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泽一顿,感觉自己仿佛被人耍了流氓,恨不得赶紧把家里所有的衣服全套身上,“要你说!”
下午一点半,两人都还没吃午饭。
烘干机里的衣服干了,宁江泽换好,出来去玄关自己鞋那儿找袜子。
摆放整齐的鞋子里没有半分袜子的踪迹。
于是宁江泽:“温景宴!我袜子在哪儿啊?”
温景宴在卧室,他冲了澡换身衣服,听见宁江泽的叫喊,让他联想到方主任讲的他儿子——找不到东西就喊妈喊爸。
他拉开衣柜中间隔层的抽屉,拿出双黑色中筒袜出去:“袜子昨晚我洗了,晾露台的架子上还没干透,你不介意的话就先穿我的。”
宁江泽震惊温景宴居然给他手洗袜子,这跟洗裤衩子有什么区别!
“……谢了。”宁江泽不自觉地抠了抠裤子缝,慢吞吞坐在客厅沙发上拿出卷在一起的袜子穿上。
“不用谢,”温景宴说,“家里没新的,你要是介意我出去给你买一双。”
“不…啊!”伸进袜子里半只的右脚脚心突然感受到尖锐的疼痛,仿佛一脚踩针里了。
温景宴让他这动静给吓一跳:“怎么了?”
宁江泽嗷一嗓子,猛地将袜子扯了下来——
一只被困在袜子里的蜜蜂在扎了人后终于离开了困住它的地方。它的尾刺刺进宁江泽的皮肉,他看看蜜蜂,再架着腿看看脚心,最后不可置信地抬头望温景宴:
“你在袜子里养蜜蜂???”
看看你的
温景宴不会把袜子放进洗衣机和烘干机,通常手洗之后晾在大露台。
然而客厅落地窗外那三十平的露台上绿植种得多,阿姨定期打理,长势越发好。温景宴晚上下班回来将袜子卷好收回去,没注意到钻进去了蜜蜂。
忙碌中也没注意到原来春天早就到了。
“我看看。”温景宴蹲下身,伸出手的同时,宁江泽把脚挪开了,岔着腿往地上瞧。
找到蜜蜂的尸体后,他指控道:“那儿,你就说是不是蜜蜂?”
温景宴看也没看,捉住宁江泽的脚踝,“你别动,我看看你。”
指尖温热,宁江泽瞬间紧绷身体,脚掌被扎后的灼热感似乎转移到温景宴指腹下,烫得他不敢再动。
拔刺消毒,温景宴顾忌到他的脚伤,提出送宁江泽回家休息。
不过男人面子大过天,宁江泽若无其事地穿上鞋出门,不屑道:“这比抽血的针眼都小,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医用针头无菌,蜜蜂刺却有毒。被蛰过的部位周围出现红肿灼热的痛感,宁江泽在车上还好,下车就嘴硬不起来了。
市区餐厅五花八门,两人随便找了家餐厅吃午饭,路过的那条街一排过去几乎全是奶茶、咖啡店。
宁江泽脚疼,怨气不浅:“这条街渴死过人吗?全是喝的。”
温景宴看了眼他的脚,问道:“很疼?我抱你上去?”
身边的人斜睨他一眼,冷笑一声:“不用,小心闪了你的腰。”
“是吗?”温景宴自己都不知道他腰这么脆皮。
抬手钳住宁江泽的手臂扶着点,他半开玩笑地说:“你试试?”
“……”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宁江泽试不了一点,毕竟脸就这么一张。
他挣开温景宴,像是为了防止对方突发神经一般,步履飞快地进了商场大楼。
温景宴在不月山扔掉的那双鞋是全球限量款,吃过饭后,宁江泽把整个商场都逛了遍都没找到。
品牌店里,导购解释现在市场已经没有货源了。
午饭没吃多少,逛来看去一下午,宁江泽再多的牛劲儿也用完。
温景宴带他到五层的甜品店喝下午茶,休息一会儿,伺机说:“那双鞋其实我不是很喜欢。”
记得蒋邵行喜欢珍藏限量球鞋,宁江泽正在微信上摇人,准备花双倍买过来。一直和人聊天,视线中只有蒋邵行回一条,他发三条的聊天界面。
冷不丁听见温景宴说话,一股茉莉香忽地变得浓烈。宁江泽抬头,挖了小半块的茉莉青提味儿的舒芙蕾近在咫尺,就在唇边。
长柄的另一端是温景宴的手。
手指修长掌背宽大,骨感又漂亮,手背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目光寸寸上移,宁江泽往后移开点,狐疑道:“干嘛?”
“尝尝,点单的时候你没理我,”温景宴说,“不喜欢这个味道就换一份。”
店内环境安静,但客人并不少,都是逛街逛累了来这闲聊休息的。宁江泽瞄了眼周围有没有人看过来,随后飞快含住蛋糕,咽下去。
“怎么样?”温景宴收回手,问。
“还行。”宁江泽后知后觉,“我有手,不用你喂。”
“你不是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