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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嫁人了(2 / 2)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的曲线之中,带来了一种诡异的静寂。

秦清看见秦宏的脸色很差。

是前所未有的差。

但是秦家其他人也并未当真,也只当是林奚在发牢骚。

直到林奚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楼梯上,才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不停地按着电梯键,这个动作好像也是在发泄。

林奚拉着行李箱到达大厅。

行李箱滚轮在地板上滚动一圈,发出脆生的滚动声,在大厅中回响。

林奚好像要真的要离开,他紧握着行李箱的动作表达了他的决心和坚守。

大厅内站着秦家其他人。

秦宏身上还未换下来的军服衬衫,错落有致地勾勒出他强健有力的身材。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挺直的背部散发着自信和权威,仿佛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宣告着他独占这一片领域的主权。

林奚对于这个连指甲都修剪整齐,一丝不苟男人真的畏惧到了极点。

从出现在他的世界第一秒里,他就没有对林奚有过容忍和妥协。

他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权威,重新定义他的规矩。

在他身边,每一个人都怀着敬畏迅速而有序地为他效劳着,心甘情愿地顶礼膜拜,秦家的家主本身就是一种不可动摇的权威。

他就是站在秦家权力的巅峰王者。

可林奚真是受够了他。

秦清先一步上前询问:“大嫂,怎么了,你先把行李放下。”

林奚看了他一眼,把手藏在身后,他看向秦宏:“我走了不正合某些人的心愿了吗?”

秦宏皱了皱眉:“别任性了,宁姨帮少夫人的行李箱搬上去。”

林奚:“别碰我的东西。”

宁姨不敢上前,林奚要往外走。

秦清上前攥住他的手:“大嫂,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秦清拉着林奚的时候,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

像是某种暗示。

可林奚根本没想理他,下意识想逃开。

秦清一愣,就看见他二哥上前将林奚的箱子夺了过来,扔给了佣人,然后拽住他的手就往楼上走。

林奚睁大眼睛,却根本无法反抗秦宏的力气。

“你放开我!秦宏,我真是受够了。”

秦清看着秦宏紧紧抓住林奚的手,急迫地往前走着,像是嫌弃林奚走得太慢还在挣扎,他毫不费力地将他扛在了肩上,往二楼的方向走去。

他连忙上前,却被关在了书房外。

宁姨上楼之后,就看见他们平日里优雅温柔的三小姐用力暴躁地拍了一下门,那瞬间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在看见她时,微微颤抖着一只手,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冲击,然后把那只手藏在了身后,然后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宽阔的书房内。

林奚被秦宏放在奢华的皮质沙发上,它轻易托起了林奚的重量。

林奚退在了角落,秦宏站在沙发的另一侧,眼神投注在他手脚并用的动作上。

“如果是今晚的晚餐问题,你应该提前告诉宁姨她们,前一周你至少有一半时间都没回来吃饭,所以这不是你任性的理由。”

林奚被这样理智地注视着,秦宏摆出事实。

好像整件事都是他在无理取闹。

他抿了抿嘴唇,瞪着秦宏:“根本就不是晚餐的事!”

说完,林奚垂下眼眸。

“算了,你根本就不懂,而且我走了,你不就得意了吗?反正你也很讨厌我,从一开始就是。”

林奚站起身要往门外走,路过秦宏身边的时候,被他拦住。

秦宏个子很高,林奚看过一张挂在大厅里的秦家的全家照。

秦老爷子一人坐着,他的坐姿坚毅而从容,身穿一身军服,肩膀的星衔保持着庄重和辉煌,虽然年过古稀,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场。他坐在照片的正中间位置,就像是整个画面的核心。皱纹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显露出岁月的沉淀和智慧的积累。他的眼眸明亮有神,仿佛透过时间的长河,洞察了世间的一切,冷漠与温暖并存。

秦老元帅一头银发像是镶在他的额头上,一丝不苟地梳理着,虽已褪去青春之色,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气势和郑重。

那时秦戎的腿还未受伤时,帽子上有一个与现在秦宏衣服上标志一样的黑鹰,秦戎这个时候正值风光、前途无量,高大挺拔的身姿显得自信而坚定,眉宇间流露出林奚从未见过的光芒。

他的目光灼灼有神,他的瞳孔中似乎闪烁着火焰,透露出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憧憬,身穿一套精心搭配的正装,细节之间彰显着品味与精致,无论是剪裁合身的西装还是领结的搭配,衣袖上熨烫得笔直的褶皱,腕间闪耀着光芒的精致手边,都是他高效管理、协调生活与事业的象征。

而这个时候的秦戎,是从前林奚仰望一辈子都无法触碰到的存在。

而不是现在这个眉宇间透着淡淡忧伤和颓废的秦戎。

可那时秦宏还穿着学校的制服,上身是白衬衫和一个深蓝色的条纹马甲,制服整洁,鲜亮的校徽在胸前闪闪发光,典雅的领口,衣领,站得笔直,仿佛从那时开始他对规矩和秩序都格外尊重。

秦清更小,更雌雄莫辨,穿着一袭黑色长裙,头发很长,脸上带着一抹稚气,朝着镜头做着搞怪的动作,他们三人站在一起时,倒是挺养眼的。

这张照片里的秦宏就已经比秦戎还要高上那么一点,已经超过一米九了。

所以秦宏站在林奚面前时,更加凸显出林奚和他的身高差距。

他的身子都快被秦宏高大的阴影所覆盖,林奚没觉得安全感或者力量感,而是感到极致的压迫。

“你如果改的话,我说过你是可以留下来。”

“我不要改!为什么是我改!为什么不是你那该死的规则改变!我不是嫁给你,我不要变,我要离开。”

林奚说完下意识就想逃开,秦宏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健壮的胳膊揽住他的腰将他压了回来。

林奚骑虎难下,僵直着身子。

“你不是只嫁给了我大哥,你是嫁给了秦家懂吗?”

“我不懂,你放开我。”

秦宏看上去是那么地不近人情。

“你冷静一点,我会联系让大哥回来。”

林奚看着他,不可置信道:“你不是应该巴不得我离开吗?”

秦宏:“是,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就没一点秦家人的样子。”

林奚觉得真是够了。

他手脚并用地要挣脱开秦宏的束缚,可秦宏勒得他都快喘不过来气了,他举起手,下一秒就抽在了秦宏脸上。

这一声让两个人都是一愣。

林奚没使多大的劲,但这一巴掌确实实实在在地打在了秦宏脸上。

秦宏突然贴近林奚的面庞,冷冷地看着他。

林奚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就在他以为秦宏伸手要动他的时候,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结果秦宏却是解下领带,很快就在他手腕上打个几个圈。

他今天应该是出席了什么比较正式的场合,所以带了一条有些暗色繁琐花纹的黑色领带。

林奚感受到那触感,才想起这是自己当初初初到秦家时,给秦家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林奚第一次见这条领带时就觉得很贵气,他听秦戎说秦宏的性格是很内敛的,所以当时林奚就选了这条优雅独特的领带。

给秦清的是瓶香水。

当初林奚给秦宏的时候,他还演示了一遍怎么打好看。

“要露出上面的暗纹,二少爷,这个颜色很配你。”

秦宏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接过来看都没看只淡淡说了一句谢谢。

林奚那个时候还以为这领带不会见天日了,他看着手腕上的领带,有点想骂人,秦宏下一刻就拉下他腰间的皮带,脱了林奚的鞋,拉着他的腿,然后栓紧了。

林奚接连骂了好几句混蛋,简直瞠目结舌地说:“秦宏,你有病吧!”

“你就在这里冷静一下。”

秦宏伸手扯了扯衬衫,然后转身就走。

林奚躺在沙发上,蹬着腿,想翻了个身,手脚都被绑住了,他挣扎了一下只能无力地趴在那里。

秦宏来到桌前,给人打了个电话,让转到秦戎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林奚身上。

心想这叫什么事儿。

“喂,林奚要离家出走,你自己回来解决。”

那头的秦戎沉默一瞬:“把电话给他。”

秦宏:“……他要离家出走。”

“……让他接电话。”

秦宏:“……他要离家出走。”

“……让他过来接电话。”

林奚看着秦宏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知道秦戎说了什么,秦宏一直重复这一句话,可见两个人沟通的效率之低。

“他要离家出走。”

秦戎:“……所以呢?让林奚听一下电话,不麻烦你吧。”

秦宏看起来有些烦躁地道:“他要离家出走,所以我就把他绑起来了,他想法一度很强烈。”

秦戎:“…………”

林奚脸扑在沙发里,看着秦宏挂了电话,觉得秦宏就是他的孽障,他瞪着他敢怒又不敢言。

他不是之前发现他beta的身份,一直想着让他离开吗?

林奚本来就想小题大做,好好闹一通,秦戎反正不在,他正好借此机会出去住几天,好好想一想秦家究竟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

陈砺就像是颗定时炸弹。

随时能够引燃一切。

alphap想要将一切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的掌控欲从来都是令人心惊不已的,林奚畏惧陈砺。

他知道陈砺是在给他一个选的机会,

如果林奚没选他,他也许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他看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冰冷且带着威胁的。

林奚也不想懂他,可怎么办?他看得懂。

林奚不是不想要太多,他的确贪婪,想要秦家的荣华富贵满足内心的虚荣,可是陈砺的存在太让他紧张而不安了,他不得不选他。

陈砺无父无母,从小带他的奶奶也在他高中时去世,他无法被任何力量束缚,当他杀死纪天川那一刻,他就毫不在乎这世上的任何规则了。

他就像那片无法驯化的风,无法被任何人掌控。

连林奚都不行,反而会被卷得一手的伤。

他不知道陈砺究竟有没有知晓他曾刻意隐去了行踪,甚至想躲开他埋葬过去的懦弱行径。

林奚猜想他知道的。

因为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再像陈砺一样了解他的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就像小时候常常有富家太太来他们学校做义工,林奚不过想要多得到几块好吃的糕点,于是撒谎说想给家里生病的爸爸带回去。

那些人看他泪眼汪汪,乖巧又懂事的模样,于是摸了摸他的头又给了他一份,还夸他懂事。

林奚利用他人的善良和信任撒谎的事正好被年幼的陈砺撞见。

他黑凌凌的眼珠看着林奚说。

“骗子。”

林奚那个时候还有被目睹亏心事的不知所措,他抱着那盒糕点撞开陈砺就跑了。

后来这样的事太多太多了。

包括明明是从单亲家庭长大的,为了融入进更好的集体,跟有钱的人交朋友,对外说自己有很好的父母,甚至还会在作文课上,声情并茂地朗诵当夜幕降临,爸爸会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父亲下班回来会抱着他,轻轻抚摸着爸爸的发丝,一家人温馨的场面。

爸爸细心地给每个人夹菜这种事,在林奚讲述里,他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

可实质上,林悦经常在外面过夜,根本管不到林奚,陈砺经常看到他是在便利店买最便宜的要下架的便当解决自己的晚餐。

林奚对撒谎这种事越来越信手拈来。

好像那些虚伪的事实能喂饱他的肚子。

以前陈砺是对林奚没什么好感的,连林悦都觉得林奚心术不正,其他人这样想,也没什么好出奇的。

林悦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人建立真诚有意义的关系,骂他装模作样,虚伪至极。

林奚那个时候就心想,如果他未来伴侣有钱他真的不介意一辈子装模作样。

即使后来和陈砺厮混在一起,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个时候他趴在陈砺胸口上,闷闷地说你:“你现在睡的以后可是有钱人的老婆,趁现在赶紧睡个够本吧。”

他说这种话,陈砺就过来伸手捂他的嘴。

他们命运什么时候交缠在一起的,是纪天川想要强奸他,林奚衣服被撕破,慌乱之中他双手握着一把刀和纪天川对峙。

陈砺在门外听见他的哭声,踹开了门。

那天之后他们就永远缠绕在了一起。

林奚还记得警察还没来的时候,陈砺脱下衣服裹在他身上。

林奚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纪天川,觉得自己手上一片红,他已经被吓得一动都不能动,目光都已经失焦,陈砺捅红了眼,他想伸手去捂住林奚的眼睛,却看见自己手上全是血,他全都抹在了自己脸上。

他让林奚指认他是凶手,然后什么都不要说。

警察问他是谁杀的人。

林奚说:“是陈砺。”

午后的阳光斜洒进审讯室,林奚犹如被一层黯淡的灰尘覆盖。

他脸色苍白,双眼中透露着无尽的疲惫,林悦见到林奚时,拳头紧握,疯狂地在他身上宣泄着失去丈夫的痛苦。

他的拳头犹如愤怒的风暴,一次次猛烈地捶打着林奚的身体,直到有人拉开林悦,不过很快又被他扑了上来。

林奚心脏狂跳不止,疼痛沿着皮肤扩散,他愤怒的呐喊都带着悲恸的味道,击中他那颤抖的喉咙,他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模糊了视线。

“是陈砺杀得纪天川,他就该死!纪天川就是死有余辜!”

林悦的拳头还在猛击。

不过林奚已经不在乎了。

陈砺在狱中几年,林奚从未去看过他一次。

有一次隔得远远的。

那是他被林悦抛弃的第一年,林奚身上没有钱,他在一个餐厅里打工,身上单薄的大衣根本挡不住寒风,他看着监狱,跺了跺脚,还是转身离开了。

林奚觉得自己真伟大,有一天居然为了陈砺抛弃了钱。

如果秦戎分他一笔钱的话,就更好了。

但是他觉得秦家应该不太会便宜他的,外人看来,他这个秦家人水分也真是很大。

他之前是真的喜欢过秦戎的,是他把他从名豪带出来。

可秦戎好像并不是很喜欢他。

只是为了不连累萧子矜,所以匆匆选定的一个结婚对象。

那时的林奚被这样天降的幸运砸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可置信的喜悦,从他的脚底涌上心头,仿佛蜜糖从头顶慢慢融化进每一寸肌肤。

因为太兴奋了,甚至忘掉了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还以为自己真是流落街头的灰姑娘,遇到了对他一见钟情的王子。

人一旦对自己的地位认知够清晰,就不敢再随心意了。

林奚甚至引诱了秦清,只害怕自己地位不够稳。

毕竟他曾经真的很想留在秦家,只是现在没必要了,陈砺出来了。

算下来,一件件,一桩桩,就足以让秦戎判他死刑了。

林奚也不想跟秦戎闹得太僵了,再说陈砺肯定不会花秦家的钱的,他花的话,要么会折他的卡要么会折他的人。

而且如果秦宏将他是个beta的事告诉秦戎,说不定秦戎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不仅什么都不会给他,反而不会放过他。

不过他觉得秦戎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他人挺好的。

“秦宏,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我不会变的,我天生骨子里就是这样,定性了,你别想我会因为你而改变,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上帝吗?”

“你没发现自己很变态吗?一提就是秦家,如果不是秦戎的腿,你怎么会当上秦家家主,管得真的很宽,谁会受得你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不喜欢我的人多了。”

“我反正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的。”

“我就是这样的人……”

秦宏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奚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不停地说话。

起初大概还是想得到他的回应的,发现他根本不理他之后,就自言自语。

刚才闹了那么一遭,大约是累了,林奚的头朝着沙发靠背,蜷缩着手脚,外面的景象渐渐染上黑色,他慢慢合眼睡着了。

秦宏站在沙发旁,看着陷入睡梦中的林奚,睫毛轻颤,像是细小的蝶翅在轻拂,轻柔的呼吸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双唇若有似无地一动。

灯光洒在他的脸颊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清晰,纤细的鼻梁和修长的眉弓,一副完美无瑕的脸庞,肤色白皙如雪,如同世间最纯净沉静的天使羔羊。

跟清醒时又哭又吵无理取闹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子。

秦宏上前解开了束着他手脚的东西,眼神却不知为何不敢乱看。

第二天,林奚是在他和秦戎的房间醒来的。

他摸了摸头发坐起身,身上的被子被他一把推开,居然露出了一身睡衣。

他脑中复盘了昨天发生的事,便从床上匆忙跳下,然后就听见轮椅压过地板发出的声音。

秦戎居然赶回来了。

林奚想要下床,一个步伐不稳,仿佛一个刚接触世的幼儿摇摇晃晃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坐在地上掀开自己裤腿,发现小腿处几道勒痕,青紫的印记清晰可见。

白皙嫩滑的皮肤与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痕迹宛如牢不可破的铁链,紧紧缠绕在小腿脚腕处。

手腕处也有,林奚这个人皮肤角质层薄,所以很爱留印子。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份工作是跟人一起发传单,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午,得到的报酬还不够他去看被晒伤的脸。

那个时候林奚在镜子里看着自己蜕皮的脸,又疼又痒,他那个就发誓再也不要干这种又累又脏的工作。

他揉了揉腿,想要起身,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秦戎。

秦戎朝他伸出手,问他摔到了吗?

林奚看着秦戎朝他伸出的手掌,他就想起当初在名豪时也是这样。

秦戎朝他伸出手,林奚就什么都忘了。

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林奚有点害怕秦戎对他再好一点,他就不舍的离开了。

林奚垂眸:“……没,刚刚腿软了一下。”

秦戎操纵着轮椅往前,然后拉着林奚的手腕查看他的伤痕,微微皱了皱眉,瞟了一眼林奚,不易察觉地压了压语气:“秦宏下手没个好歹,我刚才说过他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若是之前,林奚会举着这点伤口在秦戎面前卖惨撒娇,好得到一些好处和安慰,但是这次他却没那个意思,而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在秦戎眼里像只仍旧有些惊吓过头的小动物。

“老公,我觉得我还是离开秦家吧。”

林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秦戎眉头紧蹙。

“真的伤心了?”

秦戎的脸上交织着无奈与宠溺。

林奚那双眸子里透射出一丝迷茫,仿佛有困惑在他脑海中交汇,让他无法理解,欲言又止。

秦戎明明略显袖手旁观,却又宠溺地注视着他,有时候他甚至也会觉得那是流露出的深情。

可不是这样的。

“你跟秦宏真的这么水火不容吗?过来让老公看看你还伤到了别的地方吗?”

林奚眼神注视着秦戎,他身上仿佛有柔光般温柔,呼唤着他回到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

他的视线落在林奚的手腕处。

他内心摇摆了一瞬,想到陈砺又鼓起勇气道:“老公……二少告诉我了。”

秦戎说告诉他什么了。

“你跟……那个萧少爷的事,”林奚作了一记深呼吸说:“我就是个幌子是吗?”

说着说着林奚其实也有些委屈,他天生作得一副可怜的姿态,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其实我也觉得很突然,我……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还是个腺体发育不全的oga,我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一度以为……二少告诉我之后,我才突然想明白自己怎么才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林奚非常会挤眼泪。

他称之为这是一种天赋,甚至他会控制着眼眶泛起了眼泪,像是温柔的波纹轻轻晃动着,甚至泪珠从眼角滑落出最漂亮的弧度。

他研究过,微微仰起头,凝视着人,眼泪流淌下来的速度不快,滴落下来楚楚可怜,引人怜惜。

只是这次眼泪下来得格外很容易。

林奚希望秦戎以后还会时不时想起他。

哪怕拿他跟萧子矜做对比,他别的比不上,至少怜惜那杆天平会往他这边倾斜。

“我跟萧少爷的确是天差地别,你还藏着他照片,你也没忘记他对吗?”

秦戎看着他先是没说话。

后来才来了一句。

“你翻我的东西了。”

林奚看见秦戎默认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不平衡,红了眼睛,抿了抿唇:“是,越是重视的感情越是容不得别人,难怪你连婚礼都不愿意给我,是怕他看见听见吗?你其实……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道:“你完全可以花一笔钱雇一个人,我也是可以的,二少说……”

秦宏说过秦戎跟萧子矜已经进入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是不是秦戎早就向他许诺过婚礼。

所以不再轻易给别人。

林奚越想越难过。

秦戎定定看着他:“这都是秦宏告诉你的?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大概是讨厌我吧。”

他擦眼泪的时候甚至忘了自己以前惯用的力道,他才看到自己昨天收拾好的衣物又被放回了原处。

或许是那个小蝉的手笔。

因为平日里都是她负责打扫林奚的房间,她将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在了原处,每一样倒是一点都没变。

他不怎么会收纳,东西拿起来就往行李箱里塞。

直到塞了半个行李箱,秦戎过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林奚抬头看他心里一慌。

他其实心里没底,但自己已经摊牌到这个程度了,秦戎应该不会留下他了。

可究竟会不会迁怒他,他有些拿不准。

可令林奚没想到的是,秦戎说:“我们搬出去住,可以吗?”

“以后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婚礼我会尽快补给你,想要什么样什么规模你决定,我都给你。”

林奚顿时木然,愣了好半天。

可是秦家有规定,每个秦家后代结婚后都必须回本家居住,无论是什么性别。

秦戎:“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妻子,秦宏昨天告诉我你要离家出走我,你连夜赶了回来。”

林奚:“……可……可是……”

秦戎握着他的手道:“搬出去的事我会尽快告诉爷爷,我以为你适应得还可以,你该告诉我的。”

好,怎么会好呢?

秦宏简直视他为眼中钉。

“林奚,你懂妻子的意义吗?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最后会跟我一起埋进秦家祖坟的是你。”

林奚微张着嘴,觉得秦戎太看得起他了,如果秦家有难,大概第一个跑的就是他。

秦戎伸手握着他。

“我们结婚已经是事实,怎么是幌子,婚礼我们只是结得太匆忙了,欠了你的,我都会补上的。”

林奚感受到手中的温热,他的心又开始摇晃起来,晕乎乎的。

秦戎真的很适合去游说别人。

他的话步步紧逼,紧密相连,却并不让人觉得觉得压迫,温和娓娓道来,他洞察林奚的疑虑和顾虑,用恰到好处的语言解除他的担忧。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告诉我,老公都会替你解决的。”

林奚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可他从秦戎的话里感到被理解和尊重。

林奚于是忘了他原本的目的。

“婚礼……婚礼会比孟南郁的还要大吗?”

秦戎只听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如果你想的话,我都会给你。”

林奚犹犹豫豫,但手已经软了下来,任秦戎拢在手里。

孟南郁给他们看过他的婚礼录像,璀璨无比的盛事。豪华车队整齐地排列,一个接一个地驶出。车身抛光得如镜一般,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沿着宽敞的大道,缓缓驶去,车夹道而行,宛如一支庄重的队伍。

宴会厅里里外外的迎宾队伍手持白色丝带,客人或是商界巨擘,或是政界重要人物,也或是文化艺术名流。

孟南郁本意是想向他们炫耀,可林奚看着那录像,是真的羡慕。

婚礼的尾声,洒满了祝福,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是林奚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画面。

秦戎看他不说话:“只有这个吗?你只想跟我要这个吗?”

林奚疑惑地看他。

不知道他还可以要什么别的。

秦戎很快说算了。

傍晚林奚跟在秦戎身后下楼吃饭,秦宏坐在主位上瞥了他一眼,很快就有佣人上前布餐。

餐桌上一时无人说话。

秦戎石破天惊地说出了他会跟爷爷说,他和林奚搬出去住。

秦宏没说话。

秦清吃饭的动作顿住:“大哥,爷爷不会同意的,大嫂,你想出去住吗?”

林奚看着秦清,垂眸不说话。

秦戎说:“是我不好,没察觉到林奚住得并不开心,与其大家都闹得不好看,我们决定搬出去。”

宁姨和小蝉对视一眼,她们也不知道就只是一顿晚饭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秦清意有所指道:“某些人说着什么家族荣誉,其实让大家最不和气的就是他了。”

秦宏直直看林奚,终于开口道:“如果是晚饭的事,以后他们会提前通知你的。”

林奚昨日还有底气同秦宏硬气,现在态度又变了,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

他怕秦宏说出他是beta的事。

不过秦宏也应该忌惮着他那个视频,秦家治风严谨,他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所以哪怕眼皮子底下多一些麻烦,他应该也就忍耐了。

林奚真的很想要个婚礼,哪怕是在孟南郁他们面前出口气也好。

而且林奚这个人真的很容易被摇摆,秦戎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旋,仿佛纠缠的藤蔓,开始缠绕并扭曲他一开始的想法。

“不用了,林奚害怕你那只狗害怕得紧,我们搬出去大家都自在,林奚也不用去上那个可笑的学。”

秦宏:“你先取得爷爷的同意再说吧。”

林奚察觉到秦清和秦宏向他投来的两道视线,觉得自己就像个踩着平衡木过河的人,竭力维持着那个点。

他扯了扯秦戎说:“老公,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先办婚礼。”

秦戎安抚了一下他,看着秦宏道:“二弟又要管外面,又要管家里,很忙吧。”

秦宏:“家主分内之事罢了。”

林奚看见秦戎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是第一次看见秦戎露出这种表情。

很是令人害怕的眼神。

夜里他们回房,林奚被秦戎一把压到腿上,眼神有些骇人,他凶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一手熟练地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林奚被亲得喘息,他身子敏感,随意被抚弄几下身后就冒出许多淫水来。

深舔了几下,林奚的舌头麻了,秦戎低头扣着他的林奚的手腕眼神暗了暗。

“怎么这么容易留痕迹。”

林奚浑身一阵一阵地发热,没有听出秦戎话里的深意,他张口就含住秦戎的舌尖,啧啧有声地舔吸起来。

秦戎将手指插进他的后穴里用力地搅动了两下。

“老公,用力。”

后穴分泌出淫液,变得很奇怪,但秦戎修长的手指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他需要更粗更长的东西使劲的捣弄他松软的后穴。

今天的秦戎不知为何,兴致不是很高,但却很执着于玩弄林奚。

他手里拿着一颗跳蛋,塞入了林奚后穴中,一直推到最深处,顶着骚点才停下来,只留一根线在外面,然后猛地把频率跳到最高,让跳蛋死命的撞击着那个敏感点。

“啊呜……老公……”

后穴里的骚点不停地被跳蛋震动,林奚勾着秦戎的肩膀抖动着两腿,很快射出了第一股精水,秦戎又摸出两个乳夹,一左一右的夹在他胸上,然后拉长,又松手。

林奚因为当初注射了药物,胸部好像二次发育一样,脂肪堆积得比一般oga还要大上一些。

白嫩的胸口很快变得红肿,痛完之后林奚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爽快,刚射完的阴茎颤巍巍地竖了起来。

林奚的下半身都是淫水,他早被男人操惯了的,被玩得渴望得快疯了,两条腿拼命把缠着秦戎的腰,秦戎听着林奚发出的骚浪声音,语气明显有兴奋。

他抬起右手,轻抚着林奚的下巴,指尖蹭过林奚的唇角,带着一股alpha独有的成熟气息,眼神里的深意不断翻滚闪烁。

“我会给你想要的。”

林奚点点头,身体跟着他的声音微微颤动,不禁沉浸在那股性张力的氛围中,他手指抓着秦戎的一颗扣子,然后坠入了欲网之中。

但心中隐隐想着。

这本来就是你该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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