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久和苏萼探身望去,一个衣着贵气的女人正慢悠悠地朝门口踱来。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太太坐在她身后的圆凳上,怀里抱着个戴着眼罩的小男孩。
“跟我商量?谁跟我商量?你吗?你凭什么跟我商量,你是医生吗?”
一连串的问句噎得女人几乎无法张口,小老头儿情绪稍平,便伸出两根指头: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就两条道儿可选,一,让他做手术;二,让他当个瞎子。我的建议是选一,你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你是他监护人,你有替他做选择的权利,也有替他承担后果的责任。”
“哎呀,孩子还小,我怕……”
“怕什么,怕他疼?”
“怕他有心理阴影。”
小老头儿的火气立刻又窜了上来:
“走,赶紧走!这么多毛病,我可没法儿伺候!”
“就没有保守一点儿的治疗方案吗?”
“别在这儿跟我废话,你有时间我还没时间呢!下一个——33号!”
出了诊室,女人对一脸担忧的老太太说:
“没事儿,甭听他的。他就是吓唬咱,想让咱多花钱。一会儿我找找我同学,回头上省城,找个大医院的专家再给看看。”
没等老太太吭声,怀里的孩子便赖唧唧地叫唤道:“我不要做手术……”
“谁说咱要做手术?咱可不做。谁要敢让咱做,姥姥就揍他。”
三人离开后,铭久和苏萼走近1号诊室的门口。
陶仁,主任医师,眼科学术带头人,拥有三十年以上的临床治疗经验,尤其擅长……
门口的医生名牌上如是写道,旁边是一张小老头儿的照片。
“是他吧?”苏萼问。
“是他。”
铭久晃了晃手里的平板设备。刚才苏萼聚精会神地听陶仁嚷嚷的时候,铭久已经十分隐蔽地完成了偷拍和信息比对。
“不过我有个问题。”他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