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有一片si寂,那人似乎锁了门就走了,完全没注意到里面还有人。
我有些慌,觉得倒楣透顶,刚才和柳绍禹说了话,现在又被困在这里,好像所有的事情开始不照自己所想的方向走,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四周漆黑一片,储藏室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我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拨了三四通蔡芮萱的电话,她没有接。
这朋友真的很不给力,不需要时多管闲事,需要她时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心里把她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0索着回到原本的位子坐下,手机的光线映照着空气中浮动的灰尘,黑暗中的光线本该能让人得到慰藉,但有限的光源却更让我感到心慌。
我是不怕黑的,平时睡觉也非得把所有灯关掉才能入睡,但这是完全不同的。
偌大的空间里什麽都没有,只剩下自己,连呼x1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你却连自己的身t都看不见。试想想若人的眼睛看不见了,那一切就只剩下听觉,只能听却不能看,虽有手机的灯光,但光线以外有着什麽?当独自一人被困在密闭空间时,足够让你想像连篇。
二十分钟过去了,蔡芮萱还没有打回来,连讯息也没有读。我开始幻想四周出现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围绕着自己,也不敢拿手机乱照了,再打给她,她还是没有接,手机的电力也快要见底。
还是??打给柳绍禹?
我的手机里没有他的号码,就如同那些不见了的照片一样,他的号码、郭芷莹的号码、小岳学长的号码??和他相识後的那些东西全都不见了。
但我记得他的号码。
冷气断电之後,空起开始闷热起来,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我逐渐觉得呼x1困难。
虽知道空间那麽大,觉得呼x1困难只是心理作用罢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却一刻也不想待了。
这麽等下去不是办法,我盯着手机萤幕,挣扎着要不要拨出这通电话。他就在楼上,只要打给他,他就会下楼帮我开门。
本该是这麽简单的一件事,想了想还是作罢。刚才和他交谈不到五分钟我都觉得难受,何况叫他来救我呢?我关掉手电筒,抱着双腿,把头埋进去,期待蔡芮萱赶快发现我传的讯息。
如果从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此刻柳绍禹就在我身旁那该有多好。
如果他在,我就一点也不怕了。
突然,一阵开锁的窸窣声传来,手机也在此时响起。
原以为是蔡芮萱赶来替我开门,没想到却不是她。
门外传来的光线让我一瞬间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到底是谁。那人背着光,快步走了进来。
「谢佳妤。」他拉起我,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你没事吧?」
明明刚才心里想的全是他,此刻他真的出现了,我只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万万没想到替我开门的居然是柳绍禹,难道他真的听见了我内心的声音吗?
我讶异着他的出现,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脸担心地说,「你怎麽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要求救?」
「想说喊了也听不见,而且我??我有打电话给我朋友。」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手机还响着,朝他b了个抱歉的手势後,我接起电话,「喂?」
电话另一头的蔡芮萱紧张地大叫,「你没事吧?怎麽会被关在里面啊?对不起啦!你传的讯息我现在才看到,我已经回来了,马上找人去救你!」
「你冷静点。」我安抚她,这人一紧张就会开始乱吼乱叫。
一旁的柳绍禹听见我这麽说,挑眉看着我。
「怎麽冷静啊!你被关在那超过半小时了欸!啊!学长!」她似乎在叫人。
「等等!不用叫了!」我连忙阻止,「已经有人帮我开门了。」
「啊?」
「总之没事了,我现在上去找你。」说完,我挂上电话。
刚才蔡芮萱喊得太大声,地下室里彷佛能听见她的回音,看我挂上电话,柳绍禹说,「你被关在这那麽久,还能叫别人冷静,不怕吗?」
我很怕,但这种话不能对他说。
「不怕。」我拿起手机在他眼前晃晃,「还有这个,总会有办法的。」
「如果你朋友一直没连络上怎麽办?」
「那我会打给别人。」
「这里你还有认识其他人?」
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突然觉得自己的立场和他交换了,以前被弄的无话可说的人明明是他。
见我没说话,他盯着我半晌,突然有些迟疑地问,「你??刚才没看见什麽吗?」
听他这麽一问,我警戒地望着四周,难道刚才那些都不是幻想?
「看见什麽?」
他叹口气,我隐约的觉得我们俩说的不是不是同一件事。
「没什麽,总之先上去吧。」
关门前他问我,「还有东西没拿吗?」
「都拿了,谢谢学长。」
他点点头,领着我往上走,地下室的灯全部都关了,连走廊都没有灯光。我们两人沈默地走着,好一会儿没说话。我没打算打破这种尴尬,他一定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
直到快走到一楼时,他才转过来,拿起他的工作证对我说,「我不太习惯人家叫我学长,你叫我的名字吧。」
这个动作很熟悉,只是立场对调了,从前是我拿着工作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然而我却不打算叫他的名字,只想着明天过後一切恢复原状,我们俩恢复成两个只是同间学校、仅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我没回答,只是点点头,然後越过他往服务台走,眼珠子在大厅转了一圈,没有看见蔡芮萱的身影。
不是说回来了吗?这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小岳学长正和郭芷莹在讨论着什麽,两个人对着一张纸b手画脚,不时并发出笑声。
「学长,我要签退。」听到我的声音,小岳学长停下来,我一手抚着肚子,佯装痛苦地说,「还有我下午可能不参加了。」
「咦?你怎麽了?」他疑惑道。
「我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肚子痛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了,只是那个??」
「哪个?」
郭芷莹见我这样,了然地用手拍了一下他,「男生不懂啦!」
小岳学长也懂了,「啊,你那个来吗?」
郭芷莹又打他,「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
「我怎麽了?」
郭芷莹不理他,对我说,「没关系,学妹,你赶快回去吧!我会跟老师说的。」
「那个??我通常刚开始前几天都会b较痛,所以明天也??」
「没关系、没关系,你回家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喔!」她挥手要我放心,很乾脆地放我走了。
我向他们道谢,转身准备离开时,发现柳绍禹正站在我後头。
他盯着我,似乎有话想说。
我快步往外走,擦身时朝他点头,「今天谢谢你了,学长,再见。」
不等他回应,我径直走向大门离开。
那天过後我再也没有见过柳绍禹,连回避也不用,也不知是怎麽了,他彷佛像请了个长假一般,就连平常常出现的地方也从不见他的身影,虽说只过了短短两个礼拜,但以柳绍禹这种从不跷课的好学生来说,是有点不正常的。
他从不翘课,也不会让自己出现当掉的科目,因为被当掉意味着他得花时间重修,如果再倒霉一点,也许会因为那少少的学分而害自己延毕。这对他来说是完全不划算的买卖,有时间的话他宁愿拿去打工,有闲钱的话他一定拿回家里好让全家早一点解脱负债。所以他认真听每一堂课,认真写每一个报告,将所有事情一次处理到好。
他不出现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好在於我不必这麽战战兢兢、躲躲藏藏,坏在於他不在,我反倒更会想起他。
还记得从前那次活动之後,我主动亲近他,制造各种不同的巧遇。我发现他每天都会到学餐的早餐店买早餐,而且每次点的都是八号j排蛋堡餐。我甚至在那一个月底努力改掉ai赖床的坏习惯,不管有没有课,天天早起吃早餐,就为了在长长的排队人cha0里和他见上一面,就算没有说话也没关系,至少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刚开始我还不太敢找他说话,只是默默地和他排在同一条队伍里,和他点一样的套餐,有时候被汉堡里的那种连皮一起炸的jr0u恶心到差点吐出来,我还是努力克服了。
前面几天他完全没有发现我像个变态跟踪狂似的跟着他,直到一个礼拜过去了,那天我在他前头点完餐,正想着要怎麽和他搭话,他拿着一杯n茶和纸盒朝我走了过来。
「你是谢佳妤,对不对?」他不确定的问,我兴奋得差点大声答有。
但我没有,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夸张,只是点点头。
我以为过了这麽久他终於注意到我了,要主动和我认识了,就在我满心期待着他会和我聊什麽时,他指指我手上的袋子说,「你拿错了。」
我低头看,n茶和装着j排蛋堡和薯条的纸盒,没错啊?
原本这麽想的,纸盒的边缘缓缓地流出铁板面的酱汁,我恍然大悟,赶紧和他交换。
他朝我礼貌笑笑,拿了早餐就要走,我鼓起勇气开口叫他,「你、你今天怎麽没吃八号餐?」
他愣了一下,有点惊讶我对他习惯点的餐点那麽清楚,「阿姨说你那是最後一份了。」
「这样喔。」我很紧张,连话都说不好,「那、那、那我跟你交换?」
「不用了,我吃这个就可以。」
「你等下有课?」
「对啊,早八。」
看得出来他有点尴尬,我也是,绞尽脑汁地想找话题聊,无奈我们两个都是慢熟的人,也没见过几次面,只能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最後是他先结束话题,「那谢谢你了。」他晃晃手中的早餐,转身离开。
记得当时我很想追上去,多和他说点话,却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挥手。光这几句话就让我的心快要炸开了,平常和男生朋友讲话都没这种感觉,没想到和喜欢的人说几句话是这麽困难的事,结结巴巴的样子看起来蠢毙了,好不容易等到他主动找自己说话,却表现得那麽失败。
有句话叫做「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老朋友」,这是有次我问蔡芮萱怎麽可以和谁都那麽自来熟时她告诉我的。当时我还说她满嘴歪理,现在我却把这句话当做真理来执奉行。
但自那次後,像是开启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我不再像第一次和他说话那样紧张,胆子也大了起来,看见他就凑上去一通瞎聊,把他当老朋友什麽都讲。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没什麽反应,我却乐此不疲,连他有意无意地闪我我都视而不见。
我猜他大概是吓到了,蔡芮萱也吓到了,她说你怎麽转x了,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叽哩呱啦的?
某天柳绍禹忍不住了,他问我,为什麽这麽常跑来找他?
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大胆的时刻了,我想也没想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僵在原地盯着我,我豁出去了,也盯着他,两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谢谢。」然後匆忙逃走了。
他当时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那瞪大眼睛看我的样子好像我刚才非礼他似的,脚都不自觉後退了一步,然後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时的我还真是充满了勇气。
柳绍禹没见到,倒是蔡芮萱,每见我一次就念我一次,这天刚考完试,她又追着我碎碎念,说怎麽能放她鸽子,怎麽能让她一个人在那,她说你不在,知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我回嘴,「你中午不是也放我鸽子吗?」
「那哪算啊?」
「哪里不算啊?我才去倒个垃圾,你就跟男朋友跑了,工作动作都没这麽快,男朋友一通电话来倒是跑第一。」我损她。
她理直气壮,「我不是帮你领好便当,还找了个没人个绝佳地点让你享用嘛,这样服务周到,哪里算放鸽子啊?再说中午休息时间也就一个小时,哪像你,连说一声都没有,害我一个人在那里超级无聊的!」
「绝佳地点?那叫绝佳地点?你害我被关在那里半个多小时叫做绝佳地点?」
她捂着耳朵跑开,「唉呀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
我还想跟她抱怨,抱怨她为什麽没问过我就把我也算进去,为什麽偏偏把便当放在那里,那时候为什麽不接电话,为什麽不早点看到我的讯息,为什麽不没早点来救我,害得柳绍禹下来替我开门,害得我又和他说话了。
我跟着她爬上楼梯,来到n栋三楼的第二间教室,等到教室越走越近才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这不是我们上课的那栋大楼,而且现在是午餐时间,来这g嘛?
见我没跟上,蔡芮萱探出头来。「喂!慢吞吞的g嘛?快点啊!」
「你带我来这g嘛??」我边说边走进教室,一进去马上愣住了。
小岳学长、郭芷莹、还有他们班其他同学在里面嬉笑打闹,桌面上放着三、四个st买来的大尺寸披萨,大瓶装的可乐,无数个纸杯散落在桌子、地板,郭芷莹像是嫌不够似的,抄起一个空杯就往小岳学长丢去。
教室俨然变成了战场,我看着一片狼藉,心想他们都不怕老师出现吗?
我愣在门口,小岳学长发现了我,一边躲着郭芷莹还有其他同学的攻势,一边朝我大喊,「学妹!站在门口g嘛?进来啊!」
我尴尬地僵着脸呵呵笑,不是很想进去,因为柳绍禹坐在教室末端,落地窗前的位子上,无视周围的声音,安稳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蔡芮萱一副饿很久的样子,盯着食物流口水,「小岳学长,我的披萨呢?有帮我留夏威夷口味的吗?」
「有有有,那个盘子就是你的,还有你指定的雪碧都在那里。」他被一个纸团砸中,立刻拿起另一个纸团回击。
蔡芮萱熟门熟路地走进去,看我还站在门口,招呼道,「还站在那g嘛?快进来啊!」
我拉住她,小声在她耳边说,「你带我来这g嘛?」
她咬着披萨,口齿不清地回答,「小岳学长他们班今天班导请吃期末披萨,问我们要不要来,反正月底了也没钱,有免费的披萨不吃白不吃。」
我都忘了她那自来熟的个x,咬牙说,「你不是说那天很无聊,都没人跟你说话,什麽时候跟学长他们那麽熟了?」
「拜托,两天耶,你不在我当然得找人打发时间啊,不然我一个人不是要无聊si?对了,先别说这个,你知道小岳学长的本名吗?他叫殷岳耶!殷岳!笑si我了,一个大男人叫音乐,我都想替他哭了,哈哈哈哈!」
「蔡芮萱你在乱讲什麽!我不是说不要跟别人说吗!」小岳学长闻声立马追了过来,教室里一片混乱,这下连蔡芮萱都加入了战局。
有人拉我坐下,热情地招待我,拿了几片披萨放到我眼前,我礼貌地笑笑,想着吃完赶紧走人。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不小心踢到柳绍禹的的桌子,他迷迷蒙蒙地醒过来。
蔡芮萱被追得满教室跑,眼见就要被追上,她躲到我身後,大叫道,「谢佳妤救我!」
这不是猪队友,什麽才是猪队友?
经她这麽一喊,在场的所有人不管认不认识我,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柳绍禹更是r0ur0u眼睛,完全清醒过来。
我真是连杀了她的心情都有了。
「你躲到人家後面g嘛!有种出来!」
「我才不要!」
蔡芮萱抓着我当她的挡箭牌,躲在我背後左闪右闪,小岳学长也不留情,pa0火猛烈地朝我们猛攻,攻得我们节节败退,直到郭芷莹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好啦小岳!别玩了!这些东西等下还得收拾呢,自己丢的东西自己收,我可不管你。」不管小岳学长抗议,她对柳绍禹说,「下午没课也不要一直睡,醒了就来吃东西吧!这间教室两点还有人要用呢。」
这时蔡芮萱终於想到我了,问:「你吃了吗?」
我白眼她,「你抓着我我能吃吗?」
「哈哈!抱歉抱歉!我去帮你拿!你坐在这等我!」她把我压在柳绍禹旁边的位置上,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去了。
人家都说好朋友是恋情的神助攻,当时我追着柳少禹满街跑时她只觉得我吃错药,在一旁看好戏,连个忙都帮不上,现在倒好,躲他躲得很不得挖个洞跳进去,她却y生生把我推到柳绍禹面前。
蔡芮萱端来两片披萨之後又跑走了,满教室的学长姐我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我。我想着赶快吃完披萨离开,走不了至少离柳绍禹远一点,便拿起披萨狼吞虎咽,想当初我多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啊,这种食物塞得满嘴是绝对不可能的。
终於把盘子里的披萨吃光,我准备拿起空盘子自然地走开,柳绍禹却在此刻说话了。
他递给我一杯饮料,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去倒的,「吃这麽急不怕噎到吗?」
我摇摇头,接过他的饮料,一口气喝完,心想着这下你没话找我说了吧?
「喝这麽快,你赶时间吗?」
「等下下午还有课??」
「我听蔡芮萱说你们下午都是空堂。」
我在心中又骂了她一次猪队友,找藉口糖塞,「我还有个报告剩一些没做完,想说下午找间空电算教室做完,所以有点赶。」
「还剩很多吗?」
「嗯??有一点。」
「哪个老师?我可以帮你。」
我连忙摇手,「不用不用,其实也不是很多,我自己可以做完,谢谢学长。」
他用他那双桃花眼直盯着我,害我眼珠子左飘右飘地无处安放,他怎麽突然这麽积极帮助学妹了?平时的他不是这样啊。
他应该只是看我学期末了还有报告没做完才会主动说要帮忙的,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妹,别多想别多想??没事的??没事的??
「你在念什麽?」
「啊?没有、没有、没事。」
我抓起包包想要走,他突然说:「你好像很怕我。」
我愣住,没想到自己居然给他这种感觉,下意识答,「我没有怕你。」
「那你为什麽每次看到我都要跑?」
「每次??学长,我们也才见过一次面。」
「不只一次。」他扳起手指开始一一细数,「有一次在校门口你走在我後面,看见我你就从旁边资讯大楼绕路走了。在学餐买午餐时你和同学本来要来排自助餐,看到我跟小岳也在你就自己一个人到旁边买面吃了。还有一次在学校7-11,你本来排队买咖啡排得好好的,看到我也去买咖啡你就到冷藏柜随便拿了一罐饮料结帐走了。我说的对不对?」
这??这怎麽可能?我记得这几个礼拜明明没有看到他啊?他怎麽会对这些事情那麽清楚?
「学长,那些只是凑巧吧,更何况图书馆那次我们才第一次见??」
「不是第一次见。」他打断我,「在那之前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我一惊,很多次?很多次是什麽意思?照理来说应该不太可能啊!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不容质疑,虽然不明白怎麽回事,看他那样子找藉口大概也没用,柳绍禹对他确定的事有种莫名的坚持,我决定装傻到底。
「可是学长,图书馆那次我是第一次和你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还拿了面包来给我。」
「那只是我刚好看到你,所以赶快去买了个面包还你而已,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是吗?」他满脸怀疑。
「是。」
「那好吧,既然你说你不喜欢欠人人情,上次你被关在地下室是我帮你开的门,下个月我们系有个净滩活动,蔡芮萱也会来,有几个别系的学弟妹,还缺人,你来帮忙吧。」
躲你都来不及了,还跟你去净滩,「可是下礼拜就放暑假了耶。」
「暑假就不能参加活动吗?」
「也不是??只是放假我都会回家,有点不太方便。」
「你当天到集合地点集合就可以了,不用一直待在学校。」他丢了一张纸给我,上面写着集合时间、地点、注意事项以及当天流程。
我一直不懂,他们系怎麽这麽aiga0志工活动,放假出去玩都来不及了,他们不联谊也就罢了,老ai办这种t力活。
总召是小岳学长,不管什麽活动柳绍禹几乎每次都会参加,这种直到他们大四小岳学长从系学会退下来才稍稍缓解,以前我曾经和他抱怨过,他却说,这是他们系的团队jg神,你不懂。
大概是每个系的风气有别,直到现在我也不太懂。不过以前的我宁愿在家等他回来也不想出门,现在更别想了。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他打工已经很累了,放假多休息不是很好吗?
我把那张纸推回去,「我有事。」
他不管,「有事也得来,这是你欠我的。」
我忍不住瞪他,他什麽时候变得那麽欠扁了啊?难道谁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把柳绍禹和某人交换了?
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僵持了漫长的几秒钟,我牙一咬:「好吧,是我欠你的。」这绝对是最後一次了。
他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一副恶作剧成功的样子,从前和他打赌,他赌赢了就是这副表情,得意洋洋的。怎麽以前看起来很可ai,现在却只有可恨呢?
要是以前我早就搥他了,但我不能。我抓起包包,把那张纸塞进去,「那就这样,学长再见。」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