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壮着胆把门打开了些,楼道里空无一人。
心头忽然一动,陈识走到阳台边掀开窗帘望去,陆执与正好从房子里出来,走到车子前。
陈识忽然听到自己猝不及防近到耳畔的心跳声,不快,但是非常响。
陆执与在下一秒抬起头望了过来,那双在黑夜里熠熠闪光的蓝眸,准确地抓到了陈识家的窗户,也好像准确地抓到了陈识的眸。
具有穿透力的、灼热的视线将陈识紧紧钉住。
“你让他碰你?”
陆执与连续多餐未进食,还喝了好几晚的酒,看着还是毫无感觉的样子,方庭宇心里发慌,怎么的都要拉着陆执与来医院做个检查。
结果不算好,但也没生什么大病,只是医生察觉到他心里发燥,眉眼疲惫,整个人都带着无法靠近的冷淡。
“吊三天针调理一下身体吧,就算是年轻,也不能拿身体这么造。”医生快速地在电脑上敲下药单子,又瞥了面前这个男人一眼,“另外,身体上的疾病可以治好,心理上如果有什么困难,也要及时求医。”
陆执与倏地睁开眼睛看他。
“我没生病。”
医生耸了耸肩,递给满脸堆笑的方庭宇一个单子。
“去拿药吧,等下在外面吊针。”
陆执与浑身戾气,才刚被护士扎好针坐下,就想起身。
“我的祖宗啊,你先把药吊完吧,有什么事我去帮你处理。”
陆执与眸子冷淡,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方庭宇实在感觉陆执与状态太奇怪了,从前那个潇洒从容,自信绅士的陆执与好像已经不见了,就剩下一副躯壳,和怎么样都无法消散的戾气。
要不真听听医生的,安排一个心理医生帮他看看?
虽然陆执与现在连针都不愿意吊了。
“懒得耽误时间,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现在已经有低血糖了,不是睡一觉就能治好的。”方庭宇说,“你有什么事情要忙,我去帮你做。”
陆执与神色晦暗不明,脸颊上消瘦下去的肉让他看起来更具锋利。
“我怕陈识不愿意搬到我办公室里来。”
“那怎么会不愿意,这是公司决策,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陆执与缓慢地咽了咽喉咙,失神道:“会吗……”
自然是会的,陈识收拾好了桌上的所有东西,连带着摆在桌上的两盆多肉一块带进了新来的这位副总的办公室里。
进了办公室,他瞥了一眼摆在台子上的铭牌,动作猛然一顿。
陆执与?!
方庭宇已经从门外进来,见了陈识,他松了口气,立马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陈先生,这个是陆总近日的行程,你熟悉一下吧。”
陈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