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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那一周我天天睡觉,完全不看邮箱,你知道嘛,就像g香菇遇水泡发,总算让我缓过劲儿了。”彭睿说话时把脸冲着我,但巨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半张脸,让我无处对焦。

她是第二个拿g香菇对我打b方的人。另一个这么说过的朋友前几年嫁去欧洲,现在估计长久地处于“泡发”状态了。虽是初见,但我在彭睿身上看到了一重故友敏感细腻的叠影。

聚餐还没正式开始。tracy打断彭睿,招呼我下楼帮忙:“快,小骏,把我们的酒都提上来!”一步入电梯,她便忍不住告诉我,“彭睿刚把拖了很久的婚给离了,最近有些意志消沉”,她撇撇嘴继续,“唉,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一直把她屏蔽的……本来也不打算叫彭睿,我跟她始终没话讲……不过得知她处理了这么大的事,想来要多照应,就喊她来散心。”我点头。

包括tracy在内的这群姑娘之所以ai和我八卦,应该主要是看中我沉默寡言,秘密钻进我耳朵不会肆意流转。她们还喜欢派对聚会之类的都叫上我,大概因为我给她们拍的照片好看。tracy每每把我拍的她挂到网上,都会一张不拉地标注我,大力夸赞我是她“gay蜜中的战斗机”。可她这么喜欢替我出柜恐怕主要是担心影响自己谈恋ai。

楼顶聚餐运气很好地选在一个晴朗凉爽的傍晚。姑娘们都急急地穿戴上好看的夏装,和风徐徐吹动她们的发梢和裙角。妆容最jg致的美芬是今晚的主角,她两周前刚搬进这幢四十层豪华住宅楼里的一套单身公寓。尽管请了搬家公司,不过打包装车的前前后后我和美芬的学弟ark没少出力,“暖房派对上好好犒劳你俩”,结束后美芬笑盈盈地把手搭在我们肩上说。

美芬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营销总监,也在不久前经历了离婚。确切说有一年了。可能是x格原因,也可能工作习惯使然,在所有争吵、闹剧、法务手续全部办妥消停之后,美芬才在一顿晚饭上把整件事告诉了tracy和我。那是印象里美芬唯一一次没有在人前化妆。

当时美芬只说自己总算开始学习下厨,喊我们去她家小聚。我带了一盆罗勒一盆薄荷,因为记得她老公会在yan台种花。tracy照例提着各种吃食大喇喇地迟到,一边齐齐码放到餐桌,一边开玩笑说预感美芬会ga0出黑暗料理。那天的美芬不管做什么都很慢,说话也慢,好似笼罩在一种恍惚中,又奇异地散发出一gu悠然落定的神情。她少见地架一副黑框眼镜,两块镜片像缓冲屏障般阻隔在她和周遭世界之间,但后面还是扑闪出一双柔和又锐利的眼睛。坦荡、无奈、脆弱、强大,全都自洽地杂糅在美芬身上,穿着简单t恤的她反而b平日一袭职业装束时更显得无可撼动。美芬其实没有准备任何食材,她叫的匹萨外卖在我们落座不久后送达,她也全无胃口,只是把冰箱里已经放到g瘪的一只柠檬剖切到水杯,再揪下几片我带的薄荷的叶子——事后回想,我乍进门就瞥到yan台空无一物si气沉沉——然后喝着水向我们宣布了离婚,还有自己戒酒的决定。

之后几个月,tracy的社交动态经常发布和美芬相约外出的纪录,去看电影、逛商场、健身锻炼。她们的自拍里,美芬没有一丝疲态,总是笑得尽兴。看起来无波无澜地翻篇到了恢复单身。我偶尔和她们见面吃饭,那段时间我认识了霭,有点无暇兼顾,以至tracy有次带着些许责备说我见se忘义地抛弃了她们。

待我扛着酒上来ark刚到,他看见我很热情:“太好了骏,我正打算调酒。”

我顺势坐到他对面,看他行云流水地把杯子挨个倒过来压在桌面的一个盘子上,再转着圈让杯口均匀地沾上盐粒,依次倒入酒后,利落地把柠檬角逐个卡到杯子的侧边。只三两分钟,把在座十多个人的份都做好了。给大家分发完还微微欠身,像是演出结束的谢幕动作。

上次帮美芬搬家ark戴着压得低低的鸭舌帽,看不清他的脸。今天他收拾得清爽,墨绿se的棉麻上衣材质很好,又闲适又板正地拓印出他壮硕身板的廓型,头发一丝不苟地拢在脑后,留出一截漂亮的前额,还有那对做酒时麻利的双臂,放松地垂着也会凸起优美的肌r0u线条。

ark很有魅力,不仅我这么觉得,姑娘们也全都笑盈盈端着酒杯绕在他身旁。但聪明如美芬,在众人的一片喧嚣里清楚地蹦出一句:“ark你这么招人喜欢,我学妹是怎么放心你的?”

空气静止了一秒。ark眼中似有躲闪:“别提了,你快帮帮我吧,她最近看我不顺眼,出差半个多月从没主动打过视频,全是我拨过去的,还常被摁掉……”刚刚聚拢的姑娘们此刻散开大半,这让ark显得落寞,他g脆拿起酒走去凭栏处吹风。相b刚才热闹时他脸上的神采奕奕,冷却的ark好像别扭生y地披上了一件孤独的外衣,但他不适合演绎忧郁,甚至无措地频频回头,像罚站的小孩在等父母消气。

“我还以为美芬这次有意只叫了我们这些全是单身的人呐”,彭睿站在我身边说道,她的墨镜脸此刻朝向我们前方不远处的一座钟楼尖顶,这让我感到没有回应的必要,她应该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当然不是”,tracy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接过了话茬,“小骏也不是单身啊,他男朋友可帅了。”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彭睿微微晃动一下脑袋,然后张嘴发出一个无声的“啊——”字。她转过身,把大墨镜向上推起固定在刘海和发际线之后,伸出右手捶顿着把手掌落在我肩膀,再努出一个很大的笑说道:“不可能,难道b骏更帅?”其实彭睿的那几掌我很熟悉。它们有点像盖戳,一种就此把我正式划归“gay蜜”阵营的戳。

tracy有天碰巧撞见我和霭,当时我俩刚在一起还不满24小时,正在酒柜专区逛着。若在平时,说我是“进货”也不为过,因为我有屯酒的习惯。随时想喝而且手边有各款选择的感觉让我安心。但我完全不讲究,其实也不太懂酒,全凭酒签设计得好看与否做决定,当然也不舍得买贵的。它们于我是和桶装纯净水一样的必需品,满满当当地站在客厅的柜子就行。

霭b较讲究酒。他是我从手机软件上摇到的。第一次约定见面,我记错时间迟到了一个小时,跑到电影院门口四下张望时还在大喘粗气,他踱着步淡定地从我身后出现。霭b我大一轮,但他很jg神,举手投足间,把多经历的年月都贮藏转化成了一种自然的练达。他是个有意思的人,我们在手机上互传了两三周的讯息,此刻他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还好你迟到了,我发现另一部更想看的电影,十分钟后开场。”真好。现实世界里的他有悦耳的声音,而且像他的名字带着一gu雾霭腾腾的柔力,把我愧疚忐忑的情绪全部卷走。

那晚他逐一尝遍了我家里的酒,好多瓶都被他拎起来小抿两口就直接吨吨地往水池子倒,说瓶盖不实已经变味。第二天周六,一睡醒他就拉上我去买酒。我看霭挑酒其实也不琢磨什么年份产地。他告诉我自己的标准:选价位第二、第三贵的,选瓶身酒签都设计平平不花哨的,选店里存货量少的。他还规定每次只买三瓶,“够一周或十天的份就行,藏酒和屯酒可不一样,如果不是珍ai的东西,在家放久了就是累赘,还影响运势。”

我正逗趣霭的不唯物,说话间晃到右前方有只冲我挥招的手,等认出是tracy,她已经一个箭步横亘到了我和霭的眼前。“哟,约会呢”,tracy朝我一通挤眉弄眼,“不对呀,现在这么早……看来是一晚上——啊哈哈!”

熟悉tracy的都知道她是直肠子,想到什么嘴上已经说出去了大半,但这会儿的气氛顿时变得僵y。霭对tracy笑了笑,礼貌地打招呼,然后在我耳边低声说先去结账,转身消失。待我和tracy简短交待完毕一起走出店门,霭正斜倚着一棵树在ch0u烟,看我们走来就站得挺直了一点。

“老霭你好啊”,tracy跑到他面前,自来熟地笑着说。

“就叫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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