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做不到视而不见,如此尝试无果,他便将她抱了起来,改为她坐在他身上,这样即便仍有孕肚阻隔,不耽误肌肤之贴。
贺兰香的手搂住谢折的脖子,主動送上香舙,糾纏著那條粗糲長舙,混合二人的囗渁,肆意纏綿親吻。
谢折回吻着她,双臂缠在她身上,怀抱密不透风,刚出浴的美人宛若热腾腾泛着香气的酥酪,轻易便能被他揉碎在怀里,融入他的骨血。
贺兰香很是受用,称得上是极为主动的时刻。谢折也很满意,事实上自从怀孕以后,他二人似乎便常用这个招式,上下都能照顾到,不至于一方落空。
当然,在他眼里,更重要的,是谢晖没和她用过这招。
谢折想到那个名字便想杀人,一时忘我,猛地塌了下腰,瞬间床榻咯吱作響,險些坍塌。
贺兰香鼻音嘤咛一声,双手推在谢折胸膛,并非欲擒故纵,而是切切实实的抗拒。
谢折松开她,低喘着问:“怎么了?”
“孩……孩子……”贺兰香皱紧眉头,一副痛苦神情,“孩子动的好生厉害。”
谢折将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果然感觉到胎动明显,立刻停下扶她躺好,扬声吩咐:“叫医官!”
少顷,医官赶到,把过脉后松口气道:“无妨,只是月份渐大,胎动频繁而已,眼下胎像稳固,胎儿康健,夫人不必太过担忧。”
贺兰香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连忙道谢。谢折站在榻前,沁在额头的汗亦消下许多。
医官还过礼,虽进门之后便从未抬头,但他谢大将军衣衫不整的样子和房中弥散的气味足以说明一切,遂三思过后,欲言又止地道:“只是,在阴阳调和之事上,还是……节制些为妙,以免误伤胎儿。”
贺兰香与谢折四目相对,房中气氛些许微妙。
医官走后,谢折重新上榻,说的却是:“我以后不碰你了。”
贺兰香靠了过去,柔软的手搭在他肩头,哭过的嗓音微微沙哑,透着妖娆娆的媚气,“那我若是想要呢?”
谢折:“憋着。”
贺兰香哼了声,靠的更紧了,嗔着:“好生无情。”
谢折大掌覆上贺兰香的肚子,话里冷冰冰透着些许嫌弃,“对你有情,对这家伙便无情了。”
贺兰香恼了,剜了他眼道:“什么这家伙那家伙,这是个人,有名有姓的人——”
说到这,她才想起来,这孩子都长到五个月了,她和谢折似乎从未想过起名之事。
话都到这了,她干脆道:“虽说等生出来,你一个当大伯的也不见得能在名字上做主,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打算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谢折感受到里面有力的胎动,不自觉地道:“好活泼的性子,不如便叫谢活吧。”
贺兰香:“……”
她真是头脑发了昏才会让一个只知打杀的武夫起名。
贺兰香无言相对,干脆翻了个身阖眼睡觉,后背紧靠在谢折胸膛。
谢折的手落在她肚子上,抚摸着,过了许久,低声道:“我不是很会起名。”
贺兰香嗯了声,没说话,显然真的乏了。
谢折便也不再说话,怀抱紧了些,手静静贴在她的肚子上。
贺兰香遍体温暖,能时刻感受到身后那道强健的心跳,莫名的安全感充斥在周身,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外面的豺狼虎豹便都不敢来害她了。
甚至半梦半醒中,她有一瞬的恍惚,感觉,若没有那么多风风雨雨,她和谢折就这么过下去,生个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也没有哪里不好。
仅稍稍动了下念头,当夜,贺兰香就梦到了谢晖。
被打成泥,烂入砖缝的谢晖,从砖缝里重塑了筋骨,站起来走向她,如往日时分,是那个神采飞扬,斯文俊秀的小侯爷。
贺兰香忘记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以为还在侯府时分,高兴奔向他,扑入他怀中撒娇,“晖郎,我好想你。”
谢晖哽咽道:“香儿,我也好想你——”
“想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死。”
贺兰香颤抖一下,恍然抬起脸,便见谢晖的脸一点点流血溃烂,变成一摊血肉模糊的泥,而他浑然不觉,咧嘴发笑,腥膻血气自血口散发,喷袭在她脸上,“你应该来陪我的,早就该来陪我的,为何还要苟活于世上?还与杀了我的男人珠胎暗结,你怎么能怀上他的孩子,你难道不应该杀了他,为我报仇吗?”
“你难道,爱上他了吗?”
贺兰香拼命挣脱那摊血污,捂紧双耳呵斥:“我没有!”
怀孕前是时局所迫,怀孕后是心情作怪,她只不过是需要谢折而已,她,她怎么会爱上谢折。
她没有,绝对没有!
“我没有,我没有……”
静谧的夜,贺兰香梦话哽咽,身体蜷缩,一反白日明媚张扬,脆弱成了被丢弃在雨夜的可怜小猫。
一只大掌在她后背轻轻安抚,她颤抖的身体好了些,哭腔浓重,小声呓语道:“晖郎,我没有,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啊。”
在她后背上的手似乎僵了僵,但等再次抚摸,动作依旧温柔。
翌日,贺兰香醒来,身边的谢折已不知去向,她的心思亦不在谢折身上,回忆梦中种种,唯有怅然。
用过早膳,细辛见她心情始终闷闷不乐,又不好询问缘由,便取来针线,与她刺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