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等同於不打自招,本应是间谍的他无非自爆自己给了假讯息。
「原来真讯息中混了假讯息行不通吗?」
「你以为我是谁?只要是恶魔我们都有进行监控,只是你并不知情罢了。」
「这样啊。」
双夜无奈的说道,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一丝动摇。
「虽然有能捉弄你的话,可是还是算了。直接摊在台面上吧,我的确隐瞒了潘朵拉的情报,怎麽办?要处决我吗?肯定不是开除就算了吧。」
「那当然──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只是为了确认你才设下这个局?」
「绝对不是,对吧。」
早在预料之中,因为如果针对的是他,为甚麽只是采用只是监禁这麽消极的方法?显然这只不过是为了要钓出大鱼所洒下的饵料罢了。
引出的对象,会是零姬吗?还是……?
目光坐落在队长身後的密涅瓦上,恶魔是会毫不犹豫出卖别人的生物。不过那名小nv孩偷偷窃笑着,完全不放在心上,但还是不希望对方继续看自己,打算拉起裙摆b对方别开眼睛。
队长像是没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似的紧盯着对方的双眼,明明是浅而易见的判决确深思了许久。并非在玩扮鬼脸游戏,而是在确认有没有被恶魔附身的痕迹──眼珠眼白的se调有没有调转过来。
就在双夜觉得可以分神关心紧紧抱着自己的零姬时,队长的声音让他不得不专心,内容着实令他惊讶。
「你的惩罚暂时先保留。毕竟是难得的人才。」
「不要後悔就好罗。」
双夜裂嘴一笑,他当然没有天真到整起事件能就此落幕。很显然,是最糟糕的情况。
些微向下的目光微妙地从双夜身上离开,对象便是t内寄宿着潘朵拉的少nv──零姬。
她安分地有些诡异,双夜这时才终於能够松懈地确认对方的状况,静静地埋首在他的x膛,没有哭闹只能听见小小的啜泣声。听起来应该没事只能忍着先不予理会,现在这个情况可不好让对方抬头确认状况。
但队长可没办法那麽t贴,走过来一把就拉着零姬的长发要让亲眼确认她的眼睛,粗鲁的动作还尚未碰触到少nv的第二生命,锁链就化作守护的翅膀进行阻隔。
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凝重,空气中沉重的彷佛会让人窒息。数十条锁链从少年t内窜出,如同被侵犯到领地的蛇般进入警戒状态。
这行为阻拦了队长的继续犯进,但很明显属於敌意的行径让他扬起了眉毛。
「不准动她!」
微微抬起脸,黑底白se的双眼带着杀气席卷对方,藏不住的敌意以及杀意恨不得现在就把对方给杀掉。
并不只是零姬是她的nv朋友,并非因为喜欢她、ai她想保护她,更是因为这是跟一个朋友的约定。
──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也不能让她难过!
临终前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双夜把零姬抱得更紧,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
队长冷笑一声,现在只不过是把所有事情提前罢了。看着锁链所构筑出来的防护壁垒,只有徒劳无功这个词语可以形容。
阵势再大又如何?仍然无法改变早已被困在瓮中的事实。
恶魔平时虽然看不见也0不着,但附身在人类身上的恶魔可就与普通人类遇到相同情况一样,cha翅难飞。
需要堤防自己变成怪物的担忧此时此刻也不存在,就算要靠蛮力y闯那麽多人也不是摆设。
应该是不妙的局面,但双夜却微微g起了轻视的笑容。轻声要零姬收了点力,横着把人抱起。
「凭着那种破机器就能挡住我?」
骄傲的话语却刺激到某位研究人员的玻璃心。
「这哪里破啦,si小鬼,想打架吗?」
「果然是你做的啊!」
边怒吼回去,边向前踏出一步,颈部感觉到有双手环绕的触感,微微低下头,平行的视线那只有些红肿的左眼就在眼前,乌黑的眼眸映照出对方眼中的自己,说再多话只会破坏两人的默契。
心领神会间已经有了详尽的交流,既然如此,就无须多言。
不得不说毫无言语交谈只凭默契,给人的压力还是非常巨大,毕竟是那位对人类威胁最大的恶魔潘朵拉,实在很难让人不得不去堤防一手。
不幸中的大幸,看起来眼睛还没有完全被附身的样子,不过这几仅只不过是短暂时刻能够安心的一个指标,本以为安全的双夜突然转变也是个隐忧。
幸好密涅瓦没有继续激怒对方,队长尽可能不动声se的慢慢向後退去,同时确认对方的jg神状况。
「你是双夜?」
「你说呢?」
没有正当回应只是微微一笑,不得不说这种回答最为犯规。究竟是哪一边完全不明了,而且即使追问也绝对得不到答覆。
就算是又或者不是有何区别?
既然虚张声势,表示手牌已尽。队长熟练的迅速拔枪开了一枪。
既然是被附身的恶魔,有人类的r0ut,那麽伤害人的武器也是能够使用的。
子弹准确的贯穿了双夜的头颅,内存放的记忆如涌泉般喷发而出。
野草清不尽,春风吹又生。
即使是寒冷的朔风,也能让熊熊烈火燎原。
右大臣再度叛变了,一夜之间整座城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
零姬被自己的侍nv叫醒,在惊吓中迎来了这个现实。
独夜的好意终究再度被辜负,再次的背叛让整座城陷入一片混乱。
兵临城下,已经没有人能够自保。保护主子或许成了她们最後的一件工作。
这时节就算自己逃跑也不会有人责难,但是她们还是坚决要带零姬逃走。这说不出的牵连颇令人动容。
但已经太晚了,本就不平静的狂风吹开了能阻隔的房门。
几名分不清是自己又或是他人鲜血的男子闯入寝室当中,杀红的双眼带着是杀人留下的疯狂。
挥舞的刀刃俐落的削断侍nv的头颅,平静的零姬将所有的一切映入眼帘,心中起不了的波澜。不知是放弃了又或者是受到惊吓……
外头下着雨,但雨能够洗净活人的血又或者是si人的黑?
冷静地接受了自己si亡的事实,缓缓闭上了眼,竟带着那俐落的银光乍现。
si亡并没有降临,一个重物瘫倒的声音让她缓缓张开了眼睛。
一名见过无数次面的男子站在眼前,这样面对面或许是第一次。
若自己身处在黑暗当中,那麽眼前这人就是希望吧。
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但却乾净俐落的将她的命救下。没有多说,只是要她快跟上。
「我知道你应该会很混乱,先活下来b较要紧。」
零姬乖巧的点头,不顾自己只能勉强在单薄的外衣上披上外衣,尽力的跟上眼前这人的脚步。
「果然叛变了……」
早有预感的喃喃自语,没有被任何人听见。她并没有担心密涅瓦的情况,她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姐姐,是生是si与她无关,何况发起的人是她的父亲,想必应该不会有事。
有必要做得那麽狠吗?零姬不忍直视两旁的惨况,内心的疑问没有人解答。
难闻的气味飘散在空中,呛鼻的铁锈味被火熊熊燃烧,烧焦的屍t散发出的烧焦味令人作呕。
见到越多si人,越像是战争。即使是皇g0ng,但相b整个国家,这里活动的人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不难想像这场叛变究竟si了多少人。
越是见到越多si人,人的心就会变得混浊绝望,但走在零姬前方的男子却不觉得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nv孩有感觉到绝望。
到底是什麽样的环境养出这样的孩子呢?一个不知道何为绝望、能平静接受自己即将si亡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如果看见自己心ai的人si在面前,会有什麽样的表情?
左大臣一刀砍了本应要听命遵从的皇上,俐落的一刀难逃斩首的命运。
疯狂之际,白se的眼珠冷血的注视着一切。
嘴上挂着轻蔑的笑脸,但很快便转为了懊恼。
而这一切,恰好被来到独夜房间的男子以及零姬撞见。
同样的,白se的眼眸嘲笑般在旁窃笑着。
一颗子弹能解决的事情实在多到来再多双手也数不尽的程度。
一声巨响,血淋淋的场面在眼前发生,不同於电影的虚假的真实恶烂情景可是令不少人倒了胃口,又有多少人能按耐住想吐的情绪安然无事的站着?
答案是没有一个人。
平时接受如何对付恶魔的他们,又怎麽可能会有杀si人类的心理准备?
就连亲自开枪的队长也无法止住手不停的发抖,杀人的罪恶感就如诅咒般缠绕在手臂上头,那是一辈子也甩不掉的罪孽。
杀人是一回事,杀人之後又是一回事。很多人只做好了前者该有的心理准备,却忽略了後者。
不对,或许并非忘记,而是刻意忽视。
队长怒揍了自己一拳,试图让自己冷静,但怎麽能那麽轻易的一笑置之?
「早知道就命令底下的人开枪。」
喃喃说着无法动摇现实的话语,他尽可能保持冷静深呼x1几口气後终於是把那沉闷的情感用空气冲淡了不少。但至少一个目的是达成了,队长立刻对後方打出手势下达了开枪的指令。
极为短暂的时间,因为sao动发出的声音让时间压缩变得极为缓慢,队长因为惊讶瞪大的眼睛清楚映照出眼前的景象。原本应该已经头破血流倒地的双夜此时却g起了一抹极为诡异的微笑。
如摔破的西瓜,早已分不清楚眼睛五官,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看得非常清楚。不协调的感觉扰乱了全部大脑的运作,似曾相似的感觉涌上心头,宛如发现自己再度上当受骗似的充斥着懊悔与不甘,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与厌恶。
上次就没查出是谁的杰作,没想到现在却藏着这张底牌。
一咬牙,觉得有趣的露出了笑容。现在的他可是与上次完全不同了。
双夜碎裂的头颅眨眼间已经恢复原貌,背後的墙上有些细微的角度有着一个圆形的弹孔。原来刚刚并没有命中他,一切都只是幻觉。
距离虽近但枪械这玩意本来就不是人类能够掌握的,没命中可是人之常情。不如说期望一枪就能命中头部这麽jg确的目标,未免对现实太乐观太感到有希望了。
但是,一发不中那後续呢?
队长露出的笑容无非表明自己可没有被突发状况给吓傻,只要不下拔枪一同s击,乱枪打鸟总会打中。
砰──
b预料的还要慢了几秒,如同有了打了信号般仅有一个枪声。
不足时发的子弹在声响没多久便在墙上开了洞,没有一发命中。根据弹道轨迹可知这已经不是误差所导致,而是根本是刻意不命中。
显而易见,因为每发子弹,都准确的贯穿了队长的身t。
双夜再度发出冷笑,这次是嘲笑对方的无知。
「队长大人,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还是一样傻,你觉得自己不受幻境影响莫非真的就不受影响,更何况你的部下也没事?」
顿了下,零姬此时也很有默契地将头转正,g起夫唱妇随的微笑。
「你太小看潘朵拉了。」
双夜轻细的话语,零姬遮住右眼的眼罩滑落下来,露出了早已转变成白se的瞳孔。
现在的她不能再称呼为零姬了。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尘埃落定了。两名高阶恶魔在此,仅依靠人类的力量可无力回天。
唯一的变数是在场另一位高阶恶魔,但可惜的是凡人不屑借用她的力量。似乎到现在还ga0不清楚状况,连她是否为恶魔都不知道的没有奢求,甚至连理都不理。
自顾不暇。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糟糕。
抛去了无法继续赌博的枪械,终於不再天真的认为依靠对人类的凶器就能杀si恶魔的可ai想法,拿出了由技术研发部门开发的仪器──那个像是平板电脑的猎杀恶魔的机器──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上头。
双夜与潘朵拉没有任何反应,高傲的像是在看一场闹剧般让对方尽情表演。
虽然是最後来个放手一搏,但并非单纯si马当活马医,而是有经过思考的选择。
刚刚的谈话已经得知密涅瓦对於这个仪器的自信以及对方的不顾一屑,加上部下回报的实绩让他得以选择此作为最後一张手牌打出。
不会被阻拦,又有成功的机率。怎麽想都b枪械还要好。
平举着仪器,萤幕上头发出强烈的反应讯号,咽了口唾ye,如替这对情侣照相般点下触控萤幕上的按钮。
b……b……b──
三段式的声音最後在尖锐的电子长音中消失,回归平静的同时现场的气氛垄罩在一阵尴尬之中。
「不是吧……」
不信邪的多按几下弹除了制造噪音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潘朵拉偷偷窃笑着,双夜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
「连一场梦都不愿意给?」
这究竟是出於有趣,又或是怜悯?不加掩饰的现实明摆在对方眼前,最後的希望就如打水瓢一般沉入海中,无计可施的他无力的松了手,在地面敲击出两道声音。
「可恶……」
咋了下舌,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与其说没有预料,不如说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麽发展,进展已经说是超展开也不为过。
双夜的不确定x,作为间谍这是一个隐忧。原先是想测试零姬是否能接任他的工作,没想到情况b预想中还要来的快。
「你们到底有何企图,你们到底骗了我们人类什麽!」
「这个问题我应该先问问你知道了多少?」
回想过去与对方的谈话。可以合理推测自己与密涅瓦是高阶恶魔的事情已经曝光,因为除了千年前潘朵拉引发的一大灾难之外,後续几百年间隔发生的小灾难都是其它恶魔,而既然只注意潘朵拉的动向或许并非当初所解释的「潘朵拉引发的灾难b较严重」这麽简单,而是「能够掌握另外两名恶魔的动态」才是最接近正解的答案。
应该严加控管恶魔的人却玩着火,这份大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但双夜可不觉得这会是人类的愚蠢导致,这根本是蓄意的结果。
能够置身事外却又能如此草菅人命的对象,只有能高高在上藐视着一切、位在所有万物众生阶层顶点的生物,才有可能。不然就只是个四不像令人感到ga0笑的生物就如单站在原地的队长。答案已经出炉了。连中了数枪还未倒的队长、开完枪就在挂机的部下群,如行屍走r0u般早已跳脱了能够正常活动的普通人类。
本该是漆黑的双眼,早就被有如鲜血般的颜se给w染。
略过已经变成使徒的那些人後方,在门口附近有个被一群使徒如nv王般尊贵只差没有受到膜拜的小nv孩,意气风发地用着嘲笑般的笑脸直视着两人。
「哎呀,被发现了呢。」
凭空出现的红se纸伞展开来,潘朵拉也浅浅的g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妾身可不这麽认为。」
明显是刻意要展现给对方看的,这点极为故意的小动作只能让人感觉到余裕与高傲,显然是想先下马威。
玩弄人类於gu掌之间,这点对於恶魔来说可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队长的顾虑以及谨慎其实都没有问题,相信与不相信的界线掌握的算非常不错。但可惜的是两人年龄的差距造就的经验丰富实在落差太大。
密涅瓦的确实不时会拿出真的能够在实战中使用的东西出来,时常的失败也并非刻意而为,这点基於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但队长还是忽略了一点:就算是有研究jg神科学家也不可能研发出「会对自己x命」有危害的发明出来,又不是白痴。
所以,从一开始能杀si恶魔的发明是不可能存在的。恶魔终究只能被恶魔杀si,这个定律可无法动摇。
不过,即使有所隐瞒还是靠着蛛丝马试图推翻着明确的上下关系,队长也算是天才级别的人。
唯一算漏的部分,还是那带着优势的隐瞒。
秋天时的山上,为了避免成为使徒,密涅瓦并非拿出什麽很厉害的发明出来,只是将自己的力量制作成药剂,让他们全t注s变成能被自己c控的使徒。
药剂经过特殊的萃取技术让变异的时间得以掌控,而这也成了现在这局棋局的走向。
自以为自己能控制的了一切,但终究甚麽事也做不成,就如太靠近太yan而坠入深渊的伊卡洛斯,忘记自己的渺小与自以为是,这就是人类。
恶魔嘲笑着一切,利用着一切,到头来引发了被人类称之为的「灾难」。
密涅瓦扯下左眼的眼罩,露出与右眼相同属於恶魔的眼睛。
「哼哼,都没有人类了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
「妾身跟你可没什麽好聊的。」
「别这麽说,又不是零姬。」
「她跟你还有话聊吧。」
「是吗?」
对方嘿嘿一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不问问我的目的吗?」
这次是由双夜接了话。
「不就是对千年前还耿耿於怀吗?」
那时的景象与现在这个景象惊人的相似。当时坐在王座上的他以及在底下冷眼嘲讽的对方,现在类似的情景历历在目。可以说是重现现场,双叶可以理解对方想要复仇的幼稚心情。
但并非刻意而为,或许是很刚好的情况。
因为,当年「潘朵拉并不在现场」。特意找人显然表示另有用心,而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哈哈一笑没有任何表示。
「你们现在要怎麽办呢?」
双夜冷笑两声,潘朵拉也理解的缓缓让双脚落地,稍微退後几步给他表现的空间。
「妾身奉劝你,还是现在投降。」
随意转动的伞面停下那时,早已蓄势待发的锁链猛然s出,一人一条例瑞的刀刃没入心脏之中,把恶魔的力量全数吞蚀。
失去了力量支撑,收回锁链後所有使徒立即倒地不起。锐利的刀刃虽然刺穿心脏却无法夺走他们的生命,不论愿意与否,只能让他们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
而活着,对他们只会是折磨。
地上倒了多少人不是两人在乎的部分,数声地板敲击声响,小巧的拳头已经迎面而来。
向後闪避,小巧却不失拳头该有的冲击,冲击刮起的风令人难以忽视。
密涅瓦咬牙露出狂笑,腰部扭身又是一拳击出,这全看在对手眼底完全与刚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小小的拳头速度已经将声音给超了过去。
巨声响起的空气引燃的爆炸声响,b迫双夜不得不向後滑行数十步,缠绕在双手的锁链稍微抵挡冲击,但若只挡下了就认为结束了可就大错特错。
白se的身影迅速闪过,r0u眼难以捕捉的身形已经有三个拳头轰出,在腹部上头开了三个洞,冲击强大的宛如连骨头都会打到变形。
人被即飞於半空中,甩出的锁链配合着扭回的重心发动反击,两条t1an练如鞭子般甩出,密涅瓦看穿空隙的轻松闪过继续追击。
锁链的利刃在地板上头击出两个小洞,宛如被卡住似的没办法回场。双夜并没有因此重新叫出锁链进行防守,而是直接靠着r0ut去y扛。
故技重施?密涅瓦停下了流畅的动作,脚踢向地板y是转了个方向,本该靠着拳头y碰y的场景变成由一方退去带过。
「雕虫小技!」
「是吗?」
双夜站稳身子,收回了落空的拳头,眼睛直盯着对手的举手投足。暂时的退却影响不了任何士气,脚踩稳又如箭矢般冲了过来。
双夜摆出架式等待着对手,抓准机会挥掌,但并非有勇无谋的突袭怎麽可能轻易犯同样的错误?只见密涅瓦刻意绊倒自己的脚,掌风从头发上头削过,腹部的滑行让双夜只能往後跳逃开。
身子一到半空便难以控制重心,地板滑行双手一个撑地双脚如锐利的刀刃话过半空,挥出的白se轨迹宛如能劈开钢铁。
锁链腾空飞出,锁住了双脚的脚刀,紧紧款绑在靴子上绕了好几圈。被戏弄似的整个人倒吊起来,裙子也受不了重力的影响直接翻转过来。但还来不及有甚麽邪恶的想法锁链立刻抓了个空,骑士靴失去掌握的落在了地上。
赤着脚的密涅瓦压着裙子往後拉远了距离,觉得有趣的捧腹大笑着。
「不用全力吗?」
双夜看着没想到竟然使出金蝉脱壳的伎俩,两条锁链把靴子发泄似的胡乱扔走,然後在身边自由的活耀着。
面对提问双夜耸了耸肩,很老实地给予回应。
「用不了啊。」
「是吗?」
不相信的言论凭气势喊出,向前跨出一步,双脚的重心已经压在下盘,要更加快速度的如pa0弹般轰出,但没想到的是脚刚一腾空立刻就有gu外力拉住,直接迎面在地上滑行了数公尺,有些滑稽。
两条锁链如嘲笑般舞动着,双夜的视线停留在一开始没命中刺穿地板的那两条锁链上头,没想到这麽个从地底绕背的小聪明竟然真派上了用场。
对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双夜双手一摊表示不解。
只见密涅瓦慢慢爬起,鼻子因为撞击而留下鼻血,看上去颇为狼狈。
「无聊……」
不满的给予抱怨,明明局面看起来完全是她占据了劣势,但态度依旧抱持着能主宰一切的模样。
双夜经由对方的提醒往下一瞧,发现自己脚边正好有个力竭的使徒倒地不起。因为牢房空间就那麽点大,他不可能把战局带往潘朵拉退去的方向,加上战场没有尽可能展开的缘故很容易就会踩中本就密集的屍t?。
身在其中的双夜可能看不出来,但潘朵拉还是明白对方的意图,的确刚刚已经分出胜负来了,只是因为停手才导致现在的局势。
是双夜彻彻底底的输了,那个大意实在非常要不得。
潘朵拉踏着轻盈脚步走了过去,手里的纸伞随着动作转动着,下意识的动作y生生介入两人之间。
蹲在最近的使徒旁边,转着纸伞示意对方也跟着蹲下来。
「看这里,妾身觉得他们好像还活着。」
倒着人的确都还有一口气在,虽然锁链前端的利刃直接刺入心脏,但还是没有夺走一条x命。恶魔的力量终究只能杀si恶魔,与被附身的人类不同,接受恶魔力量的使徒终究只是激似於怪物的人类罢了。
双夜倒x1一口气,他到没预料到也必须提防使徒,万一刚刚还搭配着炸弹之类的高破坏x武器,他可就完蛋了。
密涅瓦并没有这麽做,因为对方根本没拿出全部的实力,自己又何必那麽认真?牛刀至少要等到杀牛时才扛出来,顿时觉得无趣。
「原本想在开始之前试试实力的,既然你b千年前还弱就算了吧。」
「这话是什麽意思?不会又要发动战争?」
问出口只是确认,双夜倒不是真的不懂对方的想法,也没有任何打算与作为,完全就是旁观的态度。
密涅瓦把这个提问当作是肯定,骄傲的挺起平坦的x膛。
「准时可是美德。」
「妾身觉得真是讨厌的美德。」
「有什麽关系,你刚醒,也来t验看看。这可是人类历史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即使如此,妾身也没有会把这当作祭典看待的心情。」
「其实蛮好玩的哦,这次我还想挑战你呢。」
相较於潘朵拉的无奈,密涅瓦显得跃跃yu试的样子。伞面灵活的旋转了两圈,对於对方开口所说的话表示不解。
「双夜打不过你,妾身也赢不了你。请别浪费力气徒增妾身的困扰……」
「别那麽扫兴嘛,赢了就跑犯规啦!为什麽我会答应双夜找你,就是想再次挑战你!」
「妾身不记得有赢过你……」
从一开始两边的认知就没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密涅瓦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点,自顾自的扔下「下次见面再一决胜负啊」这句让人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能面面相觑的回应。
留下这句话後连自己的靴子也不管的朝外头走去,躺在地上的使徒随着恶魔的离去也停下装si的从地上爬起,虽然肢t不协调但仍然整齐划一的跟随着离开。
传来的笑声越离越远,最终回归了平静。
狭窄的牢笼因为离开几个人而变得有些宽阔,但两人还沉浸在状况外的氛围当中。潘朵拉撑着纸伞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一个灵光一闪,抛去守中虚假的纸伞,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对方怀里。
如小猫咪般不停在对方身上闻来嗅去,最後微微抬起头展露出令人发寒的笑颜。
双夜忍不住打了寒颤,明明是过往温和的美颜,不知为甚麽总觉得对方像是抵了把锐利的铁器在自己咽喉上,不敢轻举妄动。
双眼有些涣散,随着心情暗沉的y影更增添了恐怖的气氛,嘴巴g起的弧度在笑着,但看上去却有如疯狂的连续杀人魔那般不敢直视。
明知触碰没有好下场,但他还是抬起了手环绕住对方的後背紧紧抱住。
後颈传来痛楚,似乎被狠狠咬了一口。
缓缓推开,潘朵拉的心情看上去变好了许多。没有刚刚被y霾垄罩的感觉,变得开朗晴朗。
手里的纸伞抓回手中,无雨还是习惯撑着。
「你是不是要跟妾身说什麽?」
「说甚麽?」
一时掌握不住话题跳跃的速度,忍不住直接反问。
一开口就想掌自己的嘴,万一又激怒了对方怎麽办?
潘朵拉只是抬起手轻轻揍了对方的肚子一拳,虽然人直接因为痛苦而跪了下来,但就恶魔来说力道已经算轻的。
没有异变的左眼也变成了白se,随手抓着密涅瓦特意戴上的眼罩,不得不说这点心思还挺多此一举。
0了0这身明显与自己这副身t穿衣风格相异的衣服,都刻意做到这种程度不如说有必须刻意隐瞒了什麽。
数千年前、她陷入沉睡之後,究竟发生了甚麽事?
除此之外刚刚双夜承认自己用不了全力,这点也很匪夷所思。数千年前对峙着的两人的确就是双夜跟密涅瓦,引发千年前的极大灾难──人类历史所记载恶魔引发最大一次灾难──也正是双夜所为。
但是,经过时间流逝,流传下来的名字,却是她的名字──潘朵拉。
密涅瓦没有误会,不然不会找双夜单挑,但人类却误会了,理由是为什麽?
而且,密涅瓦说自己曾经输过她一次,那指的又是甚麽?
用眼神询问着满腹的疑问,如果没得到回应便不会为难对方的不再追问。但双夜大概知道原因,这不过是场误会。
「因为名字。」
潘朵拉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对方的意思,只见对方抬起手轻r0u的扶过自己的刘海,微微一笑。
「你想想看,如果我不叫双夜,你会如何称呼我?就像零姬是人类的名字,潘朵拉是恶魔的名字一样,我真正的名字是什麽?」
「……妾身不知道。」
想了一会老实地承认,她的确不知道,也因为从没想过所以都没有在意这个最基本问题。
双夜没有在意,g起温柔的笑容,缓缓伸出了希望对方能跟自己走的邀约。
潘朵拉纤细的手牵上,十指交扣,然後跟着对方离开了这栋建筑物。
轻轻一越便越入空中,双脚踩在毫无支撑点的半空,悠闲地於空中散步着。
「我啊,只是个盒子。只属於你的,潘朵拉的盒子。」
两人相拥,双唇彼此交叠在一起,许久依恋的舍不得分别。
被恶魔吞噬的人类该何去何从?
零姬的意识随着内心的力量涌起而消散殆尽。
恍惚之间,眼前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总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好像做着很长很长一段没有清醒过来的梦。
是好是坏,她不清楚。只凭藉着印象好像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长长的道路,无尽毫无生息的未来;看不见的终点,却促使着她快步向前奔跑。
看不到边界,可是直觉却告诉着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边在等候着他所期望的佳人。
与零姬的印象重叠,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胆怯的脚步却没办法迈出一步。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十六岁的小nv孩,但他还是害怕着自己会被对方拒绝。
宛如重复做着相同的梦,明明对自己很好,却一直保持着疏远感。
害怕、畏惧着。万一这次又是一个幻觉,怎麽办?
犹豫之际,对方转过身来露出和蔼的笑容。
「零姬。」
轻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份温柔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皇上……」
模糊的视线,早已看不清眼前这人的五官容貌。
这一切都不是梦,终於在千年後再次相见。
生前无法白头到老,在si後,终於能永远在一起。
在潘朵拉的盒子里。
皇g0ng的熊熊烈火,一艘小船远离了丑陋的纷争。
独夜望着远方自己的家乡被燃烧殆尽,心里很不是滋味。从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人民与国土就这麽交付於其他人手中,内心感慨万千的无法用言语明说。
双夜站在身边,默默听着海浪的声音,一句话也没有说。
作为曾经的一国之君,落荒而逃显得有些窝曩,但他有无法触及的底线。
一同逃亡的人员有些寒酸,除了两人外就只有年仅十四岁的零姬。现在靠在甲板上盖着一条毛毯不安稳的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海浪的声音从未到了有休止符的一天,但沉默却有。
「我不会後悔这个决定。」
突然说这句话,让双夜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我是皇上,但是,我是人,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我相信你的信念,但是,对於未来有什麽打算?」
或许是不希望对方只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做出决定,下意识地问出了问题。他已经觉得时机成熟能与对方做交易──奉献自己身为恶魔的力量换取对方的灵魂。
正如双夜眼中的「绝望」,独夜自嘲的发出冷笑。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我有更多的力量……我应该能让零姬过上好日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应该不会再落入同样的处境。」
内心的不甘心,又有谁知道?遥望着远方,遥望着已经渐渐离开的家乡,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距离好远,好远。
「如果我能给你力量,你愿意付出什麽代价接受?」
看准时机,给出了交易的机会。
「如果我能给你想要的力量,那麽,你愿意付出甚麽样的代价?」
一个能让你重新拥有过去所有的一切,一个能实现内心所祈求梦想的力量。
说出口的话语随风飘散,飘向的方向恰好被零姬听见。
尽可能不被发现,缓缓睁开了眼睛,内心有着小小的祈求。
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显赫的身分地位,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小nv人小小的奢求。一个不是因为父亲相b、可能必须忍受饥寒,但却能和乐融融生活在一起的小小幸福。
这个希望,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
因为她想伸出抓住幸福的手,没有勇气伸出去。
她胆怯了,退缩了,没办法再听见独夜同意的声音前开口制止。
双夜不见踪影,独夜只温柔的告诉她:甚麽都不用担心。
漂流到一座小岛上,凭藉着与恶魔交易得来的力量承接了一个王朝。
皇上的称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国王」这个称呼。
坐在高高在上的王位,朝臣万人景仰着。恭恭敬敬地为了王的命令马首是瞻,不敢违逆的威严是权力的巅峰。
零姬默默接受这一切,身上还是穿着过往的厚重服饰。
不管甚麽形式,只要能跟独夜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
接受一切的内心,对未来有着憧憬与希望。
「你还是小孩子。」
略为疲态的声音,是美梦破碎的声响。
十四岁的她,换了个环境仍然只会被归类在小孩子这边。
就如同她还习惯穿着那身中g0ng时期的打扮,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完全没有。
春天来临,又到了百花齐放的日子。
十五岁的春天,还是如往常般孤单寂寞。
被nv仆梳着柔顺的秀发,但外头却不会见到樱花飞舞的模样。昔日习惯的景物已经留在了遥远的东方,现在该适应未来日子会看到的风景。
原以为来日方长,没想到一场叛变一切都不一样了。谁又想的到,从小看到大、随处可见的樱花纷飞,却成了作梦也梦不到的梦幻景物。
「樱花……」
挂念着的心情无意间传递到了独夜的耳边,思物的情感不到一个星期便再度有调皮的樱花花瓣误闯了房间。
零姬抬起头望着重在房外庭院的樱花树,内心百感交集,内心又有gu希望缓缓升起。
但是,独夜一直没有邀请她去赏花。
听说了政务繁忙,一国之君的职务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後,都不曾轻松过。时有耳闻他的认真,必须理解刚经历了战争,根基不稳很多事情都必须c烦,根本不是能随意出去云游四海的时节。
理解这点,t贴这点。零姬只能与nv仆一起赏花。
地上铺了条野餐毯,竹制的竹篮摆放着三明治──两片面包中间夹着火腿、生菜以及美乃滋,能够随手抓着吃的轻食。
与下仆的疏远感、仅有一棵的樱花树,这场赏花会有些冷清。三明治小口小口吃了一个,原本食量就小加上饮食习惯不习惯没什麽胃口。
不过用jg致陶瓷杯成装着带着香气的n茶温温甜甜的她倒是很喜欢,虽然食物不合胃口但为了讨好主人nv仆还是有费了点心思──她们也知道王后不喜欢面包,但东方的米饭鲜少会有商船进货,她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情况也不是她们愿意乐见的。
虽然零姬的确b较喜欢饭团跟绿茶,但是她也知道这要求强人所难,她乖巧地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
反正身边没有有情人在身边,不管吃什麽也都无所谓。
身边有不少nv仆,但身分的差距加上自己的个x,注定了沉默。听着nv仆间的小声交谈耶个昏沉就这麽倒在春天的温柔之下,进入梦乡。
像小动物的零姬瞬间让群少nv的少nv心爆发,就算平时冷淡感觉难以相处,但其可ai感可是不容抹灭的,半梦半醒的零姬感受着仆人间对她的热ai,同时感觉到有个暖绵绵的东西盖在了身上。
半梦半醒的恍惚,让她听见了不知道属不属真实人物开口说的话。
很孤单吗?
清脆轻柔的nv声在脑中响起,不过想睡觉的零姬并没有分出这是虚假或是现实。
「辜担……右儜怎麽半?孤单……又能怎麽办?」
嘴里含糊不清的低语被身旁的仆人当作梦话,相识一笑并没有在意。说的虽然口齿不清,但与她对话的神奇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在仆人们彼此提醒着把十指数起在嘴唇前时,这个nv生也开口进行了回应。
妾身没别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明明身边并不缺人,为何又希望会有人陪自己?
「音未珍政溪望培在深边的那个仁,不再这里……因为希望真正陪在身边的那个人,不在这里……」
nv仆偷偷窃笑着,原本就够可ai的小nv生,睡觉还会说梦话可ai程度更加百倍。所有人都沉浸在王后的可ai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打破这美好的气氛。
那个声音也停了下来,因为零姬的意志力差不多到了极限,意识昏昏沉沉只来得及听见最後一句话。
如你所愿,妾身会实现你的愿望。
睡着前的话语充斥着诡谲的神秘,无法思索究竟是否为真实的言语很容易就会被当作梦境的一部分,很快就从短期记忆中消除。
清醒後的零姬视线扫过默默守护她却仍然不敌春天温暖气息的nv仆们,露出浅淡的温和笑容。
春眠不觉晓。真是幅温馨的美丽风景。
靠着树、靠着彼此舒服的睡了一觉,不敢打扰她们的躺了回去再度阖上双眼。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那仅仅不过是,现实内心的渴望反映到梦中的一个小小愿望。
即使有所期望,即使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猫咪,这个小小的愿望,或许只能在梦中实现。
「就算是做梦也好,真希望能t会一次。」
与他坐在盛开樱花飞舞的樱花树下,就算赏花的餐点仅有简单的饭团跟半冷的绿茶,进行着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话题交谈、谈论的是其他人,那也无所谓。
与他在一起的日常,就会是无b极上的幸福。
她小小的愿望如此祈祷着。
花开花落,一个季节过去,炎热的夏季来到。
烈日的太yan如熊熊烈火在正上方的头顶燃烧着生命,炙热的温度就算穿着再轻薄的衣服都免不了汗流浃背。
因为逃亡没办法带太多衣物,零姬本想趁天气转热前自己做一件的,但nv仆们直接否决她的要求,说是主人不该做下人做的工作,交给她们就处理就好。
也不知道透过什麽管道,据说是国王亲自替她张罗的,源自遥远东方的衣装一件件到了她面前任由她挑选喜欢。觉得她应该b较习惯家乡服饰的这份t贴让她满怀感激,虽然称不上是报答,但偶尔也会陪她们聊聊天,稍微刷点好感。
以前偶尔也会跟人闲话家常,虽然大多数是自己主动跑来纠缠自己主动到是第一次,感觉是没那麽排斥,而且跟人说说话也b较能消磨时间少不会无聊。
而且偶然从下仆那边听来的小故事,不乏都是些有趣的话题,而且偶尔也会听到远方家乡的消息。
「王后知道最近很流行东方传过来的活动吗?」
「我不是很清楚。」
没有吐槽这个根本无法回答的开头,零姬乖巧的摇了摇头。若说是家乡的活动她还是知道,但流传过来的基本不可能会知道。
靠猜也能猜测出答案,现在时逢夏季,无非是百物语这类的夏日活动。不过从平时把她当孩子的相处模式,带来的不可能是鬼故事。
没给她猜出答案的时间,nv仆很快便开朗的公布答案。
「是打西瓜活动哦。」
打西瓜活动,简单来说就是在海边会进行的一种活动。一个人蒙着眼听着周围的指示前进在黑暗中劈打西瓜,以趣味度为主的一个团康活动。
在零姬表示有听过後,nv仆没有受到打击,而是「终於找到有能讨论这事情的人」有些兴奋的情感,用力抵了好几次头。
「这个活动好像很好玩,不过如果只有一个人会不会有点寂寞?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一个人玩?」
零姬愣了下,只露出微微一笑。
「我觉得应该没办法,除非是有意恶整或是不懂规则。」
不过本身就不是很复杂的游戏,靠自己0索应该也能0索出个大概,前者的可能x或许b较大。不过若以此论点去做推论,这人到底得多讨人厌?就连说错误的资讯也没有,直接就是空白讯息。
不想思考背後人际关系的y暗,摇摇头把负面想法给甩开。
「特定想出这种规则是为了什麽?」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若是很罗曼蒂克的故事就好了,像是相ai的情侣因为受到nv方父亲的反对,男方为了证明自己所以就独自蒙着眼睛打西瓜,最後成功得到ai情──这类的故事感觉好像挺不错的呢。」
零姬笑了笑,不是很懂对方在说甚麽罗曼蒂克的东西。不过很多时候只要笑就对了,至少她露出微笑并没有破坏对话的气氛。
不过,透过完成不可能的任务来验证自己的ai情,的确是每个nv孩子都期望自己的白马王子真能像童话故事里那样披荆斩棘来迎接自己的美好故事。
虽然只有一瞬间,零姬忍不住想像了独夜蒙着眼睛进行打西瓜活动的画面,一想到对方是为了自己才拼命完成近乎不可能的任务,内心忍不住一个小鹿乱撞。
童话里的桥段太过虚幻,若在现实生活,差不多正好是这种程度吧。
虽然看似无聊,但在当下、在当事人心中,想必都是难以忘怀的事情。
想着少nv憧憬的场面,但这点小小希望只敢放在心底。话题早已经换了下一个,谈论起泳装的样式。
零姬时而附和时而回应,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话题得以不断延续着。
泳衣吗?原来现在还有这种东西,妾身果然睡太久了。
突然想起的话语令零姬的眼眸闪烁两下,没有把异样表露出来。明显房内只有两个人,这个声音想必非常接近於幻觉的范围。
这声音显然没有被nv仆听见,人还很有jg神的说着改天要带几件给王后来试试,很显然这声音只有自己听的到。
无聊的日子,多了一个人能够陪伴。
看不见也0不着,但就是能感觉到人就在那里。模糊不清却又带点暧昧,若不是零姬恐怕没办法轻易的接纳。
零姬原本想称呼她为「密涅瓦」。
没有为什麽,脑中只浮现这个人的名字。若是男x的名字多少还是知道几个,但nvx的名字只想的到这个──她觉得这个声音应该是nvx。
随意使用以前故人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只不过是个随意就能取代的对象。不过最後还是放弃了,因为婚姻导致身分上的联系是难以抹灭的,随意使用感觉上还是有点怪怪的。
虽然扣除这点,她们便是毫不相g的两个人。
最後零姬没有取名也没有接受对方提及的名字,而是直接用姊妹互称──同样的她觉得对方年纪应该b自己大,所以自己是妹妹。
有人能够交谈,算是填补稍嫌枯燥的日常生活。
感受着慢慢转凉的气温,不知怎麽的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b起秋天即将来临,更令她不安的或许是那紧接而来的未知未来。
姊姊给予提醒,知道有人匆匆跑来,按照一贯的默契在有旁人的时候不会做任何交谈。零姬尽可能不动声se,直到门砰的一声打开来才回头。
「王后!」
匆忙的nv仆上接不接下气的大口喘着气,不知是发生了什麽很严重的事情,一冲进房间整个人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紧张感率先迎面袭来。
……妾身有gu很讨厌的感觉。
这份紧张首当其冲便是姊姊突然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y暗气场,就算是零姬也止不住的完美地呼应了仆人捎来的紧急消息。
nv仆深呼x1几口气,稍微缓了缓,见到王后的模样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将人紧紧抱住。
「原、原来王后也知道了!」
零姬被这一抱有些措手不及,感受到自己宛如被两gu相近的情感当三明治夹在中心,说不上喘不过气但多少还是感到不大舒服。
姊姊那边无法遏止,只能期望她的自制力……虽然现在还在不断扩张着就是了。零姬觉得应该先安抚仆人这边的状态。
「先冷静点,慢慢说。」
「王后,您怎麽还那麽冷静!国王他──」
突然抱来了私生子。
面对这晴天霹雳的大消息,零姬眨了眨眼,还是如往日般的冷淡。
「是吗?」
「您也太冷静了!私生子,私生子耶!您莫非都不会觉得生气吗?如果国王想要孩子直接跟您生就好啦,何必要跟外头不知哪冒出来的野nv人!」
妾身也有同样想法呢……呵呵。
零姬没有受到黑暗气场不断扩大的姊姊影响,今年虽然才十五岁的她,自己喜欢的男人有其他nv人所生的孩子,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习惯到连自己都会觉得惊讶的程度。
生气吗?她似乎从以前就没有这样的情感。
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只被当作小孩子吧。
如果这是对方所希望的,那麽,她一辈子当小孩子也没关系。
安置好孩子的问题後,独夜继续埋首在公务当中。
专心的环境中无人监督,自动自发的处理着王国大大小小的问题。也不知是否在逃避着问题,害得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这样好吗?
寄宿在t内的恶魔缓缓开口说道,说的自然是ga0出来的私生子这件事情。
「怎样?」
不解释?
「不用。」
独夜觉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批改好的文件放置一旁,伸手又拿了下一张。
所有一切都看在眼底,眼看丝毫没有想要动身的意思,恶魔不禁怀疑是否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他才没那麽好心要人去哄哄nvx呢,只是单纯对那个完全不懂绝望的少nv看看这样的打击是否会让她感到绝望。
不断的对她好,让她以为自己还是被宠着的,但是其实不然,一瞬之间从高点坠落到地面的样子想来非常美味可口。
计画被看穿,稍微平复下心情後,立刻转了话题。
有一点我不懂。樱花树、东方服饰──这些都是为了零姬才拿出来的,而我也明白你做为一国之君继承人的确很重要,可是为什麽不自己生一个非得拜托我?你是不是认为我什麽东西都拿得出来?
「不是吗?」
我也有拿不出来的东西──别想转移话题。
连孩子都能拿出来,独夜到想看看到底有什麽东西拿不出来了。当然玩笑归玩笑,他还是有认真回应恶魔那小小的心机算计。
「因为她还是小孩子。」
十五岁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小了,不过就如孩子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小孩,或许在独夜心底,仍然觉得零姬还是那个十四岁的小nv孩吧。
他不知道的是,十四岁与十五岁,对一个nv孩子来说,已经有非常显着的区别。
之後独夜还是没有去找零姬,专心埋首在公务上头。虽然的确国家还处在尚未稳定下来的阶段,但两人的零互动与私生子的事情的确很容易遭人议论。
不过八卦的两位主角,都像没事似的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一个在书房处理公务;一个关在自己房间闲暇度日。
秋天枯h的叶子凋落,随着吹来的寒风越来越刺骨,秋天也随之过去。
冬天的来临,王国即将迎来一周年。但是天意弄人,任何事情可没办法如此顺遂。反抗军蠢蠢yu动着,建国初期总是会遇到类似的事件。
借助恶魔的力量导致这起事件发生的时间有点晚,但这并非单纯的人为事件,而是恶魔所为。
「密涅瓦吗?」
听闻恶魔的名字,独夜顿时沉默下来。对於以往夫妻的情谊,有些许怀念,但更多的还是过往的创伤。
「……东方没问题吗?」
密涅瓦只会引发战争,後续她可不会管。情况并不大好,我感知到还有其他恶魔参与,会b之前还要棘手。
「是吗?」
不要担心别人了,先烦恼该怎麽度过吧。
说的有理。独夜立刻招来底下的臣子前来商讨对策,不过经过了一个下午的讨论,依旧没有任何办法。
我方在明敌人在暗,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底细的情况下时在难以应付。
不敢大意,但不能否认这种尚未展现锋芒的势力很容易就被低估,就算他的心态并没有疏忽,但要让底下的臣子一同严阵以待还是有些困难。
独夜可没办法说服对方,恶魔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只能告诉他们要小心谨慎。
去年在东方,仅仅依靠流放时暗自招募的兵力就妄想对抗整个国家,重点是最後还成功了,恶魔的力量可不容小觑。
应该说,能跟恶魔抗衡的,也只有恶魔。
我不会借力量给你,对我没好处。
「小气。」
就算你这麽说,恶魔的力量哪是想借就借?而且凭我现在的力量也打不过密涅瓦,si心吧。
「都是恶魔,总有办法吧。」
这我可不好说。我的力量一直处在封印状态,要解除封印有点麻烦。
第一次听说的情况,独夜顺着对方的话题接续下去。
「可是你不是要拿什麽随便拿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要封印恶魔或是释放恶魔,我就办不到了。不过如果能解开封印,高阶恶魔对我来说也是小意思。
谁也无法验证是否只是夸大的言论,唯一能知道的事情是,在解开封印前,对方不过是个能随意存取物品的箱子罢了。
默默收起有些过分的想法,面对即将面临的敌人,独夜可不会像以前一样只会坐以待毙,理所当然的询问要怎麽解开封印,但得到的回应却是不可能。
之前我都没借你力量对抗,难道不会有「根本没办法解开封印」的想法?
「那是不可能的。」
面对恶魔的话语,人类的回覆有些信誓旦旦。这并非虚张声势而是有所根据,若说真的毫无办法可言应该连说都不会说才是,竟然都刻意提及,想来还是有办法。
被紧咬住这点就无法挣脱,有时候人类就是这麽缠人。不过他倒没有隐瞒的意思,本就不是说漏嘴告诉对方是没关系。
按照恶魔的规则来罗。
「灵魂?」
对。不过不是随便阿猫阿狗的灵魂都可以,我们有自己偏好的灵魂,如果不能满足我们的话,一切免谈。
恶魔是很有原则的,很多事情是强求不来。就如同为什麽在东方时没告诉独夜有能翻盘的能力,但却在现在面对类似的情况时提出来,表示所有事情已经今非昔b了。
除了这时独夜b较会接受交易之外,同时也代表着,要满足的条件他也能够达成。
──封印着绝望的盒子,必须要用希望来打开。
留下这麽一句令人不知所谓的谜题,迎来了严寒的冬天。
外头下着雪,却无法冷却烽火连天。
原以为只是场简单的小战争,但拖过了一季又一季。
一年的时间迅速过去,终於到了兵临城下的时节。具t的过程如星火燎原那般,迅速猛烈令人措手不及。
轰──
一gu无形的力量席卷而来,宛如台风过境一般一瞬之间扫去了整座城。
借助着恶魔的力量,自己沉浸在令人窒息的si亡气旋之中,仍然保有一条小命。
付出的代价是年纪的迅速老化,宛如弥补着时间流逝的不平等,在衰老的同时记忆也随之涌入,头痛剧烈的像颗炸弹引爆,眼前的景se与记忆中的模样产生极为强烈的对b,愈发绝望。
那是如果恶魔没有入侵的未来,恶魔取出了独夜应该要拥有的未来与之交换──就如同为了今晚小酌,在数年前就酿好的美酒。是他拼凑着许多人的记忆拼凑出来煞有其事的虚假记忆。
为了保住小命,但却对jg神层面带来极为剧烈的损伤。
一瞬之间已经成了一个年迈的老国王,看着自己心ai的国家、子民,落入明为战争的熊熊烈火之中,悲痛yu绝,瞬间的痛苦让所有的感官神经麻痹,预料之外的没有因此昏厥。
撑着王座的扶手,脸se的惨白显示出非常不好。宛如从天堂直接打入了地狱,冲突造就的表情全写在了脸上。
「到底……发生什麽事?」
就是灭国而已。
恶魔轻松的说着,品尝着被名为绝望调味过的灵魂。
恶魔从来都不是善类,他们就是一个贪婪的商人,渴望更多更多,直到榨成乾才肯罢休。
谁也不晓得是否一开始就算计到这一步,但机会是留给准备好的人,投资无疑狠狠赚了一大笔。
虽然已经接近破产边缘,但还是有最後的本钱。但就在恶魔打算解除附身把人直接收藏其中之时,感觉到的气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远方的脚步声缓缓接近,老迈的独夜像是一头已经年迈的狮子颓废的望着声音的去向。映入眼帘的是在记忆中搜寻不到,应该说记忆中最为明显瑕疵的少nv。
虚假的记忆并没有零姬长大後的样子,十六岁的年纪看在他眼底仍然还是个小孩子。不过就是这个自己最喜ai的妻子,此时此刻就算面对着现在的他仍然不偏不倚的向前走来。
坚定毫无退缩的模样在独夜眼中宛如一盏希望的明灯,照亮了被绝望淹没的视线。
香甜的吻锁住了所有的情绪,千言万语也b不上两人第一次的接吻。
暖呼呼的情感在心底涌起,如果自己只有绝望,那麽,零姬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封印着绝望的盒子,必须用希望来打开。
恶魔的力量充斥着全身,身t内部涌起的热量让他感觉难受。身t虽然已经变成年迈的老人,但这gu热流却让他宛如返老还童。
仅止於jg神层面上的转变,衰老的外貌还是往常那般颓废,不过他的双眸已经没有了胆怯,炯炯有神的能面对所有的挑战。
坐回属於自己的王座上头,要与这个即将殒落的王国同进退。
不过在那之前,他扭过头,看着一副就是要一同殉情的妻子,觉得有些头痛。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称职的丈夫,但不希望对方与自己一同赴si的心情,是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改变的。
恶魔不会吝啬来个额外协助。
漆黑的锁链迅雷不及掩耳地将人紧紧綑绑,r0u眼看不见的虚无空间打开,锁链迅速收敛,连贯的动作眨眼之间人已经消失在眼前。
并非从这世界上直接抹消殆尽,而是收进了盒子当中。
?谢谢。?
国王道了声谢,同时也做下了约定。
?拜托你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也不能让她难过!?
恶魔没有回应,因为有人前来到达王座前方。
?没想到这麽简单。?
狂妄的笑容,从恶魔那边借来了力量,但看在真正的恶魔眼底却非常可笑。
称作潘朵拉的盒子已经打开,任何人、任何恶魔,都无法幸免。
盒子中的绝望,是所有生物都无法逃避、也畏惧着的si亡。
si亡的粉末如蛋糕上撒的糖粉般洒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离名为si亡的绝望。
封印着绝望的盒子,必须要用希望来打开。
这两gu矛盾的情感本不应该同时出现,不可能感到绝望又充满希望。
或许一个人做不到,但是两个人就能做到。
解开封印的代价,便是陷入长久的沉睡。
取名为潘朵拉的盒子,那是又过了好几百年後才有的称呼。
自己的力量消退,外表年迈的国王也无法幸免的化成尘埃,当然不只是在力量中心的他。入侵者、城堡内的骑士、nv仆、那为了将来的私生子,以及王国内所有的人民,都瞬间化为尘土。
恶魔则全数被锁进了t内的盒子当中。
为了以防这个时刻特意留有的後手,双夜取出了为了此时特意封存独夜的身t,然後确认盒子内究竟封印了多少恶魔。
预料之外的,许多中高阶的恶魔也难逃法网,一同被封印殆尽。恶魔本来就是会自相残杀的生物,所以并没有任何伤感,不过脚踩在空无一物的土地上,不免还是有些孤独。
因为恶魔的力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类愿意迁移拜访,可以稍微多等等。而且刚解放完力量的他现在也是疲惫不堪。耗尽力气的可不是只有潘朵拉──解开封印的人。
陷入了不短的沉睡,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千年。
原先的东方,因为是依靠战争抢夺而来的国家,面临着谁也不服从谁的动荡时期,而上次大战没有参与的恶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人心的不安与祈求正是恶魔的最佳粮食,就如同落井下石的商人,此时不提出交易更待何时?
但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密涅瓦以战神之姿血洗了一切,听闻的消息似乎中高阶的恶魔因为这次翻天覆地的战争已经寥寥无几。
人类的历史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潘朵拉?身上。那久到已经成为神话的历史将潘朵拉打开盒子的举动视为一个好奇心作祟的後果。不知不觉他这个封印着?绝望?的盒子被?潘朵拉?这个代名词给取代。
双夜并不在乎,重要的是昏睡那麽久,身t都变得僵y无b,空腹的肚子也因主人的清醒发出强烈的抗议。
虽然恶魔不需要进食,但那仅仅只是不会饿si罢了。即使有恶魔力量加持,终究跳脱不了人类之躯的事实,万一有个意外那可就不好笑了,再找个人类身t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暂时或许该先用人类的身分好好活下来,况且还有潘朵拉的事情应该处理。
虽然只不过是个没有答应的约定,但是,就算没有约定,他也会对潘朵拉这麽做。
零姬对於潘朵拉来说,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好友。
单纯的想要完成她的愿望,所以潘朵拉才会站在双夜面前。
纯粹的慾望孕育出她,只为了内心的小小希望奉献着自己的力量。
牵着双夜的手造访了往日零姬喜欢待的空间,少了虚幻的幻觉就只不过是个废弃的空间。
手里转着心ai的人赠送的纸伞,在这看似寻常的环境中找到了一丝熟悉感。
「妾身大概明白为什麽零姬会喜欢在这里。」
「为甚麽?」
潘朵拉笑而不语,不见任何动作四周的环境已经撒上了用来遮丑的粉妆,不用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变回了学校内的美术教室的样貌。
恶魔的力量产生的幻觉,同为恶魔的双夜很轻易地便中招,在知情的状态下当然可以解开但现在没有任何意义。
潘朵拉收起纸伞,要双夜维持在门口的位置别动,自己直直走了一段距离後,靠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其实并不是喜欢特定的场合,只是单纯喜欢你到处找妾身的模样罢了。」
在这与你最後相处在一起的,这块土地上。
绽放出宛如恶作剧的笑容,双夜最拿这个表情没办法。差点忘记以前并不是只会固定待在一个教室内,而是会随着时间自己到处乱跑,智慧型的翘课在幻觉中可不是说假的。
过往是零姬自己苦苦等待独夜,但到了继承他们身t的双夜跟潘朵拉,状况却恰好相反。
这里正好占地面积宽广,又有能上下随意移动躲藏的大楼。相b外头太多人很容易察觉异样的商店街,封闭的区域各方面都b较简易便利,毕竟恶魔的力量不能g涉所有人。
虽然只是沉睡中的无意识行为,但零姬还是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潘朵拉的行为影响。
不可能拒绝别人的零姬,却三番两次拒绝双夜的邀约;柔弱的零姬,却敢直接动手动脚。并非因为内心还ai着独夜的缘故,那只是因为潘朵拉的附身因为她的沉睡并不完全罢了。
同时喜欢着独夜以及双夜,这是两个不同的nv人各自的情感。经由着半梦半醒的暧昧时期,才会不约而同展现出来。
之後随着潘朵拉的清醒,喜欢的情感也越来越明确,不过也导致了很多事情发生。
春天被双夜的一个吻导致力量的不稳定,面临着快要清醒的界线。但却也造成幻境无法持续的现实,让人类得以推动着後续故事的齿轮。
此时的幻觉──也就是独夜──还在心中占了很大的地位,几乎无可动摇。
夏天两人交往则是到了清醒的临界点。
此时的幻觉,则分为两极。与双夜在一起时注视着对方,独自一人则还是看往过去。
秋天已经是醒来赖床的暧昧时期。
此时幻觉已经在内心认定只是个过去的幻觉,正视着现在的情感。
冬天因为被双夜的锁链被打清醒但也短暂昏了过去,没过多久便完全清醒过来。
潘朵拉的昏迷导致力量的不稳定,但因为她已经从沉睡中醒来所以幻觉的认知就停留在?潘朵拉?的认知上。
看似毫无相g实质却是紧密相连着,在这一年的春夏秋冬中,也逐一完成了零姬的心愿。
想到这里,潘朵拉缓缓站起,张开了红se的纸伞。
「要不要去便利商店?」
「如果是假的还是算了吧。」
「即使是假的,也是妾身做出来的。」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用另一种方式做。」
不要用到恶魔力量的那种。
本来就只是个玩笑,潘朵拉当然不会那麽小气。不过说到以前,她到还没有忘记那件可恶的私生子事件。一瞬间的笑容就变得无b恐怖,这个得小小报复下。
一个灵巧的脚步与转身挡在了双夜的面前,不怀好意的笑了下。
「这麽说来,妾身还得帮零姬完成一件事情。」
明明是自己的主意,可是双颊还是因为害羞而微微发红。
取代小动物不断摇着尾巴的是不停地选转着纸伞,上头的花纹并非单纯的装饰,而是用着恶魔的文字写着诉说ai意的告白词句。
数年过去,细数大概过了十年。
一个nv孩努力地读着报纸上用墨水在纸上g热出的文字痕迹,一字一句读的非常辛苦。即使读的毫不连贯,但身旁bnv孩还小男孩仍然津津有味地听着。
「之前……战争……结束……证实……是恶魔……所为……」
「是之前的引发的世界战争结束三个月才证实是恶魔所为。」
看着两个孩子努力认真读着报纸的模样,孩子的父亲忍不住介入。
一听到父亲的声音,两个孩子立刻抛去对他们来说艰涩难懂的报纸,二话不说直接铺了上去,一家和乐融融的气氛让三人笑成一团。
三人倒在木制的地板上头,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nv孩抬起头不解的发问。
「爸爸,为甚麽报纸上都说恶魔很坏、恶魔才是幕後黑手呢?明明我们恶魔甚麽事情都不会做啊。」
「对呀对呀,为什麽呢,爸爸?」
两位孩子的质问让父亲尴尬的笑了下,算是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说「因为恶魔还是有介入战争」,想来孩子也是不大能接受的吧。想了想还是敷衍过去吧。
「孩子他爸,不要敷衍孩子哦。」
「……」
孩子的母亲都开口发话了,看来是没办法混过去。不过想想的确总有一天也会谈到这个问题,现在先说清楚也好。
「那是因为呢,是我们自己要这麽做的。」
孩子们发出「咦,为甚麽?」的抗议声,显然很不能接受这种背锅的行为。做父亲的当然明白,但偏偏这是事实。
「爸爸教过你们吧,有时候为了能让人类更愿意付出代价给我们,不管任何手段都得做。这次也是一样,其实一切都是故意的。」
有点担心这个说法能不能接受,毕竟也是事实。
如果让人类认为是自己发动战争的话,说不准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为了避免发生同样的惨况而在反省,像这样把错推给人类以外的恶魔,因为没有自觉自己做错所以很容易就又会犯相同的错误。
原本的担忧在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下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是学到知识发自心底露出的感情。
「「原来如此!」」
父亲的嘴角ch0u了两下,这接受程度未免太高了吧,不愧是从小接受恶魔教育的孩子,完全理解甚麽叫做「yu擒故纵」的道理。
两个孩子得到答案後便心满意足的跑去找妈妈撒娇去了,暂时得了闲的父亲松了口气,但随即是为了孩子的教育感到担忧。究竟要不要教导最正确的知识呢?
刚刚说的理由虽然也是事实没错,但倒不如说是密涅瓦选择不多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
如果她没有刻意诱导,人类也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类是恶魔的错吧。人类都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是错误的生物,无论是出於何种目的,可能为了面子、为了自尊,又或者试着想找个替si鬼,要
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何其困难。
不知道密涅瓦是不是已经明白这点,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澄清,反而变本加厉的抢先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
社会大众面对未知的存在的确接受了这点,但是,他们或许不了解但也不会想要了解,而真正了解的人类,也不曾反思。
恶魔的力量可没办法给无yu无求的人类使用、必须附身在人类身上才有危害。恶魔虽然煽动了战争但肯定是人类本身在心底有过这样的念头,而且这个想法肯定并非一闪而过的想法。
就如同如果一个优秀推销员,是不会把商品推销给完全没有需要的人,也不会去纠缠只有一瞬间想要买的人。
人类肯定已经是先牵了一条导火线,而恶魔只是负责点上火罢了。
人类口中的「灾难」,说白了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的自作自受罢了。
停下了想法,跟自己辩解可一点意义也没有。听着心ai的人与孩子们的欢笑声,他微笑着看着他们一家和乐的样子,暖洋洋的笑容全写在脸上。
夜深了,明亮的月光才肯冒出头。
坐在窗边,喝着妻子替自己斟的酒。两个玩累的孩子睡在旁边,在父母温和的注视下熟睡着,梦中的美好景se让他们的睡脸更加甜蜜可ai。
妻子呵呵笑着,替丈夫空着的酒杯斟满。
「有孩子不错吧。」
「……是啊。」
妻子的搭话让他无奈地露出苦笑,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的意图但他总是拿对方没办法呢,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抬起头,害羞的不去看自己的妻子,浅浅的喝了一口酒。
──所谓的战争就是自以为保护了自己想守护的东西,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东西。
曾经询问过密涅瓦为甚麽会把潘朵拉视为敌人的原因,得到的答案就是这句。
密逆瓦的话语在脑中挥之不去,或许是最近才刚结束了战争,所以特别有感而发吧。
他经历了好多好多场战争,也亲自参与了两场,最终的结果,几乎都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若说战争的目的仅仅只是有想要守护的东西,那麽独夜两次都成功了。
第一次失去了国家、第二次失去了生命,却都保护好了零姬。
但是,这麽做真的值得吗?莫非不是b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
看似胜利的结果,但或许从一开始就ga0错了。
如果甚麽事情都没发生,何必去在意是否能保护好谁呢?
无可救药的乐观。
或许就是这点,才会让恶魔舍不得断了联系吧。
伸手把妻子纤细的身躯拉了过来,发出的惊呼随着及时被锁链制止即将打翻的酒瓶一同发生,双手紧紧环抱,脸埋首在柔顺的黑se长发中。
妻子慌忙确认孩子的情况幸好还在熟睡着,她也放开了矜持,抬起手紧紧相握。
觉得有趣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之後孩子们问起为什麽要这麽做,估计任何一个恶魔都无法回答。
想着围绕再因为打开盒子而陷入沉睡的妻子身边哭泣的孩子,那画面他肯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过,本来恶魔的行为就没有逻辑可言,这世界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讲求合理x。
不管是为了妻子抛弃人民的一国之君,又或者是连高阶恶魔都想利用的人类长官。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丝毫合理x可言。
或许未来某一天又会出现说要为了千年前的人类复仇的人出现说不定。
现在想再多也没有意义。
因为,绝望现在还锁在盒子里。
而希望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就让他继续享受这小小的幸福吧。
沐浴在和平的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