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笑着摇头,吻上她的唇。
陈意飞法国这事变成了板上钉钉,她坐飞机那天,许晏特意请了半天假去机场送她。好奇怪,明明陈意过去坐过无飞机,也跟亲朋好友在机场道别过无。可唯独今天,跟许晏说再见的时候,她的眼泪毫无任何预警,以一种不争气的方式流淌下来。
许晏是不想哭的,瞧她这样,心疼到胸口发痛。
别哭别哭,要不我陪你过去?
陈意狠狠摇头:不用。
她揉了揉眼睛:那我先走了。
许晏说好。
陈意拎着小箱子一步一回头地离去。不管她什么时候看过去,许晏都站在原地,一手插在衣兜里,一手温和地举起,冲着她挥手。她瞧起来很平静,像云雾的山,叫人瞧不清变化。
这么一比,陈意倒像个小孩子。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回头,往安检过道走去。可脚往前迈出两步,身子就动弹不得。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扯着她往后回头。
陈意一贯随心所欲。
她在听到无声的召唤那一刻,拎着手里的行李朝着许晏飞奔而去。昂贵的行李箱滚轮极速地在地面上摩擦出响动。
许晏怔住了,直到陈意如飞鸟一般扑进她的怀里。她伸手搂着她,庆幸今天没穿高跟。不然就刚刚的动作,身子往后踉跄两下,她和陈意都能狼狈摔倒。
没有人说话,两个人之间只剩下紧密的拥抱。面对的分离被改写为不愿分开的动作。直到两分钟以后,陈意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将许晏的气息记在脑海里。
我真的走了噢。
许晏说好。
陈意听到她讲话时有些哽咽。
她不确定地抬头,发现哭了。女人偏着头,不愿意叫她看见晶莹的眼泪。
我很快就回来了。陈意说,别担心。我每天都会给你发消息,好不好?然后也跟你打电话。
许晏说:我不担心。
她只是再一次体会到那种酸楚的温暖。在她的人生时刻里,她少有这样的瞬间:有人会因为离开她而如此不舍。
我很想你。许晏轻声道,从现在这一秒开始。
陈意恨不得留下来了,或者叫许晏化身为拇指女友,小小的一个,能够直接揣进衣兜里随身带着。
只可惜客观事实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陈意终究是一个人上了飞机。
她拍下靠窗座位处远眺而去的天空模样,在起飞之前告诉许晏:姐姐,你的小风筝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