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纹说打不通我电话,後来再打是空号,是你让你那个手下做的?」
见他已经知道了这麽多,她也懒得再隐瞒,「没错。」
「这麽能耐?五角大楼和fbi怎麽不把她招安了?」
秦蹇皱眉,「你扯其他人做什麽,要针对我就针对我,别ga0那一套。」
顾容与咬牙,脸se发青,「乔纹差点被也是你安排的?」
「是,她不是没事麽?那帮混混,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做做样子罢了?」顾容与怒极反笑,「你这个做做样子可有想过给她带来的影响?」
虽然生理上没有事,但心理上呢?这y影岂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说到底,你今天发难就是为了你的乔纹吧?」
乔纹乔纹乔纹,一直都是乔纹!
顾容与盯着她没有回答,秦蹇只当他默认,心口发酸,还带着针刺一般的疼。
「我问你,要是我今天没有撞破,你打算什麽告诉我?」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
做都做了,什麽时候告诉实情,有什麽影响麽?
他大概还是希望她能主动告诉他的。
秦蹇低下了头,「打算等孩子生下来。」
这句话彻彻底底点燃了顾容与的脾气,他几乎是吼着般地说:「你连你自己孩子都能利用麽?」
他竟然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想以孩子来博取「同情」、来换取他原谅的意图。
秦蹇生在一个覆杂的家庭,一边要对外保持团结一致,一边又要在内部斗争中力争上游,这样的环境,塑造出了一个利己,善用周围一切可用资源来达成目的她。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麽不对过。
直到现在。
他是那样的生气,让她禁不住问自己,这一切,是对是错?她是不是太坏了?
真的有那麽难以接受麽?
「你是不是谁都可以利用,嗯?」
他暴怒的眸子里还隐藏着浓浓的失望和悲伤,她怎麽可以把孩子作为筹码?为达目的,她是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或许,根本不觉得这些有什麽吧。
这些小事,在随随便便能剥夺一个人生命的秦蹇眼里,算什麽呢?连蚂蚁都b不上。
「秦蹇,你太过份了。」
这句话用低沈的声音说了出来,一下一下击打在她心上。那些藏在她心里的对她自己所作所为的疑问,在下一秒,毫无预兆地知道了答案。
他不喜欢这样的她。
原来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她。
这句话击溃了她最後一道防线。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余她一个人垂着头。
良久,她好像终於回魂,慢慢走出了书房。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还余着几滴未g的泪滴。
她哭,不只是因为顾容与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这二十多年,她第一次动摇自己的信念,第一次对过去的那麽多年产生了疑问。
如果这二十多年全错了,那她的意义在哪里?
她将手抚上肚子,突然之间,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愧疚。她自知,她对肚子里这个生命,谈不上ai,甚至没有丝毫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感情,生孩子对她而言,只是给秦家留下血脉的任务罢了。她父亲和她的生意,将来总要有人继承。那胚胎好像只是寄居在她肚子里一样正是这样想,才让她觉得利用这个孩子是理所应当吧。
其实,她根本不觉得这是利用,但到底,还是目的不纯的。她毕竟想借着孩子,等东窗事发後,让顾容与心软。
顾容与的话,点醒了她。
佣人见她出来,小心翼翼地说:「先生开车出去了。」
秦蹇一顿,然後打了一个电话,「跟着他,别让他出事。」
她是怕这一吵架,某些虎视眈眈的同道就要趁机出手了。
顾容与跟她吵了一架後,直接开车去了顾氏集团。
顾容与是谁?顾家的大公子,集团内部自然无人敢拦,前台还开了专用电梯让他直上顶层。
所谓顶层,也不过才八层楼高。顾氏的每次扩建,都是水平方向的。
「稀客啊。」
顾西洲正要送温南意进电梯,顺便迎接自家哥哥。
顾容与生气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本来就冰冰冷冷的样子,一生气,活生生像个阎王。
不是每个人都有秦蹇的定力和胆识以及表情控制能力,在见到暴怒的顾容与时能保持一派淡定。
温南意就不行,一见到他就吓住了,还以为自己什麽时候得罪了顾大公子。
顾西洲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顾容与才发现这里还有外人,面se稍霁,但依旧没什麽太大改变,冷冷跟她打招呼。
顾西洲皱着眉头,只能先把温南意送走。
「好久没有见着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