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俩到底还是没走成。
“这雨说下就下,这么大雨不知道又有好多地方要被淹。”老太太做了面条让他俩凑合着吃,她捧着碗和老头说明天要去哪里块田打沟排水,没有丝毫异样。
或许真的是多想了。
沈持让晚上是吃了饭的,闻着味儿又觉得饿了,他端着碗挑着青菜吃,而周季昂坐他身旁的椅子上看手机。
两人坐得近,沈持让用膝盖碰了碰周季昂的腿。瞥见对方冷淡的脸色,他安慰道:“别愁了,小倒霉蛋。”
周季昂收起手机,说:“没愁。”
这栋房子外观修得很漂亮,室内却没怎么装修,还是水泥地,水泥墙。为了方便,墙上钉进许多钉子,东一块西一块地挂着日历、鞋带或者装着饼干的塑料袋。
三楼空着没住人,家具都没买。老太太领他们到二楼右侧的房间:“我孙子这周去他妈那里了,平时都是他在住。”
“行,那你们休息,”老太太说,“有事儿叫我,我和老头住隔壁那屋。”
沈持让点了点头,礼貌地笑说:“谢谢奶奶。”
周季昂微勾起唇角跟着道谢。
“不谢不谢。”老太太和蔼的摆摆手,顺手带上了门。
门外,老头给老婆子使了个眼色,低声问:“肥吗?”
老太太面露狠色,走进卧室才说:“晚点再动手,等他们睡了来。”
做晚饭时,她把催眠药磨成粉放进了面汤里,只要吃了面必定会睡得很死。另一个虽然没吃,但看着年纪小一些,他们随便拿把刀唬唬可能就吓破胆了。
深夜雨小了许多,沈持让洗漱后爬上床没一会儿就困得直打哈欠。周季昂关了灯躺下来,伸手把沈持让往怀里捞。
沈持让被他抱习惯了,就让周季昂搂着没动。
这间卧室两边都有窗户,床靠左侧窗台,右侧离门很近,窗帘不适配拉不严实,所以当有人站在走廊上,躲在窗户边往里看的时候就非常明显。
老头发现周季昂看过来时吓了一跳,立马贴着墙躲。他朝老婆子摆摆手,悄声说:“还醒着。”
“两个都醒着?”
“有一个好像睡了。”老头的嗓子里仿佛卡着一口痰,压低声音说话就好像一台即将熄火的老发动机。
老太太一听睡了一个,胆子大不少,“只有一个醒着有什么好怕的。守着,我去拿钥匙开门。”
能不能叫大点声
周遭寂静,屋外的脚步声不太明显,拖着步子,像是抬不起来。从遇到滑坡到现在,周季昂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大概是遗传周仲明,他很难对别人产生信任,凉薄且没有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