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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知道这种男主角现在还流不流行?(2 / 2)

认真的神情仅如昙花一现。她立刻回过神来,咧着嘴笑着,还用手背ch0u了我的臂膀一下。

不愧是用生命演戏的演员,只要一分神我就会被她举手投足间的纯情给蒙骗。

我再次提醒自己,这些都是演技。

嗯,啊,这样啊,於是我随口打哈哈带过,就让这个话题先结束吧。

我将凤梨罐头「啵」地打开。当我转身把凤梨片倒进碗公时,映入眼帘的是由花椰菜构成的绿se地狱。

「璃……你要煮什麽……」

「当然是花椰菜啊?」

桌上散布着被支解的花椰菜,彷佛刚经历过一场大屠杀。

在它们前方的薰正抱着一颗硕大,完全没有切过的花椰菜,准备把牠扔进眼前那锅煮沸的褐seyet中。加上她摊放在桌上的单字本,那样子像极了准备要把祭品丢进锅子里的巫婆。

「住手!你在g嘛?那一大锅是什麽东西?」

「我要把它汆烫一下……」

「可是那怎麽看都不像正常的水……」

哪个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是黑se的,而且还有一gu酸味?我们可不是在演恐怖片。

「我调味了一下。」

她泰然自若地拨了一下整齐的浏海。

「那就不叫汆烫,那叫煮汤……你加了什麽进去……」

璃轻抚着下颔,眯着眼睛开始思考。

「蒜头、豆瓣酱、太白粉……还有酱油。」

「为什麽加太白粉?」

「g芡。」

我突然发现这个配方和隔壁麻婆豆腐的酱料雷同,头不禁痛了起来。

「……那为什麽加酱油?」

「调味。」

「……你加了哪一罐?」

我把她指的那瓶黑seyet拿起来凑到鼻头,然後以法医宣告si亡时间的遗憾口吻宣布:

「这是乌醋。」

「没问题的,我再调整味道。」

「问题可大了啦!等一下这些可是我们三个要吃下肚!我看你还是不要下厨吧,世界会毁灭的。」

「……没关系的。我……不会输的。」

璃瞅了隔壁薰的锅子一眼,不悦地嘟哝。难不成她产生了无意义的竞争意识?

可是做料理最忌的就是远超烹饪底子的想像力。所谓的创意料理只有专业的名厨做的出来,凡人恣意挥霍想像力的下场,只会造成咸白木耳汤、或是泰式甜咖哩之类的悲惨结局,带给吃者与烹饪者心理创伤……

还记得老爸喝了一口我煮的汤後就把我赶出厨房,叫我不要继承家业……人家不是都说要以鼓励代替责备吗?

正当我沉浸在回忆中时,璃不安地瞄着左右两边,然後不悦地说。

「明明以前我煮什麽,你都会说好吃。」

「啊,那……」

我瞬间接不上话,嘴巴就像是离水的鱼一开一阖。

於是,我缓缓地转向自己沥油完毕的虾球。

「嗯啊~我煮好了!那,先闷在锅里保温以免凉掉好了……」

恰好地,耳旁传来薰的声音。不过,你是在对谁说话?拍烹饪节目吗?

「你们好了吗?需不需要帮……呜哦!」

表现出自己热心一面的薰把头探了过来,她的笑容却立刻被那锅黑se不明yet给冻结住。

「那是什麽……」

真亏你在这个情况下还能维持微笑……厉害!不愧是薰!

目睹惨剧发生的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立刻绕过我的背後,站到璃的身边,热心地开始指导。

「你先把这些花椰菜切成小朵,不能整颗放下去煮啦!来……」

一瞬间从尴尬气氛中脱身的我开始处理刚才炸好的虾球。首先,把热锅烧开……

「等一下,不是这样做啦……你看,像这样削……不对不是横切!」

再加入柠檬汁与美乃滋拌匀……

「很简单的,我来示范……像这样切,然後把粗的纤维去掉……」

最後把炸好的虾球和凤梨片加进去,粗略搅拌一下……

「然後放进锅里,用清水烫个三分钟就好,趁这个时候用蒜蓉和盐巴调……」

我将成品起锅,顺便瞥了隔壁一眼。

璃一个人懵懂地站在瓦斯炉旁,看着薰展现厨艺。整道汆烫花椰菜处理得乾净俐落,她还锦上添花地把和酱料拌匀後的小朵花菜堆成一颗漂亮的圆球,就像是自助餐厅里摆在白瓷盘子上的菜肴一样。

看起来很好吃……虽然我还是不会吃啦!

「那,差不多就像这样做吧?很简单的!」

被晾在一旁的璃似乎还没ga0清楚状况,只是沉着脸。

薰轻轻拍了拍手,走回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背後传来碗盘落地的声音,金属的撞击声划破教室里的喧喧扰扰,一瞬间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啊……打翻了!」

隔壁组的流理台上流淌着浅褐se的酱汁,一gu酸甜的气息立刻涌出。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薰就一个箭步靠了过去。

「我来帮忙。」

她露出招牌的天使笑容,捡起桌上的抹布,在众目睽睽下开始收拾桌面。

「是做凉拌青木瓜丝吧?还有鱼露吗?」

像是手术台上的主治大夫一样,薰接过旁人传过来的酱料,在洗乾净的碗里重新混合。

「你的青木瓜丝太粗了,我来帮忙切细。」

看到她的表现,四周的人七嘴八舌了起来。

「薰在做菜耶,好厉害!」

「成绩好还会作菜……还有什麽她不擅长的啊?老天太不公平了!」

「……可以嫁了。」

因为大家的料理程序几乎都已进入尾声,闲下来的人也愈来愈多。於是,以薰为中心,一个由人群构成的同心圆渐渐形成,而本来就站在旁边的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包了进去,现在正处在被两旁记不住名字的同学夹击的状态。

「嗯……小薰真的很会做菜耶,该不会和芋头一样家里开餐厅吧?」

书突然从我的背後冒出来,你是怎麽钻进来的?

「说不定吧。欸,不要偷吃我的虾球,还没上桌!」

「就跟你说,偷吃是我的专长了啊!」

他用拇指揩去嘴角的美乃滋。

「唉呀,好期待她的麻婆豆腐!不过麻婆应该还是芋头家的最好吃啦!」

我没有回应他,因为我正在观察着薰身旁的原组员,他们侧脸上隐约掠过的一丝紧绷。

薰做得太好了。

不论是璃,还是受到薰帮助的隔壁小组,原先属於他们自己的料理都在薰的介入下,变成薰的料理。

更重要的是,明眼人都知道,薰的成品b他们的优秀。

「像这样……完成了!」

薰以灵巧的动作,在搅拌好的青木瓜丝上洒上花生屑。

接着她转过头,以单纯可ai,符合「班宠」形象的表情看着她的朋友。

「哇~好厉害~」

「都不需要我们呢~」

「……不愧是薰!」

由於她们都背对我,所以我无法正面看见她们脸上的表情。

然而,即使只听着声音,我能感觉得到那份笑容背後潜藏的妒意。

教室里原先快活的空气似乎略微产生了黏x,像是犹疑的野猫在我的双腿间八字打转。

但是抬起头,家政教室里仍然是一团和气。果然热上升冷下降的物理原则套用在气氛也没问题。

薰似乎没有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闯了什麽祸,她彷佛脚底装着弹簧,踩着轻快的脚步回到我们的组上。

「欸?宇你怎麽一直盯着我看?」

薰噘着嘴,稍微躬着身子,一只手指着自己泛着红晕的脸。

「……我脸上沾到什麽东西了吗?」

「不……」

我回身把自己的桌面清理乾净。我没有必要告诉她,她刚才的行为会对她的形象造成什麽影响。

毕竟讨好所有人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只是自己的「存在」都会成为被厌恶的理由。薰的形象由她自己的行为来决定,不g我的事。

看到我默不作声的薰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她像是只仓鼠般鼓起脸颊,「哼……」地凝视了我几秒。

「总之快上菜吧。去抓住他的胃。」

「……嗯。」

最後她还是决定不再多问,把摆了好一会儿的麻婆豆腐连着锅子拿起,按着锅盖,从我的身旁走向休息区。

然而,我注意到她脸上闪过的那丝y郁、以及淡淡的歉意。

「啊。」

因此,当我听见那声低呼前,已经先伸出手。

下一个瞬间,薰娇小的身t就这样跌了出去。在时间彷佛静止的一刻,她看起来就像是被放倒的铜像,闭着眼,认分地坠向地面。

但即使如此,她的右手仍紧紧扣着那只装着她的心意的锅盖,不肯松开。

「匡啷!」

新科家政老师迎来了职业生涯第一次的管理危机。

场面一片狼藉。

薰趴伏在地面,身下压着那一滩红通通的麻婆豆腐。红白交杂的烂泥从她那件过大的制服外套下喷溅而出,一眼看去,还以为发生了凶杀案。

「好烫……」

我甩着沾上麻婆豆腐的手腕。方才虽然拉住了薰的手臂,但还是没有止住她的跌势,反而害我的手也被re1a辣的酱汁给溅满。

「呜……」

薰r0u着着地的手肘,噙着泪水睁开了眼睛,随即因为眼前的惨况而呆住。

「同……同同同同学!你快把衣服脱下来啊!不然会烫伤的!快!快快快!」

被吓得快哭出来的家政老师冲进人群,用力拉住薰过长的袖子。

「哇!不行!」

薰伸手拉住自己的外套。

见到她的激烈的反应,就连原本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的老师也愣住了。

「我……」

她慌张地东张西望,四下飘移的视线最後停在我身上。

「你!带我去保健室!走!」

接着她就以一gu怪力拽着我,冲出了家政教室的门口。

一头雾水的我在被拉出门外的前一刻,瞥见了教室里的最後景象。

老师满脸惊慌地伸出手,脸上表情还定格在「等……」的嘴型。

大多的同学也都还ga0不清楚状况,看起来十分担心薰的状况。

还有一些人正七嘴八舌地低声讨论着什麽,只不过距离太远,我实在听不清楚。

然後是少数的那群人。应该说,方才满脸紧绷的那群人……

在担忧的外表下,隐约地,他们松了一口气。

我忽然了解到,这一摔满足了他们的优越感,填补了他们心中深处的不平衡。

於是,薰还是满足了每一个人。

这个逆转,完美的就像是jg心安排的剧本一样。

就像演出来的一样。

我看向在前面拽着我跑的脑nv主角的後脑勺,一gu电流窜过我的背脊。

家政教室和保健室所在的大楼隔了一个c场,而我就像拉着一条jg力旺盛的h金猎犬一般,被一路扯了过去。

「刷!」

薰将保健室的拉门猛力拉开。

「还好!校护不在!」

「你等……等一下……你不把衣服换掉吗?」

「现在要换了啦!我没有烫伤,不用那麽紧张。」

这麽说来,我的手臂也已经不再灼痛,看来那锅麻婆豆腐在被搁在旁边的时候已经降温了。我撑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猛力喘气。该si!她怎麽跑这麽快!

跑在前面的始作俑者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我。

「哇……你不行了?」

「我……平常不怎麽运动……」

呜啊,是不是要吐了啊?我让黏稠的唾ye在嘴里打转,暂时抑制想吐的冲动。

「真弱。欸,你的外套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我的脏掉了。」

「……我放在教室……我等一下去拿……」

「还有t育服也借一下,虽然有围裙挡着,但制服还是沾到了……」

我蹲坐在地上,勉强地点头。耳朵里还可以听见颈动脉奋力搏动的闷响。

等到心跳暂时平稳下来後,我才终於能吁出一口气。

「……呼……呵……你g嘛突然跑到这里来啊……」

「啊?因为外套不能当众脱掉啊,会透出来的。」

「为什麽……不能脱掉?」

「你装什麽傻?你之前不就看过了吗?」

一双黑白相间的帆布鞋步入我的视野,於是我缓缓地抬头看向这双腿的主人。

「……!」

薰在我还蹲在地上头晕目眩时已经把外套和围裙给脱掉,放进一旁的水槽中。而现在在我眼前的她,身上的制服前襟染满了红se的汤汁。为了减轻sh衣服贴在身上的不适,衬衫的第一和第二颗钮扣都被解开,雪白的肌肤就这样被坦露出来。

然而,真正让我讶异的是在那片白净的宣纸上,有着一道显眼的落款。

那是一对翅膀状的刺青。

深黑的ch0u象翅膀从x骨的中央向两边延伸,顺着肋骨的弧度,划出两道圆滑的弧线。它的影子延伸进入两侧x1饱水而紧贴肌肤的衬衫底下,隐约地x1引着旁人的目光。

「要是脱了不就被人发现了吗?这样我的形象就毁了啦。」

「等一下……你有刺青?」

「啊?我前天跌倒的时候,不就被你看到了?」

薰摆出一副「这个傻瓜在说什麽」的表情。

听到她的话,之前的记忆闪过脑海。

「啊!」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所以那不是x罩?」

「x罩?」

「我那时候看到一团黑se,以为是x……」

尴尬的沉默笼罩着整个房间,我们俩就这样无声地对视。

「我……」

薰的声音梗在喉咙里,她愠怒地嘟哝着。

「我怎麽!可能!会穿!黑se的啊!」

她每讲一个词,就用力踹我的胫骨一下。

「不要踹我!我哪会想到那是刺青啊!」

「我是走清纯可ai路线的nv生耶!要穿也是水蓝se啊!」

……你的清纯形象早就所剩无几了啦!

我当然没那个胆子在她面前这麽说。薰颓丧地发泄完情绪後,就往身後的床舖上一仰。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所以……」

她翻身转向床垫,还挂在床外的双腿噗哒上下摆动。

「嗯啊……太失败了……」

裙子,你的裙子快掀起来了……我秉持非礼勿视的原则开始研究身旁铁架上的瓶瓶罐罐。碘酒,成分:酒jg、碘、碘化钾……话说回来,碘酒和优碘到底差在哪里?使用後能不能开车吗?

正当我脑里还在胡思乱想时,薰又翻了一次身,双手举着柔软的枕头。

「结果还是没让他吃到。」

松软的枕头随着薰的双手左右摇摆,折向不同的角度。

我看着她纤细的双腿,在大脑还没意会过来时,话语就已脱口而出。

「……为什麽要故意打翻?」

听到我的声音,薰挂在床边的腿停止摆动,刷地一声,她坐了起身。

她彷佛是警戒中的狐獴,挺直身躯,一双黑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们隔着狭小的走道对望着。过了一会儿,薰像是认输一般嫣然一笑,放松了绷紧的肩膀。

「又被你发现了呀。」

她寂寥地笑着,一只手指百无聊赖地卷着垂下的发梢。

「毕竟是我做错事了,所以要弥补。」

忽然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走道好宽好宽。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听到我冷冷的声音,薰脸上的笑容便瞬间一扫而空。

从她微开的双唇间能看到牙齿隐约的影子,薰先是愣了一下子,然後露出恶心的表情。

「你……你是在关心我吗?呜喔!好恶,超恶的!」

「你傻了吗?我怎麽可能做这种事!」

我不禁咋舌,不耐烦地伸出食指解释。

「只是因为我接受了你的委托而已。要是以後你还是一直因为这种理由拖我後腿,你和书绝对不会有进一步发展,我也会因此留级!」

「欸……」薰无趣地叹了口气。

「可是,我也不想被大家讨厌啊。」

保健室拉上了窗帘,沉默在y冷的空间里震耳yu聋。我揣度着字汇,犹豫地开口。

「你……真的喜欢他吗?」

薰挑起了眉毛。

「当……当然啊,他长得帅,人又好,而且大家也都喜欢他。不是很理想的选择吗?」

「是吗?」

我兀自点着头,如一尊复古的摇头公仔。

「可是你没有把他摆在第一位。」

「……」

「对你来说,讨好所有人就这麽重要吗?b你的目标重要?你只有改掉这种想法,才有可能追到书!」

「我才不……」

「所以你根本不敢做自己。那这样让大家喜欢你jg心设计的形象,又有什麽意义?不就代表根本没有人喜欢真正的……」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於是赶紧打住,小心翼翼地观察薰的反应。

薰漠然地端坐在床铺上。她低着头,脸庞两边的发鬓垂了下来,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你昨天明明就答应我了……」

她低声,幽怨地抱怨,那嗓音彷佛洞x里的湖面,一点声音就会激起涟漪,在石笋之间来回震荡。

「我……我不知道你b想像中软弱……」

在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大眼倏地圆睁。

「我才不软弱!」

一个枕头重重砸到了还在将思绪形塑成文字的我脸上。

「我会全部做好的,我一定会成功。」

朦胧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

因为耳朵瞬间被蒙住了,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是否本来就是模糊的。

因为视线被屏蔽了,我不知道她是用什麽表情去说出这句话。

但是,我并不了解她,所以我不想再不识趣地去揣测。

拿下发散着yan光气味的枕头後,映入眼帘的又是挂着耀眼笑容的薰。

「不用你担心,我一定会成功的。我可是既聪明又可ai,人人都喜欢的班宠唷!」

她看向一旁墙上的镜子,戳着自己的脸颊耀武扬威地说。

「嗯~没错,超可ai,我超可ai的。可ai成这样简直就是犯罪吧?我要不要帮自己买保险啊?我果然是大家最~喜欢的班宠拨……」

「喔对,超口ai超口ai。」

听到我敷衍的回答,她噘起嘴白了我一眼。然後毫不在意地拨动发梢,摆动双腿陶醉地说。

「还不只这样喔。你不觉得,如果刚才打翻的菜还有留下一点点,把那些仅剩的心意装盘,诚恳地送到你面前,这样的nv主角超让人心动吗?」

才不会……尤其亲眼看到你这麽说之後只会觉得可怕吧?

「不过,我本来有把盖子按住,所以顶多只会给那些人做做意思,翻出来一点而已……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把我的手拉起来,锅盖根本不会掀开。」

她气鼓着双颊瞪着我。这小妮子真没良心!

「什麽啦,我也是想阻止你啊。而且我手也烫到了耶。」

「你烫到了?」

没想到,一听到我我这麽说,薰原先漫不在乎的表情立刻消失。她像是受惊的猫一般瞪大了眼,跳下床铺,一把抓起我泛红的右手。

「哪里烫到了!没事吧!怎麽办……」

「也没那麽严重啦!那锅豆腐已经凉掉了,没事没事。」

「不行,烫伤没处理好会感染,要是这样的话我……」

「就说没事了啦!」

怎麽办怎麽办……薰忽然慌了手脚。

被薰突然改变的态度吓到,我倏地将手从她棉花般柔软的掌心中ch0u出。手背碰触到冰冷的空气,只剩一丝丝温暖的触感还残留在上面。

「真的……?」

「还用得着你说。」

「没骗我?」

「骗你又没有好处。再说你自己才要注意吧?刚刚不是被淋了一身吗?」

「我隔着外套,外套有防水,没有烫到啊。」

「真的?」

「……还用得着你说?」

薰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後像只鸭子一般噘起嘴,老大不高兴地仰起头看着我。

「是吗,没事就好。」

我将现在还在微微刺痛的右手藏到身後,轻吁一口气。

「总之,你想怎样不关我的事。但是我的工作就是帮你引起书的注意,所以请你不要自己扯自己後腿。」

听到我冷淡的回答,薰哀怨地撇下目光。

「……生气了?」

她将双手缠握在x口,恰好挡住了正中央的刺青。柔软的身躯稍稍偏向斜前方,她刻意以sh润的眼角余光,像是弃猫一般无辜地看着我。

「如果你觉得你这种演技可以骗到我,我可能会真的生气。」

「哈哈哈哈!区区一个龙套仔,还敢这麽嚣张!」

薰嘻嘻笑着,雪亮的虎牙在朱唇之间若隐若现,悄悄强调着这个家伙有多麽危险。

「咚」我把枕头丢回床上——当然刻意避开薰的身上。

「我去把我的衣服拿来,你在这边等一下。」

我转身走向拉门,然而就在我的手碰到门把的那瞬间,门「碰」地一声被拉开。

「薰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站在门外的既不是校护也不是班导,更不是刚才的家政老师,而是晴姐。

「啊……我没问题的。」

薰方才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棉被拉到x口,一看到老师,又放松地把被单放下。

「你的没问题才有问题……我检查一下。」

老师不由分说地走到薰面前,仔细检查她的皮肤。就算看到她x口的刺青也不为所动,大概是已经知道这双黑se翅膀的存在了吧?

仔细想想也相当合理,跟我的情况类似,老师也应该已经辅导她很久了,或许连家访也一样去过,应该b我更清楚她的状况。

「你的手有点烫伤,我帮你包紮一下。来,这是家长会那边存的旧制服,你先换一下。」

老师也太帅了吧……为什麽总觉得我有点多余呢?可是老师,我刚才也被烫到了喔,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注意到站在门边不知所措的我,晴老师不怀好意地坏笑着。

「怎麽了,该不会你们其实在这里做害羞的事情,被我打扰了吧?」

「不要开玩笑了……」

「不是玩笑喔,游戏里都是这样发展的~」

「请问您玩的是什麽游戏啊?」

我说,请您下次务必借我玩玩——我、我一点都没这麽想喔!

「我很期待我的奖金呢~」

「……」

感觉再和她一搭一唱会让话题扯向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我决定闭上嘴不再祸从口出。

为薰的手背裹上敷料的老师放下手上的药罐,走到我的身旁。

「那麽你先换个衣服,我要和宇聊一下。」

欸?不是应该是「这里没你的事了,宇你回去吧」吗?

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我就被老师钳着肩膀,拖向外头的走廊。

——你只有改掉这种想法,才有可能追到书——

在这个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已悄悄说了一个谎。

仙祠高中的走廊花台上种满了非洲凤仙花,由於有定期聘人浇水,所以每一盆花盆都生意盎然地开着各se的花卉。

凤仙花很耐y,连采光不是普通糟糕的我家,种得那几盆也长得欣欣向荣。我瞅了一眼结实累累的果荚,经验法则告诉我小心点,不要随意碰触它。

「来龙去脉我已经跟家政老师问清楚了。」

一走到外面,晴老师就老态横秋地把右手搁到花台的栏杆上,随即便因为喷爆开来的种子吓得发出惊呼。

为了掩饰她的失态,老师连忙假咳了几声,结果不小心打了个饱嗝。

一gu淡淡的食物气味挑弄着我的鼻头,害我不禁畏缩了一下。

「……嗯,还顺便吃了点午餐。你做的虾球还挺好吃的。」

看到我怀疑的表情,老师意外地不打自招了。

「跟学生抢食物,您还有教师的自觉吗?」

「我……现在是月底!下周就发薪了,我……」

老师似乎发现再争辩下去也不是办法,於是她再次清了清喉咙,把话题拉回正轨。

「咳咳……总之,你们是不是打算钻条文漏洞来混过学分?」

「……你怎麽知道的!」

无视我的讶异,晴老师大剌剌地拍着我的背。

「哎呀,不愧是我辅导过最扭曲的学生,一下就发现我留在规则里的陷阱!」

……发现的不是我,是保健室里面那个x格更扭曲的家伙喔。

我把浮到嘴边的话吞回去,只是用眼神问:「怎麽回事?」

「毕竟这是补救教学了,我希望能降低门槛,只是上面那些老头子不答应,所以我在编写条文的时候就作了一些小手脚,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老师再次佩服地捏了我的肩膀一把……所以说你真的夸错人了。

而且你这样暗渡陈仓真的没有问题吗?我都要为你捏一把冷汗了……

「没想到老师还会做这种贴心的事情啊?」

「当然,而且我很想要那笔奖金啊,这个月转蛋课太多了……」

我错了。只有百分之一也好,我打从心底想把刚刚那句话中的赞美成分收回来。

「是没错,我接受了她的委托,要帮她追她想追的人。」

「嗯,委托啊……」

老师无邪地笑了,因为感到有点不舒服,於是我以不解的眼光盯着她。

「没什麽,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很可ai而已。」

可ai?夸我可ai就算了,毕竟小时候邻居阿姨也常常说我很可ai,但薰很可ai?这感觉就像是赞美一碗放满味jg和调味料的馄饨面很好吃一样。那个脑的家伙人工调味料加太多了,吃下肚隔天嘴巴还会涩咧。

看到我不服气的眼神,老师反而像是突然想到有趣的话题般,兴奋地抓住我的手臂。

「对了,宇你觉得薰她是怎样的人?」

「呃……她是nv的?」

「不是问这个啦!你会不会觉得她很可ai,还是很天真,会不会想抱紧她之类的!」

可ai跟天真两个形容词都跟薰沾不上边,至於最後那个已经是ao扰了。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思考别人问题。」

「可是如果你不思考,就没办法完成她的委托喔?」

「这样也……」

「想,这是命令!」

老师双眼发亮,用力摇晃我的肩膀。

「我……哇!」

被她吓到的我将手往花台一搁,结果由种子烟火又立刻在我手边绽放。

老实说,我一直不太想去思考他人的事情。

然而多麽矛盾,如果想要和他人相处,就无可避免地必须在彼此心中描摹对方的心态。而对我而言,这是多麽地令人踌躇。

因为再怎麽思考,也无法完全揣摩他人的心境。但是一旦任意揣测、妄下定论,在不知不觉间就会用这个可能错误百出的镜像催眠自己,产生了理解对方的错觉。最後,不可避免地改变面对别人的态度,然後产生去碰触某人的慾望。

然而,做不好就不要做,许多时候要是怀着随便的心态去碰触,就会把彼此毁坏得烟消云散。

所以,我选择自私。从和璃决裂後,我就秉持着这样的安全原则一路走了过来。

只是,如果想要毕业的话,偏偏得要帮忙薰解决她的问题。因此,我必须了解她究竟渴望什麽,必须贴近她的本质……

「……好吧。我试试看。」

我深x1一口气,闭上眼睛。

秋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我的脸颊。

「她很聪明,考试都考很好,菜也做的好,很机灵,也很会讨人欢心,更重要的,是她能察觉其他人想要什麽,然後拼命回应他们。」

铁制的花台有点冰凉,是刚浇过水吗?

「我觉得她还很……狡猾,她把真实的样貌藏在谎言堆里面,所以难以找到。即使是她身边那群朋友,恐怕也不清楚她是为了什麽行动,或想要什麽。」

多麽傲慢,多麽任x,我自大又自私地把我在脑海里堆积的词藻挑拣出来,构成一段段毫无根据的话语。

「然後……她很……」

我思索着要用什麽词语来形容。

「……她很孤……独?」

当我吐出这个词的当下,连自己都愣住了。

我觉得她孤独?天啊我也太有幽默感了吧?说一个举校皆知、被全班喜ai、朋友成群的人孤独?这麽有幽默感的我应该大受欢迎才对啊?

一只手温柔地按在我的肩膀上。

「是吗……你真是个好人。」

「才怪,我是自私的烂人,不要这样w辱我好吗?」

我咧嘴一笑,同时反s地将老师的手拍掉。奇怪,难不成我刚刚被发卡了吗?

老师在黑框眼镜後的那双眼睛闪露出调皮的笑容。

「好啦,薰衣服应该换好了,我们快回去找她吧?」

晴老师大步走向木门,以豪迈的架式一把把门拉开。

恰好,薰就站在门後。她准备拉开门的手停滞在空中,和老师一高一矮正面相望。

两人突然看到彼此,都发出小声的惊呼。

「喔……」

「啊……呃……我刚刚在……」

薰不知为何有点慌张,她先搓着自己卷起的发梢,低着头整顿好有些恍神的神情。

短短一瞬间,我们俩凌乱的视线在空中交会。

——她听见了——

不需要言语,我突然知道她听到了;甚至,我也知道她知道我知道她听到了。

短短一瞬间,脸颊就已经发烫。我赶紧把视线扫向一旁。

「我刚才在想该出来找老师你们了呢。多谢老师包紮,我已经没问题了。」

好学生薰已经找回了面具,她依然穿着一件把自己牢牢裹住的外套,脸上挂着强化玻璃一般的微笑,彬彬有礼地向老师致谢。

晴老师带着苦笑叹了口气,伸手r0u乱她那柔顺的浏海——她身上唯一没有严实防备的地方。

「呜……」

「不需要这样,你也想休息一下吧?」

……明明是老师你说要去找她,怎麽现在又说再让她休息一下啊?nv人真是善变。

「保健室的床很y,躺了也不舒服,还不如回家睡……」

我话还没说完,老师就将手伸向我的头顶。什麽?要0头吗要0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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