们人在后院,哪里能耗得起这样的来往。”樱儿幽幽叹口气,和辞辞对视一眼, “还是得饶她个措手不及, 逼她出面与我们理论。”
方才一直沉默的烟雪欲言又止。
辞辞见状按了按她的手, 眼中含安慰:“放心, 我有法子治她。”
“我和你一起去!”樱儿凑过来。
簌簌咬咬牙:“我,我也去!”
烟雪低下头:“那我也……”
辞辞笑着摇摇头:“这是桩掩人耳目的事, 哪能兴师动众啊。”
“我行的正坐得端, 区区群芳馆,又不是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