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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2)

“嗯,”许蕴点点头,“那个马苗呢?还在府门外?”

“被带到外院门房里面,派人看着,”管事嬷嬷很清楚,没有让人站在府门口闹腾,给外人看热闹的。

许蕴知道自家侯府下人都有分寸,也不过是不放心地问一句,闻言便道,“做的不错,派人看住了,别让那马苗到处乱跑。”

万一这马苗跑进内院进了大嫂那边居处,惊扰了大嫂可就不好了。

“二哥哥,你说,马老太太手里真有大哥哥的玉坠吗?”许菡看着前面闹腾的马氏,觉着有些不大对,“我怎么看着这老太太有恃无恐,很笃定的样子。”

许蕴也看出来了,“就是有,也不是大哥哥给的。”他太清楚大哥哥的脾性,肯定不会做这等事。

“那是当然,”许菡知道自家大哥与大嫂感情十分要好,大哥如今房里连个通房都没纳,怎么可能看上马苗,又不是眼瞎了,顺口嘟囔一句,“说不得,是这马老太太偷了大哥哥玉坠呢。”

虽然这样说,有些恶意揣测人,可马老太太就不是什么好人,许菡怀疑她为了让侄孙女给大哥哥做妾,干得出来这种事。

还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就猜到真相,许菡与许蕴到松鹤堂时,安阳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已经等在正堂。

两人皆是脸色沉如墨,冷冷地看着趾高气昂进了正堂的马氏。

“呦,弟妹跟侄媳妇都在呢,那正好,咱们这就能把大侄孙跟我家阿苗的亲事定下来了,”马氏一屁股坐在套着牡丹花纹锦缎椅袱的红木椅子上,年轻时劳累指骨变形的粗壮手指还摸了摸这滑溜的坐垫几下。

这样好的锦缎,寻常人家穿都穿不着,她也只有那么三两身的好料子,侯府竟做了椅袱放到屁股底下坐着,真是阔气有钱。

若是阿苗能进了侯府,伺候世子,未来侯爷,那往后自家娘家可就真起来了,还能拉拔自家金宝。若不是同族不能结亲,马氏正巴不得自家有个闺女孙女的嫁进侯府才好。

幸好自家老头子是侯府同族,不然她也攀不上这样的门第,还能谋算着给侄孙女捞到这等好亲事,这可比自己当初嫁给许同他爹的门第还高好几层。

抹了把自己胸口的玉坠,马氏打量着松鹤堂的摆设,跟以往每次来松鹤堂心情不同,她已经幻想着,若是马苗能多给世子生几个儿子,再使些法子除了世子夫人生的孩子,往后这侯府继承人说不得就得是他们马家一半血脉了。

安阳侯老夫人厌恶地看着马氏双眼贼亮地扫视她的屋子,“无稽之谈,看在你是许家族亲的情分上,你若就此打消算计,侯府还将许同当做族亲对待,不然休怪我请了族老来断亲。”

安阳侯夫人看着一而再觊觎自己儿子的老妇,心中已经盘算起该怎么去对付马家。

上回除夕宴上,本以为婆母出手将马氏哄了出去,她便息了让那什么侄孙女马苗给自家长子做妾的想法,不想,今日竟敢闹出这等动静来要挟。

什么马苗侄孙女,居然也敢肖想自家长子,别说做妾,就是做个伺候丫鬟,也得看侯府愿不愿意相不相的中,侯府挑选出来的三等丫鬟都比那马苗让她看的顺眼。

再有,她一个正经婆婆体谅着大儿媳怀了身孕,都没往自己儿子房中塞人,这什么族里婶子就敢给大儿媳添堵塞人,真是没把她这个侯夫人和侯府世子夫人放在眼中。

安阳侯老夫人上来就给马氏一记断亲重击,让马氏差点蹦起来,可到底富贵动人心,想到只要马苗进了世子的房,可能得到的好处,女人枕头风的厉害,又有怀中玉坠底气,马氏不怕了。

“弟妹,这话可不是好说的,如今可是世子给了阿苗玉坠做信物,侯府和世子若是出尔反尔,怕是对名声十分不好,我们阿苗可是清清白白良家子,受不得这等戏耍。”

安阳侯老夫人见马氏一口一个玉坠,似乎笃定一般,原本只觉着马氏胡诌,胡搅蛮缠想将马苗塞给长孙,此时不由皱眉,“什么劳什子玉坠,还不知你从何处弄来一个玉坠,就来胡乱赖人。”她可不信自己长孙能相中那马苗,还给什么玉坠,定是假的。

因此,她连叫人去翰林院通知许蔚一声都不曾。

马氏一听,重点来了,顿时喜得眼睛都快不见,从怀里掏出个包了好几层的手绢来。

许菡就看着马氏就跟藏了个金蛋般,将那手绢打开了一层又一层,跟套娃似的,嗯,套娃……

这个玩意儿不错啊,还有盲盒,等回头告诉姐姐,让她铺子里匠人做这些售卖。

随着马氏把最后一层手帕打开,许菡散发的思维收回,一眼看到被放在帕子中间的玉坠儿,惊得双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这,这……”

这还真像是大哥哥的玉坠儿,她记得年前自己还在他腰间坠着过!

“二哥哥,”许菡拽了最近的兄长袖子,不安地指着马氏托着的玉坠。

许蕴此时表情也十分严肃。

没想到马氏手里居然真的有大哥的玉坠,只是这玉坠怎么会跑到马氏手里去?

许蕴自然不会相信马氏说的,是许蔚送给马苗,他怀疑是马氏使了什么法子得了去,想到方才小妹嘟囔的话,或者偷了去也不无可能。

“你这是哪里来的?”大惊之下,安阳侯夫人脱口而出。

安阳侯老夫人也认出了马氏手中玉坠儿,只是老道稳重如她,绷住了神色,低声吩咐身边王嬷嬷赶紧去寻许蔚。

“自然是世子亲自送给阿苗的信物,”马氏有些得意地说着。

才说完,就听到一声温和嗓音,“不可能。”

第107章

温兰惠被丫鬟小心扶着迈进门槛,“这是不可能的,夫君绝不可能做这事。而且,夫君说过玉坠在大年夜就丢失了。”

当时因来侯府族亲众多,许蔚身边好几位与他年岁相仿关系不错的族兄弟,玉坠许是不小心被碰掉了,又是为了搭配衣裳颜色选了个质地一般的坠子配上,便没有大张旗鼓寻找,但也被管着许蔚衣裳配饰的嬷嬷记录在册。

此时,世子夫人温兰惠身后的管事嬷嬷便捧了册子来。

马氏看到温兰惠来,脸上笑意更甚,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故意做出一副慈和模样,“侄孙媳妇这就是年少不知事了,这爷们送给其他女子物件,自然得寻了好说辞来不是……”

安阳侯老夫人一听马氏这调调,就厌恶更甚,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勾栏跑出来的老鸨,那刻意做出的慈和嘴脸真让人作呕。

打断她的话,温和地对温兰惠道:“你怀着身子重,怎么还往这边来了,快到祖母这儿坐下,”递了厚厚的大迎枕让她靠的舒服些,又吩咐丫鬟去端枣茶。

马氏有些气闷地看着至自己到来后,连一盏茶都不曾奉上来,安阳侯老夫人却对一个晚辈如此悉心关照,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哎呦,这侄孙媳妇不愧是世子夫人,看看架子可真是不小。”

母亲关爱自家孙辈,叫马氏这么一说,竟是都变了味儿,安阳侯夫人刺了回去,“这都是母亲疼爱阿惠,许是堂伯母自家不常做这些,才觉着奇怪。”

谁不知道,马氏对唯一的儿媳磋磨的跟个受气包一般,也就是许同媳妇自身性子弱不争气,娘家那边不在京城,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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