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灼近几日在沈七獭的生活里没有什么戏份,两个人按时去食堂吃饭,晚上短暂碰面,吃个夜宵或者不吃,有时候也只是一起聊聊天走一走,乏善可陈。
最近的沈七獭,嘴里生了一个口腔溃疡。她小时候做过正畸,没戴上隐适美之前满嘴铁丝,刮得她腮帮子一个接一个起溃疡。如今这种感觉再次重演,沈七獭并未感觉到一点因轻车熟路而带来的释然,而是同样厌恶,同样恐惧。
窦之元招待沈七獭妈妈那顿饭请在了一个地方菜馆,人均消费不低,沈七獭自己都没来过。看我上面的描述的话大家也许觉得我又要落入点什么窠臼里去,比如说沈七獭应该是觉得自己妈妈拿不出手所以才这样的,或者她的妈妈市侩至极,是个不讲理的蛮横妇女。然而这样的人似乎也养活不出如此快活又压抑的一个沈七獭,所以沈七獭的妈妈非但讲理,而且算得上是气质婉约,很有点风度。
窦之元上去跟沈七獭妈妈握手,满面笑容,说阿姨一路辛苦了。沈妈妈笑笑,说没事,我是顺便来看看沈七獭的,她说窦老师有空,我说那可以过来拜访一下。这不就来了?
沈七獭在边上待着,在舔自己的口腔溃疡,面色不大好看。
三人落座,沈七獭漫不经心地在那儿叠餐巾,垂着眼帘听窦之元和她妈妈讲话。
窦之元说阿姨是出差到这边来的吗?
沈七獭妈妈点头说是,台里有摄制任务,她过来做一期访谈。
阿姨是工作人员吗?负责哪个部分呢?
沈七獭接话,主持人。
上一次窦之元问沈七獭她父母工作的时候,沈七獭眼皮都不动,说她爸是工人,她妈是家庭妇女。一个每天做点零活,另一个天天做家务。
这话其实还是对了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