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轿里伸出了一只手,手指纤长,肤白,还能看到些青色的脉络,李轻舟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月笙只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十分宽大,有些粗粝,还带着汗,却让人觉得安心。就这样,二人手牵着手,一起跨了火盆,走到了堂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月笙由媒婆牵着送去了新房,李轻舟则要留下来敬酒宴客。
月笙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吵吵闹闹声,一颗有些忐忑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嫂嫂,我进来了。”稚嫩的女童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人开门进来,又合上了门。
月笙掀开盖头,就看见了嫣嫣,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十三四岁的小哥儿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是李福贵的小弟李乔和儿子李小虎。
“堂嫂,轻舟哥让我给你送点吃的,你快趁热吃,外面还有得闹呢。”
月笙一看李乔手里果然端着一个大碗,里面是面条,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月笙还是早上用了饭,一直到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谢谢。”月笙浅笑着向李乔道谢。
“不,不用谢。堂嫂你可真好看。”月笙容貌原就出色,今日又描了眉,抹了胭脂和口脂,还盘了发,戴了珠钗,穿着绣有祥云、鸳鸯的大红喜服,更添了几分艳丽。李乔觉着自己还从未见过像堂嫂一样好看的人。
月笙吃完面之后,一大两小就拿了脏碗筷出去了,月笙又重新盖上了盖头。
就在月笙昏昏欲睡时,外面的吵闹声终于小了些。李轻舟也跟着苏媒婆进了房,在苏媒婆的指引下,李轻舟用秤杆揭了月笙的盖头。盖头揭开的那一瞬间,饶是李轻舟早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喉结都不自然地滚动了两下。
之后苏媒婆又剪下了二人的小撮头发打了同心结,看着二人喝了合卺酒,收了红包才离去。
房里就剩下了月笙和轻舟两人,空气有些安静。
“月笙。”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唤对方的名字了,李轻舟注视着眼前人,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