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不接呢？你如今功成名就，也不缺这点钱啊。莫言语咬着下唇，把这些不该说的话咽回去。

她话题一转，“秦先生，你刚刚说，你导师……是什么意思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她去找私家侦探吗？”秦少晨嗤笑一声，露出几分鄙夷，“我那个导师，在学校里可是有个外号，叫neng草收割机。”

“据说每期学生看到的所谓师娘都不是同一人，没有一个坚持过三年的。而且每次结婚前基本都会签婚前协议，都拿不着钱。所以他那点财产，还没被前妻们分光。”

“哦，对了，我在校期间还见过有nv人来找他闹，要的也不多，就20万吧？你别用这种眼光，20万对你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来说可能不是个小数，但对于他来说，随便卖一本书的版权费的都不止。你知道他一共写了多少书吗？从2009年开始，他每年都有出书，你说这个速度能有什么好作品？可惜名声在外，就那么随便写写的东西，还是被当做经典教育到处宣传。”

“他当时叫人把nv人轰了出去，说是她拜金虚荣，才会和自己离婚。现在还想要钱，不可能。人家真拜金虚荣，能嫁给她这个一毛不拔的糟老头子？还每个人都签了那份婚前协议，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每个nv人她妈都不同意？都得签那么个败家玩意儿？就算他眼光真的和他妈妈不同，但他都结这么多次婚了，就不能顺着他妈一次，娶一个她顺眼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和他妈串通演戏。”

大概秦少晨也是对这位传说中“律界神话”的导师不满已久，这会说出来，鄙视之情溢于言表，莫言语被雷了个外焦里neng，“田小姐看上去还挺聪明的……”

“聪明脸孔笨肚肠。”秦少晨撇了撇嘴，“哪个小姑娘在见识到男人真x之前，不是以为自己找到了真ai？她们喜欢他什么？还不是那什么所谓的才华呗，或者说，嫁给他出门有的炫耀，怎么说也是挤进上流交际圈了。估计我那导师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每次娶的都是出身不好，又长得漂亮的。”

“哦，我忘了，有钱的小姑娘没那么好骗。”他说着喝了口茶，“所以老话说穷养儿富养nv，就是这个道理，趁现在多赚点钱的小丫头。”

……

有种被亲戚说教了的感觉。

平时三杆子打不出一个p的老板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直在说自己导师坏话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我给她推荐的私家侦探是我高中同学，很难g，她应该很快就会在找上门的。你到时候做好准备。”

“恩，好的。”莫言语点头，“我会在她来之前准备好咖啡和录音笔，笔记本的。”

她竭力回忆上次准备的东西，已彰显自己的专业和用心。没想到秦少晨白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让你准备好拉住她。你刚刚听我说那么多，就没考虑一下她可能会做出的反应？万一她来我们这的时候发泄一通大哭大闹，我和邻居怎么解释？对了，多准备点纸巾。”

你老板还是你老板，论脑回路清奇，她永远也0不着他的调调。

“可是秦先生，我不明白。居然你已经知道这些，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清楚情况？”莫言语有些疑惑，“让她去找私家侦探，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私家侦探办事再快也得天吧？这中间浪费的不就是他一个小时五千块的薪资？

“你司法考试考过了吗？”

“……过了。”

“怎么躲过监考的？”

“啊？”莫言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考试是抄的，业务能力不及格。顿时有些不开心，“我成绩一直不错，自己考过的。”

就是实践不行。她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不管怎么样，成绩单拿出来还是很喜人的。

“那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告诉她的话只是我的认知，又不能作为证据。你见过辩护律师去做证人的？何况大多数的听说是来自如我上一届的学长，他们不会出来作证的。”

“而且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他应该像这些傻姑娘们隐瞒了婚史，否则对方看到他十几次的结婚次数，还能傻傻的以为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莫言语扶住额头，仿佛已经看到田芯得到消息时的震惊，“可能这就是……般配吧。”

“是啊，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秦少晨突然起身，看了看手表，“好了，时间到了，如果你还有其他问题，欢迎下次带够了钱再来问我。”

明明只有半个小时啊？莫言语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又看了看转身出去的秦少晨，顿悟了。

哦，老板说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

秦少晨出去后直接去了咖啡馆，秦少yan和欧yan姗姗已经坐在那里了。看到他进来，立刻挥了挥手，露出一口标志x的大白牙，“哥，这里。”

说完还主动替他拉开椅子，殷勤道，“哥，我是不是很乖？知道你忙，特意选在了你最喜欢的咖啡馆，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秦少晨挑了挑眉毛，只简单点了份牛排配摩卡，没有接她的话。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常来这家店，也不是因为喜欢，单纯因为近。

秦少yan点了份同样的食物，欧yan姗姗只点了份沙拉，，“我最近在减肥。”

说完，她突然露出向往的表情，“我要是有一叶那个身材就好了。”

“不，亲ai的，你的身材刚刚好。”秦少yan本来在把玩手里的柠檬水，接到欧yan姗姗的暗示，求生yu使她下意识的开口。

“讨厌，谁要你说甜言蜜语了。”她压低声音，“我是要你帮忙打听一下，他们两接触的怎么样了。”

秦少yan顿时明白过来，“哥，你觉得一叶身材怎么样？”

“一叶是谁？”

“……就是你办公室的美nv啊。”欧yan姗姗回答，“不是已经入职好几天了吗？”

“你说莫言语？”秦少晨恍然大悟，“她是昨天那个一叶雨滴？”

不能够吧？秦少晨想了想自己助理那副寡言少语的样子，又回忆了一叶雨滴那时不时和楚楚对喷几小时都不会累的样子，开始觉得看走眼了。

如果真的是她，那他可要好好考虑一下人员的更替了。他想着，万一她只是怕生，这段时间才b较内敛，以后就动不动来个舌战群儒怎么办？

他这个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人前静若chu子，人后动如脱兔是90后的通病。

“你一直不知道吗？”秦少yan有些无语，“我隐约记得我提过。”

“哦，那可能是我没仔细听吧。”

秦少yan&欧yan姗姗：“……”

算了，先这么着吧，等她吵闹了在换掉。秦少晨撑着脑袋，决定安静一日算一日，“说说吧，你们又跑来找我g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没事我还不能看你了？”秦少yan反应极快，“昨天你才给我送了条项链，我这不是特意来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吗。”

“我送你的东西还少？”

秦少晨是家里的长孙，外婆最是疼他，哪怕是外婆走后，家里人也是把最好的都先紧着他。而秦少yan是个鬼灵jg，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东西，找哥哥撒娇，b找任何人都奏效。

等秦少晨和秦家决裂之后，他偷偷来劝过好几次，发现没用之后又挑着秦少晨发工资的日期，踩着点来找他撒娇要东西，势要挖空秦少晨的钱包，以达到他迂回劝说的目的。

虽说他看上去冷冰冰的，对这个时不时送上门的弟弟极尽挖苦，但他想要的东西，每次他会买。秦少yan一开始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多钱，直到发现他为了给自己礼物省吃俭用，就再也没任x要过礼物。

后来秦少晨一战成名，自己搬出来独资开了家工作室，过起了一个人逍遥自在的生活。反而会主动给他买礼物，但每次都是寄过去，从不去见他。

是以秦少yan的心里也很复杂。要说这个哥哥不宠他吧，他要的东西，哪怕是饿着也会给他买。每年生日节日都会收到他寄来的礼物。可要说他宠他吧，他如果不来找他，两人就永远见不着面。

他又不在国外，见一面还得跟牛郎织nv似的？他以前也赌气想说，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不去，看谁耗的过谁。

这一赌气，整整持续了两年，最后显然易见，秦少yan撑不住了，哭唧唧的跑去找秦少晨，控诉他不想自己。

论一个男人为了哥哥的宠ai可以多没有节cao

“不少，每一个我都记着呢。”秦少yan嬉皮笑脸，“我这不是想你了，顺便的事嘛。”

秦少晨听了他的解释，冷哼一声，“从小就跟个小姑娘似的粘人。”

欧yan姗姗听了不乐意了，“喂喂，你这是x别歧视啊。0着你那不知道分量如何的良心回答我，我哪里有他粘人？”

“恩，是没有。”秦少晨认真的敷衍，惹的秦少yan又开始哀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爹不疼，妈不ai，我就是个小白菜！兄长和未婚妻还嫌我粘人，嘤嘤嘤……”

服务员刚好端着牛排走过来，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秦少yan这才收敛，不忘狠狠瞪一眼欧yan姗姗，“有人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看你演的兴起，没忍心打扰。”她皮笑r0u不笑，“我需要检讨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眼瞎，放弃了少晨哥这么好的未婚夫，选了你这么个玩意呢？”

秦少yan顿时没了气焰，尴尬的0了0鼻子，“那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跟了我就安心做我的秦家二少nn吧。”

天下！是老子这辈子的荣誉！是老子拿命拼来的！”

“爸，你别气，别气，医生说你不能生气。”秦母吓坏了，连忙用手顺着父亲的后背，给秦少晨使劲使眼se，“小晨，快道歉！”

“不用，这混小子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他！”

和秦外公的激动相反，秦少晨的表情依旧冷淡，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是啊，这都是你拿命拼来的，用你自己的命，还是用妻子的命？”

秦外公瞳孔一缩，倒是秦母先反应过来，“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够了！”秦父开口，一身威严气场全开，等着秦少晨，“你外婆的si，你怎么能怪在外公身上？医生都说了，你外婆是……”

“跟他说这些g什么！”秦外公攥着拳头，咬牙启齿，“我看他一点都没说气话，他就是回来看看我si了没有。看我活得生龙活虎的，打算亲自气si我。”

连秦少yan这次也没办法站在哥哥这边了，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赞同的开口，“哥，生si有命。外婆的si怎么也怪不到外公的头上，他其实也很难过的。”

“难过？”秦少晨仿佛听了什么笑话，眼里浮现一副苍凉的模样，甚至带上了恨意。秦母心疼了，“小晨，你外公也有自己的苦衷。他当时在执行任务，军队里规矩多，你小时候不是常常说长大后，要做外公这样的大英雄吗？”

“是啊，我那时候年少无知。”秦少晨完全没有顾忌外公的情绪，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面对面的说出自己的恨了，“为了做这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就连妻子的临终前的最后一面都没办法赶回来。”

“别和我说什么无可奈何？他有尝试吗？他连去请假都没有去，一句回不来就把我堵si了，你到底是民众的英雄，还是自封的英雄？军队没了你就不运转了吗？”

“没了你，民众还有千千万万的军人英雄，但外婆却只有你一个ai人！她一辈子都在支持你的事业，忍受你的漠视，为了你付出，而你呢！你连她的遗愿都不肯完成！”

“你的军人搭档是不是很崇拜你？是不是狠狠奖励你了啊？有没有给你开巡回演讲，歌颂你的高尚品德？恩？你说话啊？你那是什么军功章，那根本就是外婆用命换来的！是她牺牲自己，放你去做这个无情的事业，你低头看看自己所谓的荣誉，不觉得上面沾满了外婆的血吗？”

一家人都被秦少晨突然的爆发弄懵了，秦母颤抖着，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触0一下这个自己不了解的儿子，“小晨……”

原来这些年，他的心里压抑了这么多吗？

而他们只会怪他突然离家，只以为他变了，叛逆了，不听话了……

“你也一样。”秦少晨颓废的坐了下去，撑起的手臂把脸埋了下去，“什么狗p秦氏的未来，就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你不让我去见外婆最后一面……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陪在外婆的身边……居然让她就那么一个人离开……”

“每一个人的军功章上都沾了血。”秦外公开口了，声音带着疲劳，这一刻，仿佛他只是个垂暮的老人，“敌人的血，家人的血，自己的血……”

“但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狗p！”秦外公突然激动起来，“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所有人都要走，前线还有人吗？没有军人的牺牲，能有国泰民安？老子奋斗了一辈子，没想到后继无人，还落了个被外孙气si的下场！”

“所以我才说，我不要回来。”秦少晨抬起脸，收拾好了情绪，冷冷的g着嘴角，“你们看，这就是勉强的结果。”

他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才补了一句，“对了，你可不会是被外孙气si的下场。因为我离家的那年就说了，我不再是你们秦家的人。”

随着关门的响声，客厅里才仿佛打开了暂停的按键，秦母哭的快要断了气，“小晨，我的小晨啊……”

“你哭个p！”秦外公被他哭的不耐烦，“还不是你太溺ai那个小兔崽子，看看，给他教成了什么鬼样子！”

“溺ai？”秦少yan突然站起身，把桌上的礼物盒和拆出来的x针全部扫到了地上，“我哥有说错吗？你们什么时候给过我们ai？你们只关心孩子丢不丢秦家的脸！我好不容易才把哥劝回来，现在又被你们气走了，你们满意了吧！”

他说完就蹬蹬蹬上了楼，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家人的反应。

整场争吵下来，秦父算是最理智的人了，顿时有些担忧的看了秦外公一眼，“爸，为什么不告诉两个孩子真相呢？”

“说了有什么用？你看看这两个孩子的态度，就认定老头子我是个断情绝ai之人。幸好当年老子没回来，要是回来了，说不定要说我是为了少个累赘，亲手灭妻了！”

他说完，有些颓废，“何况，当年的确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走上这条被外孙怨恨的路，谁也怪不了。

“枉我老头子征战一身，以前天天跟军友炫耀有一对令人骄傲的外孙儿，以后定能继承我的衣钵。”秦外公说着，也有些泪意。

当年秦少晨最喜欢跟着外公外婆，连带着秦少yan和他们黏糊的紧。那个时候他在心里都计划好了，秦少晨必须继承秦家，他可以好好培养这个小外孙儿，以后进了军队，有他的提携，路走的顺点，也能帮着那个臭小子。

他们爷孙的关系，怎么就成那样了呢？

在秦外公那个年代，军人还有着绝对的权利。他是ai自己妻子的，否则也不会在她病逝后也没有续弦。

事实上，秦外婆还在的时候，秦外公的母亲就劝他多接触些nv人，毕竟男娃儿尤为重要。秦外婆只生了个姑娘，在婆婆眼里就是断后了。

但秦外公全部扛住了。

即使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后悔过。

老头子活到这个岁数了，热血也热血过，ai也ai过，只求将来见到孩儿她娘，能问心无愧就够了。

不是吗？

秦少晨喝了很多酒，成年以来他一直很自律，很少有这样烂醉如泥的情况。可神奇的是，他居然还保有几分理智，对代驾不怎么信任，便打了电话给自己的混蛋弟弟，“过来接我。”

他的声音有一丝疲惫，秦少yan很快发现问题，“你喝酒了？”

“恩。”秦少晨应声，“给你发地址，快点。”

挂了电话，秦少yan很快就收到微信定位，可他看了看烟雾缭绕的浴室，想着那门后洗浴着的欧yan姗姗，心里像猫爪一样难受。

哥哥一定是还没t验到男人的快落，才这样打断他好事。

秦少yan一合计，捞过欧yan的手机，给莫言语打了个语音电话。

“喂？”

“一叶啊，我是夕yan。”秦少yan道，“你老板喝醉了，让你去接他，我给你地址啊。”

“可我……”

莫言语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挂断了。欧yan洗完出来看着秦少yan拿着自己手机鬼鬼祟祟，随口问了一句，“你g嘛呢？”

“为了哥哥的x福努力。”秦少yan神秘兮兮，“好了，别说他的事了……”

莫言语叹了口气，背着包出了门，妈妈听到声响赶了出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呀？”

“去接老板。”莫言语回答，“他喝醉了，让我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