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疼的,可是……这不可能啊!”清欢近乎喃喃自语。
若非离着近,时不虞都听不清她的话,她心下有些不忍。认识清欢这么久,每一次看到她,她都是肆意的,张扬的,不可一世的,可此时她却神情惶惶,眼露惧色。
她在害怕,怕眼前这一切是假的,是个梦。
“谁给你送来的?我要见他!”清欢飞快起身扑到她面前,语带哽咽:“你带我见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是想见他,还是想问他是否知道,你的父皇究竟是怎么死的?若是后者,我就可以回答你。”
清欢一愣,旋即紧扣住她的手臂:“你知道?你告诉我!”
“公主心里其实早有答案,只是没有证据。”
时不虞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皇帝弑兄夺位,得位不正,当诛之。”
言十为计
清欢就那么昂头看着她,眼泪无声的奔涌而出。就好像积攒了许多年,终于为它们找到了去处。
时不虞轻轻揽住她,因她的悲伤心底酸软。
若从来不得宠爱,若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反而好,没心没肺的过自己的日子就是,就像那长公主,过得比谁都好。
可偏偏她受尽宠爱,还知道一点内情,无人能说,更无人能帮,只能痛苦的清醒着,既忘不掉父亲对她的宠爱,也做不到狼心狗肺隻图自己快活,于是一日日自苦。
清欢到底是清欢,隻失态了片刻便又坐正了,仍然想问:“你到底是谁?和我父皇是什么关系?”
时不虞坏心的不提醒她哭花了妆,狡黠一笑,朝门外道:“我猜外边应该有人。”
“外边都是我……”
门口一暗,进来的人让清欢咽下了后面的话,是了,若骆氏来历不凡,言十安当然也不可能真是家世普通全无背景的言十安。
言十安径直走到时姑娘身边坐下,和她一起看向远不如平时机灵的清欢公主。
“公主,他叫言十,安。”
清欢此时脑子混沌,还有些过于激动后的昏沉,但她眼下不会轻视骆氏说的每一个字。学着她的咬字停顿默念这三个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她闭上眼睛,无声的念:言十,安;言十……言十!言十为计!
她猛的睁开眼睛,顿觉天旋地转,时不虞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才没倒下去。
可清欢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看向言十安,用一种饿虎盯着猎物的眼神,用力的,死死的盯住言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