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fade还哄她:这么欺负你?我帮你揍她。
哪曾想
陈意脑子全都浆糊成一块。她先是心慌,以一种下属面对领导的心慌。本能想要解释这种背后说领导坏话的事情也许另有原因。紧接着,她心一紧,呼吸停滞,刚刚不愿意面对的真相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将她裹挟。
所以许晏就是fade。
fade就是许晏。
手里的玫瑰和礼物突然失去重量,明明还抱着提着,陈意却已经感知不到了。
她转过身,看向许晏。
女人还坐在那里,面上端的是游刃有余。
多可笑啊?
她来的时候那般紧张,在门口踌躇不前。许晏呢?她早就知道了吧?在酒店的时候就已经撞见了她。
或者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陈意面无表情地问。
许晏偏了偏头,看向从陈意身后说着请让的员工。
你要不要先进来再说?
陈意敛住胸口翻腾的情绪,还有空余力气对着员工抱歉一笑。往里走,关上门。包厢里只剩下她和许晏两个人。
这家咖啡厅的装修很有情调,鲜花与可爱精致的雕塑就摆在屋内。窗外是一片漂亮的草地,金秋的梧桐为绿草穿上新衣。下个月就是万圣节,草地另外一头的涂鸦公园中,年轻人在打闹喷绘。
如果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许晏,陈意也许会有兴致与对方坐下来细细品味这一切。
可偏偏在她面前的人就是许晏。
她不说话,盯着许晏看。
一贯温和的眼眸变得冷冽。
许晏第一次见陈意这样。
她压制住自己的惊慌,拿出成年人的演技,尽量云淡风轻地说:知道什么?
陈意再也忍不住了。
许晏,你别给我装傻。
原本珍惜的捧在怀里的玫瑰花被她倒拿着攥紧,掌心用力,花与花发出磨蹭的细响,玫瑰柔嫩的花瓣落在地上。
我最后问你一遍。陈意遏抑着情绪,一字一字地说,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
就好像如果许晏说出一个她能接受的时间,也许她就不会像此刻这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