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和玉儿替她梳了头,挽了妇人的发髻,把李佑乔送的那套十二件黄翡首饰簪上,新婚三天俱是大红,又是大红衣裙穿戴妥当,这才往上房去。
李泽周与叶婉如端坐主位,老太太坐了李泽周下首,此时耷了眼角,正等着瞧青秞来迟了丢脸的样子,若说没热水闹起来,她就有一百个理由等着呢,再怎样她也是长辈,这一个孝字就能压了一屋子的人,闹起来才正如她意呢,最好闹得敬不成茶,耽误拜祖宗的时辰才好了。
叶婉晴坐了叶婉如下首偷眼瞧老太太的模样心底冷笑,这个时辰去惹李佑乔,且等着罢,有你好受的。
不说一屋子人什么心思,李佑乔扶了青秞踏着时辰进了正堂,女使拿了拜褥摆在跟前,青秞扶了环儿的手下拜,捧了茶盅送过去。
叶婉如笑盈盈接了,拿出一块没加工的红宝石料子,李泽周瞧了笑道:“是你的陪嫁罢,坐甚都给了她们。”
叶婉如笑道:“官人还记着呢,原是两块的,给了榕哥儿媳妇一块,这快就留给乔哥儿媳妇了。”
陶七娘坐在左面眼睛瞧着红宝石直冒火,怎么我进门的时候就没有呢,只打手上撸了个金镯子,谁没见过金镯子似的。
拜了叶婉如,跟着就是李泽周,李泽周板正也不过说些勉励的话,又叫和睦家里,孝敬长辈,到了老太太这里依样的云锦珍珠抹额,老太太自手上撸了小指粗的金镯子,一轮下来到了陶七娘这里,不过是互送些绣袋手帕,陶七娘只拿鼻孔看了,心里只道小气,灰序甚衣服没有,也不知道送几套来。
守着时辰拜了祖宗,从此青秞便是李家人了,夫妻两个携手去了叶婉晴的院子里,齐齐跪在叶婉晴面前,捧了茶盅敬上去,叶婉晴笑眯眯接了,拿了个祖母绿的贵妃镯子出来戴在青秞手腕上,牵了手上下瞧着:“越发好看起来。”
留了两人在院子里吃饭喝茶倒晚间才放了回去,昨夜闹了一夜,今日又拜了一天到底累得很了,两人都早早收拾老老实实睡下不提。
翌日起,还是请安吃饭,到了晚间回了院子安睡时,李佑乔再不肯老实的,青秞笑着扭身跑了,开了箱子把那本,《黄河酒曲谱》拿了出来,鼻子一耸,手往前一伸给李佑乔:“瞧瞧我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