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面容异常苍白的女人,她脸颊瘦削的厉害,仿佛病了很久,但却没有抽走她的容貌丝毫,江子鲤第一次见到这样可以用极致来形容的美丽。
她凹进去的眼窝里投射出的目光夹杂着厌恶,冷漠和痛恨,一开口,声音是和夏景如出一辙的冰: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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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夏景却很平静,仿佛应付这种问题已经驾轻就熟:“来拿东西。”
女人仍在警惕地盯着他。
江子鲤站在夏景侧后,看见了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拿死寂来形容都不为过的眼睛,仿佛被风遗忘的阴沉密林,莫说蝉鸣鸟叫,连偶然擦擦而动的树叶都是无声的。
灰白,陌生,恐怖。
下一秒,女人的声音响起,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你是谁?干嘛来我家拿东西?”
她不认得夏景。
江子鲤忽然想起姥姥曾经说的,夏景的妈妈精神好的时候不认他,精神不好,就管不了他。
原来这就是夏景的母亲,他的妈妈有精神病。
夏景背对着江子鲤,听语气似是没什么变化:“我是夏景。”
女人呆了一下,看起来像在思索。
但夏景知道,她的脑子是空的,很多人觉得精神病人的思维无法理解,并把这归结于他们脑内想法的矛盾混乱,其实并不止。
还有空白。
他们常常在做事时,突然一瞬间处于一种完全空茫的状态,这时潜意识会带动行为,才会让他们做出某些异于常人的事。
过了好一会,女人才喃喃的:“哦,你们进来吧,欢迎,不对,我不是,我是想说,请进。”
她慢吞吞地挪开,往屋里走去。
江子鲤跟在夏景身后进了房子,目光很规矩地没有乱看,但仍不小心扫到了一点。
屋内陈设很乱,很多东西都摆的乱七八糟,桌上还有一个吃了一半却被打翻的饭盒,看起来还很新鲜。
他有些惊奇,在夏景后脚进了他的卧室。
夏景的卧室很整洁,似乎女人从不会走进这间房子,有些地方落了灰,是长久没有人气的摆设。
江子鲤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你妈妈平时有人照顾吗?”
夏景三天两头去江子鲤家住,并不常回这边,但看起来,这里虽乱,但大体还算井井有条,甚至有新鲜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