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宸话音刚落，皓然仙尊闭关的洞府就开了一扇门。

见状，昭宸有些讶异，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再度将目光在姜拂晓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姜拂晓还是第一次来到皓然仙尊的洞府前。

“昭宸你先回去吧，拂晓你进来。”

时隔三年多，姜拂晓再次听到了皓然仙尊的声音。

清冽温润，如山涧清泉。

姜拂晓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皓然仙尊的时候。

那时他宛若大慈大悲的天神，自天边踩着祥云而来，拂手间，就将那些带着腥臭、杀戮、暴戾气息的魔兽，诛杀殆尽。

随后，他一步一步自满地的血污中朝着她走来，扶起了跌坐在尸海中，吓坏了的她，轻声道：“我同你有缘，你可愿拜我为师，成为的座下的亲传弟子？”

当时的她是怎么回答来着？

姜拂晓努力回想。

那天好像是她及笄礼的前夕，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邻家小哥送了她一根他亲手雕的木簪，同她表明心迹，许诺她明日及笄后，就叫他娘寻个吉日，叫上村里有名的媒人上门提亲。

她羞红了脸，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就看到天地突然风云色变，猛兽咆哮声自深山中响起。

她还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村口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随后，就是大批的魔兽，从村口一路肆虐进村。

毫无防备的村民，几乎是见到魔兽的一两秒钟，就被对方直接撕碎。

邻家小哥发现了不对，拉着她的手，将她藏在了他家的地窖里，而他则在外面，被猛兽活生生撕成了碎片。

死前他还对着她说：“一定要……活下去啊。”

所以，看着对她伸出手的皓然仙尊，姜拂晓的回答是：“当你的弟子，我以后能像你一样，杀掉这些怪物吗？”

当时的皓然仙尊到底是如何回复姜拂晓的，姜拂晓已经记不清了。

那天的记忆对她而言过于的残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个生她养她的小村庄，就只剩下她一个活口。

昨日还在和她盘算家里的鸡又生了多少个蛋，下次赶集时候卖了鸡蛋要给她扯几尺布做新衣裳的娘，只剩下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