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班长吧!
当他对那个以alpha来说很是娇小的少nv提出同样的问题时,是在放学的时候。那天,班上的同学或自行离开,或成群走,或被人半推半拉的离开,所有人都没有逗留在教室。班长眼底的情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淡淡的打量了一下斌斌。
既然大家这麽说,那班长一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斌斌是这麽想的。
「今天没补习吧?」她继续低头慢条斯理的整理书包,「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晚餐,顺便讲事情。」
这个提议毫无漏洞,斌斌想了想後便应下了。
离开学校後,班长没有往便利商店或餐馆的热闹方向走,而是领着斌斌钻进小巷,弯弯绕绕走了一阵後,进了一间窄门,上楼,和老板交代几句後便进了隔间内。
「所以,阿廷他到底怎麽了?」刚坐下,斌斌就迫不及待的发问,「可以说了吗?」
班长放置好了东西,等服务员端着两碗热汤面上来时,又吩咐了两句,这才开口道:「发生这件事情,我们很遗憾。」
接下来班长说的话,斌斌听的恍恍惚惚,明明有听到声音,但头脑却几乎无法运转,宛如一道惊天雷打在头上。
「许哲廷同学,在上个礼拜五过世了。
「是车祸,在学校附近的大桥那边。
「那天下大雨,车主的雨刷在半路坏了,正要去修雨刷,没看到他在前面,就撞上去了。等救护车到时已经回天乏术了。」
一滴滴水珠滴入已经冷掉的汤面中,一圈圈的涟漪,不间断的盛接着从脸颊滑落的泪珠,微张的嘴巴吐不出半句话,心跳梗在喉咙,吐不出亦咽不下。
讲完这些,班长不动声se的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段面条放入嘴里,吃了几口後,抬头看向斌斌:「你要不要先坐着?」
斌斌伸手胡乱的抹了把脸,拉近了椅子,张了张嘴,半天才说道:「我想我想要听你说的。」
班长的脸僵y了片刻,乾涩的开口说道:「我刚才已经说完了。」
「只是做为一个同学,」他哽咽地说着,「是和我们同班了国中三年的祝颐也好、高中的同学祝璵也好,就就只是一个学生,而不是校方、g部的官方说法」
「拜托你,班长,拜托你。告诉我,阿廷他真的si了吗?」
斌斌满眼的希冀,转学也好、退学也罢,只要她说,他就愿意相信。班长是不会说谎的,对,班长说的都是对的,这一切只是班上同学联合起来开的玩笑而已。
班长抿着嘴,微微垂睫,半响才蹦出一句:「节哀。」
斌斌仰着头,又哭又笑:「班长,我多希望、多希望这只是一个笑话,我多希望你刚刚说的是、开个玩笑。」
我今天要表白了。虽然他有可能会拒绝,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毕业之後想见也难。
「我明明明明早就知道事实,但是但是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班长,你再骗我一次啊,再一次!哪怕你说他只是出去玩了我也信哪」
嗯,祝你成功。
是不是只要不让他去,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他是去找斌斌的路上,所以不能告诉他啊。
班长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阵阵刺痛刺激着大脑遏制情绪。
「为甚麽不叫同学直接告诉我?」斌斌双手覆着脸,正在平复心情,顺道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别人讲不好的,班长是这麽解释,他们不好掌握分寸,为了避免麻烦,老师委任我跟你讲就好。
「全班、整个世界,认识你们俩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啊。」
斌斌差一点没忍住,x1了x1鼻子,深x1一口气,道:「他那天,说要来找我的。这件事你知道对吧?那座大桥再过去就到我家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是我害了他。」
啊,好像知道了,那也没办法,本来想着最後保护一次的。
班长弯下腰从书包中拿出一个jg致的纸袋,「许哲廷那天拿这个要给你。我想它可以给你所有的解答。」她说道。接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我能最後再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
「阿廷当场就走了,没有太痛苦吧?」
「嗯,没有。」班长背对着斌斌,始终没有转头正看着他回答。瞳孔映照出的是不停向外蔓延的鲜红,尖锐生锈的铁丝。
大动脉,生命的脉搏。
失血。
约定。
许哲廷,这是我最後一次替你说谎了。
「阿廷他超级怕痛的,我以前老是笑他。」斌斌没有发现另一人的异状,自顾自地说着。
等回过神时,班长已经离开了,她在离开前好像说了甚麽。走出了包间,婉拒了店内店员的带路,照着印象走着原路回去。
嘿,阿廷,你说过,芦苇很漂亮的,对吧?
今年的十五班的运动会不会有传奇搭档了。那个深ai芦苇的男孩,留在了芦苇盛开的季节。
他突然,好想去看看阿廷说好带他去看的芦苇。
芦苇的花穗染着天空的粉se,一如往年一样,不起眼,却从不放弃开花的机会。斌斌站在河堤上,手里抱着纸袋里的东西,那件黑白蓝配se的外套。
「许哲廷!我他妈喜欢你!」
憋在心里那句话回荡在河堤旁,他笑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这麽轻松过。芦苇花轻轻拂过脸庞,像阿廷的手抚0着他的脸。
斌斌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泪花从眼角蹦开,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哭。
哪、我终於看到了,盛开的芦苇,真的很漂亮呢。
下一次要一起看喔。
我们说好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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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abo慎入
总字数6351
今天没补习,早上藉口学生会活动会晚点回家。晚饭可以外面解决,作业也已经提早完成,可以待久一点,今晚要做报告,还要复习明天补习班的小考祝璵整理接下来的行程,耳朵塞着耳机,快步往前走,好像撞到了人,她没注意看。随意地道了个歉之後便加快脚步,走出学校後弯进巷子里,穿梭过了几条巷弄後抵达目的地。
身後的脚步声从未停止,就算祝璵已经走到了一个荒凉的地方。
她停下脚步,身後的人也跟着不动。
是发情期的oga?还是饥不择食的alpha?祝璵低头嗅了嗅领口,只有淡淡的洗衣jg的味道。不确定是谁,但感觉不是beta。浓烈的薰衣草味霎时四散在小空地里,虽然这麽做有一定的风险,但没关系。
「跟踪我没什麽好处,我身上没什麽值钱的东西魏襄越?」
鸭舌帽下散出几丝银se的发丝,黑se口罩上方好看的桃花眼弯了起来。有些刺鼻的薄荷味包裹着薰衣草,不显违和倒有几分安慰的意味。
班级里的oga不算少,而身材高挑的魏襄越是其中之一。发达的运动神经、漂亮的肌r0u线条、b普通nvx更为高大的身材,属於alpha的一切特徵几乎集齐在她的身上,在尚未分化前,所有人都相信她会是一位alpha,包括祝璵也这麽认为。
「是海猫吗?」空地一旁的废弃防空洞被打开门,nv人的头探了出来,「噢,小薄来啦?」nv人走了过来,「是叫海猫吧?我是在网路上跟你确认的小虾叶子,可以简称我叶子姊或是虾虾。」
魏襄越礼貌的点了点头,「谢谢叶子姊,叫我海猫就好了。」随後又看向祝璵的方向,露出了只有同学之间懂得恶劣笑容,「这位会友怎麽称呼?」
「猫薄荷。」祝璵微微颔首,忍下了当下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到现在依然不懂魏襄越的恶趣味,虽然保密现实中的身分是正常的。
叶子姊招了招手:「你们先进来吧,今天要开会,猫薄荷忘了吗?」
「没有,今天有事,稍微迟到了一点。」
魏襄越跟着叶子姊的脚步一起进入会议室中,忽然转头看向祝璵,笑着道:「不进来吗?」
「猫、薄、荷?」
「。」一阵恶寒从脚底上升到头顶,为甚麽这个人一定要把这三个字咬得这麽清楚?偏偏声音又这麽的带磁x。
今天除了迎新之外,还有讲解这次的公开演讲的流程以及各方的活动汇报。虽然有在听,但脑子浑浑沌沌,几乎接近神游。
「约四十年前,国内的一个实验室偕同国外的友校研发出一种药品,据说在怀孕期间食用可以实现孩子不受易感期与发情期,这个实验被称为语愿计画,全国参与临床实验的夫妻多达一千对,但真正成功的不超过二百对」
就算是成功了也没什麽用啊药物里面含有特殊物质,即使成功了也有可能导致後面的孩子出现问题,不知道已经听多少次的会议开场白,听多了也是非常厌烦的。祝璵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笔在资料上面心不在焉的涂鸦。第四x别甚麽的,根本没人在意。
又在资料上随意的用萤光笔画了几下象徵x的重点,便放下笔,纸被手掌擦到的地方出现了手汗导致的不明显水印,祝璵脱下外面罩着的那件外套。好热,她想。虽是初春的天气,外面还徐徐的吹着凉风,偶尔飘着丝丝细雨,但室内闷热异常,祝璵猜测是通风不良导致。
「梦想花信息素协会是由当年的受害者、他们的後代、间接受害者以及当年实验室里的实验员组成的。经历了二十余年不被众人认可、被众人唾弃的风雨,我们终於迎来了首次的公开演讲!」
分部的部长接着说明演讲报名须知,接下来的时间全由大家自行讨论。叶子姊带着化名海猫的魏襄越去接触分部理面的会友,大多数的人都是受害者家属以及医学系专修信息素x别科的学生或医生,第四x别的人在这种小分部简直少之又少。
整个分部上下约六七十人,加上她自己也不过寥寥四名第四x别患者。
祝璵翻了翻手上拿着的检查通知,第四x别的信息素t检通常是由有合作的医生进行,而多数医生都说有名望的,挂号也理所当然托协会帮忙。距离上一次去检查是快半年前了,每一次几乎都是非常惊险的卡在失控前去拿新的抑制药,这次有提早,应该不会像以前要光靠意志与压力了。
好热,真的超热。祝璵在心中抱怨,今早出门时外头还是冷的,所以才不穿校服改穿毛衣,现在想脱也没办法了。
祝璵一边拿着手边的资料夹搧风,一边收拾着书包准备离席,和几位较熟的会友含混的打了声招呼後便匆匆离开现场。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空气本该是像平时一样的,此刻却如同浓缩了一般浓稠又发黏,哽在气管让人喘不过气。
祝璵低头在书包烦躁地翻找着东西,几乎要把後背包翻个底朝天、被宣告si亡的那一刻才罢手。那个本应待在书包底层的白se药袋不知何时掉在了世界的一隅,这对急需它的祝璵非常的糟糕。祝璵扭开水壶盖,保温瓶里冒着蒸气的流进了喉咙,周围的气温又上升了不少,但好在脸上那gucha0红退了下去,汗水顺着脖颈沾sh毛衣,祝璵擦乾了汗,戴上口罩,空气中黏稠暧昧的感受瞬间减少不少。
「班长?要回家啦?」
祝璵背对着来人,加快脚步要离开。
「昨天跟你讲的事,考虑得如何?」薄荷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强势,却让祝璵感觉轻松,像是空气被稀释了一样。
「我给我点时间。」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她需要离开那个空气浓稠的让人难受的空间,但心里那gu窒息的感情却让她喘不过气。
祝璵绝对不会承认,她那天几乎是逃跑着离开的。
从小到大,祝颐听过最多的话无非是「努力吧」。
「努力吧」,别人说来轻飘飘的三个字,压在她窄窄的肩上,几年了?不记得,但有印象已来大家都把「努力」挂在嘴边,幼时不知这两个字的意义有多大、责任多重,只知道「努力」是获得幸福的方法,「努力」很强大,强大到可以打败天赋、可以克服天生的困难。
但她不知道,「努力」很重,重到可以压垮一个人,可以压垮一辈子。
抗忧郁的药很苦,抑制信息素的药也很苦,但如果她努努力,就可以克服的。
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观念在姊姊身上似乎变得扭曲,在祝瑨的名字正式上了第一nv中的名单後彻底支离破碎。
瑨,似玉之美石也。用在她身上恰巧合适。
国小时成绩不起se,国中时靠着挑灯夜读胜过一众天才,跻身第一nv中的行列,一度被认为是可以证明努力胜过一切的榜样。
祝颐不认为自己b祝瑨差,直到听见某次母亲和他人谈话。
要是祝颐有她姐的一半努力就好了,也不用老是担心她的成绩。
她啊,就是有点小聪明,不像她姐脚踏实地的,又粗心又不认真。
那一刻,祝颐开始怀疑,她这一路上的努力算什麽?是谁说努力可以胜过天赋的?又是谁告诉她努力可以获得幸福的?
她只觉得好想哭、好想哭,她努力了,但幸福呢?训练朗读很难、背书很难、考试很难、和全班同学维持平衡很难、让老师赞不绝口更难,她的天资不足以让这一切变得简单,所以她粗暴的把自己天生的羽翼折断,只为了重新铸造她自己的翅膀,一对可以寻找到幸福的翅膀,但这一路上她没感受到幸福,只觉得痛苦,标准越高期望越高,她拼了命做出更好看、更坚强、能够带她飞更远的翅膀,在他人眼里显得理所应当;他们宁愿欣赏祝瑨简单朴素且脆弱的成果,也不愿意看看她的过程。
你的b别人高啊!所以我把我的翅膀折断了啊。
她用尽全力证明自己可以b祝瑨更优秀的一切简直像个笑话,祝颐只小她一岁,但成绩不论是国小还是国中都b她更出众许多,常年都是校内前三十名,对外的b赛也成绩漂亮,不过,人们更愿意给她贴一张「天才」的标签。
她回家後发了疯似的把奖盃摔碎,撕掉了自己存了很多年的奖状与漂亮的成绩单,飞散的碎片像她的心一样,她希望自己也被撕的碎碎的。
她不是一个可以让父母期待的孩子,她很糟糕,不值得被引以为傲,所以她才会做出这种事。
在谈论後天努力时被归类为靠天赋的天之骄子,谈论天生才华时被归类为「有点天赋」但不够的普通人,祝颐对这件事很清楚,也明白父母对她的期待。那件事之後父母带她去改名,从祝颐改成了祝璵。
璵,鲁之宝玉也。她不知道为什麽要改,但之後她确实更让人记不住名字了,本来就存在感不高的情况简直雪上加霜。
从那之後,祝璵试着让自己的存在感更低一些,也学着不在意那麽多事,别人对她的评论、别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别人如何称呼她、别人如何看她,她选择了沉默以对,用坚y的外壳保护自己。
她清楚自己能做什麽、能做到多少,不再强求自己的突破,只求安稳,她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直走,平淡无趣,但很稳定,就像一条简单的一元一次式,代入、移位,就能得出唯一解。
对於当初的改名,祝璵也没太多感谢,不知道是甚麽时候开始,祝璵习惯了别人喊错她的名字,或者忘记她的名字。
不重要,她是这麽以为的。她认为她这辈子不会再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名字,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称呼,不论是同学所说的「班长」还是学生会的「祝副会长」,很简单,大家都知道甚麽时候可以喊这个名字,但说「祝璵」,没甚麽人知道是谁。
祝颐还是祝璵,她自己也会ga0混。不管是称呼,还是人。有名的是祝副会长,不是她。她只是她自己,她也不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
但魏襄越,她很特别。
她从不忌讳别人说她是天才,因为课业、艺术、t育对她从来不是难题。个x难以捉0又不固定,善变而古怪。
即便如此,她依然可以轻易的说出了那句话:哪、班长,我喜欢你。
不依不挠的、不知说了几十次,横在心中的那根刺不知何时已成为了心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在某次又拒绝了告白之後,祝璵去河堤找许哲廷,两人聊了很久,她知道许哲廷说的那个人是谁,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戳破了这层玻璃纸。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张斌斌,对吧?
不知道为甚麽,下意识就说出来了。真好笑,自己都没ga0清楚ai情是甚麽,却头头是道的教导别人如何去ai、开口闭口的大道理。如果有人可以为了ai情义无反顾,那她肯定不是这类人。
她说,许哲廷,你真是个懦夫。而她自己何尝不是呢?
顺口就提了魏襄越当举例,她已经拒绝了魏襄越近三十次的告白,明明就是希望她喜欢自己,却不敢应下。魏襄越是她人生中突然冒出的未知数,替一条式子增加了难度,唯一解变成了无限多组解,她无法保证那个答案是她要的。
你以前,也喜欢过张斌斌。
是这样的,祝璵没否认,但也没承认,只留下了模棱两可、暧昧不明的答案。
都现在了,还重要吗?
现在,只是现在,张斌斌喜欢许哲廷,许哲廷也喜欢,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止他们两个,祝璵也无心cha手。所以,喜欢谁、曾经喜欢谁,很重要吗?
喜欢,两个字,只要不是当事人说出来都是容易的。不管是张斌斌,抑是魏襄越,都一样。她不清楚「喜欢」是什麽感觉,也不敢轻易的下定论,她喜欢谁?魏襄越吗?未知的因素太多,祝璵不愿意正面去面对,就像讨人厌的数学题,她宁可放久一点,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喜欢,这两个字过於沉重,沉重到祝璵根本不敢接。她选择麻木,自欺欺人的觉得这会让她好受点?。
陈医生转头去拿刚刚检查的表单,看了一下之後将表格递给祝璵,道:「你这次信息素失控的有点早了啊上一次发情期是在十月底,依照x半年一次的发情周期而言,应该是在四月底五月初,但现在也才四月初而已就已经需要药物控制,你该不会又偷渡beta的信息素了吧?算了,总之,你注意一下,可以的话还是找个y的伴侣吧,至少还能作为免费抑制剂使用。」
祝璵往後靠了靠:「y可是a的变异株,哪那麽容易?」
陈医师笑了笑,道:「如果身边有y的话应该就会自己找上门来吧?毕竟如果要标记伴侣,y也只能找x。」
陈医师没有多说,开了张处方笺递给祝璵,抬了抬下巴示意,护理师开门叫了下一号,祝璵接过处方笺後起身离开。
门诊人很多,候诊室挤满了人cha0祝璵身材娇小,才得以从人群中穿过。
人很多,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那个擦肩而过的身影,以及不经意间探入鼻腔的薄荷味。
刚领完特殊抑制剂,祝璵正准备顺道去心理科拿药,一瞥眼,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nv孩银灰se的短发垂在耳旁,简单的黑se衬衫与白se牛仔k却被她穿出了另类的风情,弯起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斜倚着墙壁在排队。
直到视线转了过来,两人几乎四目相交,祝璵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她。祝璵下意识的就用手中的药袋遮掩住了脸,回过神时,她已拐进一旁的紧急楼梯间。她坐在楼梯上,楼梯间很闷,她热的只想脱掉外套。
方才陈医师给她打了一针调节信息素平衡,让她不至於暴露出她其实是oga变异株的事情。副作用是信息素可能失控。
身後紧急出口的门被打开,溜进了一丝光线,随即又关上了。祝璵不甚在意,许是等电梯等得不耐烦的家属或病患。
祝璵从药袋中拿出药包,撕开包装,正准备和水一起吞下去,忽然药包被人夺走,抬头一看,魏襄越也正笑yy的看着她。
「刚才班长有看到我,对吧?」
祝璵不理会魏襄越的提问,迳自从药袋中又拿一包药,魏襄越见状,乾脆将整个药袋高高提起,「这个药吃多了会导致信息素分泌失调,班长不会不知道吧?」
祝璵跳了起来,试图从魏襄越手中拿回药袋,无奈身高差距太大,加上魏襄越身子灵活,祝璵根本讨不到一点好处,气得面红耳赤。
「还我!」
魏襄越促狭一笑,右手依然高举,但却将脸靠近了祝璵,「话说回来,你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前两天说要给我回答的吧?」
祝璵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心虚地撇过头去不回话。魏襄越笑着看着她一阵子,才又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随意的在阶梯上坐着。祝璵靠着楼梯的栏杆,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你为甚麽,会喜欢我?」
祝璵突如其来的开口,让魏襄越将头转向她。
「我这个人,脾气y,嘴巴坏,固执,慢热还自闭,但心里却很敏感,没安全感还ai胡思乱想,矛盾至极。」
「假如我的人生是一条算式,那我就是这条式子唯一的未知数,结果是固定的,而我,未知数,也会有唯一解。」
「其实我分不太清楚友情与ai情的界线,该怎麽样才算喜欢?还是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我不奢求ai情是完美的样子,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判断错误而导致任何人伤心难过,同时我也不敢接纳下第二个未知数在这条算式里。」
二元一次式,x与y,永远不会有固定解,而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步的变动造成的影响。
祝璵深x1了一口气,才继续道:「而且,我不是一个alpha,甚至不是一个正常x别的人,」,她抬眸看向那人,目光像是要看穿魏襄越的心。
「即便如此,即便是这样的我,魏襄越,你仍然愿意喜欢我吗?」
魏襄越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你喜欢薄荷吗?」
「它的味道很特别。虽然很呛鼻,但闻久了很清新。」祝璵转过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不在焉的回应。魏襄越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在祝璵的认知哩,就像是变相地拒绝了。心里忍不住地胡思乱想,逃离这里的想法不停的盘旋,如果在这里哭了的话,一定是难看又狼狈地吧?
魏襄越站起身,也靠在祝璵身旁的栏杆,慢悠悠地说道:「我之前听过一个关於薄荷气味的说法。薄荷原先是没有味道的,只是一株长的矮小瘦弱的草。为了避免被当成食物,它进化出了刺鼻的味道作为保护自己的外壳。但现在的人们却喜欢的不得了。」
魏襄越蓦地欺身而上,双手与栏杆围成一个将祝璵完全围住的框架,「你知道吗?薄荷作为防御的气味,将会成为人们ai她的理由。」
「你以为我只是有兴趣才加入梦想花吗?」
「只有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你不觉得奇怪吗?」
浓烈的薄荷味瞬间在小小的楼梯间绽放,祝璵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她回想起同学听见她说薄荷味时的反应。
薄荷?哪有?你的错觉吧!
是y。
不同於随和无限制的x,y作为a的变异株,限制b其他x别来的多,只有x才能感受的信息素、只有x才能被标记的气息,为了不被发现,通常都会假扮成o。
魏襄越的额头轻轻的与她相触,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我知道你在顾虑什麽,我是你的y,第二个未知数,形成的式子有无限多组解,但还有一条式子,」她指了指自己,「在这里。」
「我会给你人生的唯一解。」
柔软的触感有些陌生,乾涩的嘴唇厮磨着对方,齿舌交缠,祝璵发软的身子被揽着,她悄悄地环上了ai人的腰,回应着对方热烈的邀请。
从ai上魏襄越那一刻开始,未知数就存在了。她一路上在寻找着幸福,而现在,她找到了有意义的唯一解。
二元一次方程式,再难,也能找到答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