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袁帧听罢,顿时气得直跺脚,他连忙义正言辞地对邓琬说道:“哎呀……我说邓琬啊邓琬,你可真是前怕狼,后怕虎,就连树上掉下来一片叶子都怕砸到脑袋啊!那刘老儿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千疮百孔,众叛亲离,万劫不复,有何惧哉?!”
“再者说,那刘老儿以武力、霸术强行杀进建康,杀掉了上一任皇帝刘松,难道他自己就可以做皇帝了?他上没有先帝的传位,下没有百姓的拥戴,完全是自己封自己做皇帝!这样的皇帝,沙碧才会承认!反正咱们江州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刘这个鸟皇帝!”
在这里,袁帧大义凛然,口口声声地谴责刘用武力夺取政权,是霸术,是暴行。但他却忘了,就在刚才,他自己还在提倡自己的主子刘戎率兵杀到建康去,用武力夺取政权,这的确是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了……
而且,袁帧还强烈谴责刘没有得到先帝的传位,就自己封自己当皇帝,属于来路不正的皇位。可他却忘了,刘戎如果想当皇帝,而且当个来路正的皇帝,又去哪里找先帝传位呢?难道把刘义隆从棺材里挖出来传位吗?
只不过,刘戎听袁帧说话的重点根本就不在后半句,而是在前半句,因为刘戎心里明白,什么得皇位要名正言顺,要途经正当之类的,统统都是扯淡!他自己如果想和刘争夺天下,那就是一个字,干!真刀真枪,你死我活地大干一场!
只见刘戎顿时灵机一动,仿佛一阵激动之情,连忙微笑着对袁帧说道:“呵呵……袁帧啊……你快给本王说说,那刘老儿如何就千疮百孔,众叛亲离了呢?”
袁帧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刘戎说道:“呵呵……殿下可知,那刘老儿杀进建康之后,他疑心日重,丧心病狂,不顾谋臣的反对,大肆屠杀刘松一党。短短一个月之内,他就杀了两万多人啊!此举简直心狠手辣,骇人听闻!”
“眼下,像徐州刺史薛文翼、梁州刺史邹礼、豫州刺史董元嗣等人可都是刘松的心腹旧将。这些州郡刺史们大都受过刘松的知遇之恩,而刘又杀死了刘松,篡夺皇位,这些州郡刺史们心怀怨恨,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服从刘做这个皇帝呢?”
“更何况,刘杀进建康之后,他大肆屠杀刘松的心腹旧将,但凡是跟刘松稍微沾点边的人,无一例外,全都给杀了,闹得建康城是人心惶惶……如此一来,薛文翼、邹礼、董元嗣等人心怀恐惧,担心刘加害,他们更加不会轻易投降,服从刘做这个皇帝了……”
“不仅如此,据卑臣所知,那刘老儿简直就像是得了精神病似的,在建康胡乱杀人,就连路太后、武阳公主、大司徒庾进这些明显不在政治漩涡中心的人都全让他给杀了。更要命的是,这武阳公主可是萧瑾言的妻子啊!”
“哈哈哈……那刘老儿如此丧心病狂,他不仅杀死了萧瑾言的妻子武阳公主,居然还逼死了萧瑾言最心爱的女人庾佳,甚至还误杀了萧瑾言的亲生儿子,搞得萧瑾言家破人亡,生无可恋,怒火中烧,更是在一怒之下辞官不干了啊!”
“殿下,萧瑾言手握重兵,又能征善战,智勇双全,是刘座下的头号武将啊!眼下,连萧瑾言都已经跟刘撕破脸,不会再助纣为虐了,刘还不是千疮百孔,众叛亲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