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翻出一份卷宗,打开给凌羽看,“秦王你看,这是留花公子近几年作案的记录。我仔细看了一下,他作案有个特点。非富不盗,这人也算是个侠盗了,专偷有钱人的财物。”她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自己,当然是要偷有钱人了,难道去偷乞丐的要饭碗?
接着又说:“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被盗的人家一定要有漂亮的妻女,而且年龄介于十五到二十五之间。否则就是皇帝老子的金库,他也不偷。”
凌羽一挑眉头,“哦?是吗?”他还没有仔细研究一番那些被害女子的年龄问题。
“不信你看,长乐楼谢老板之妻,二十三岁。永安典当行赵掌柜之女,十六岁。等等等等。这还不够真实?”东诗将卷宗推到他面前,一一指给他看。
凌羽瞟了一眼,确实如此。一目扫下来,这几年受害的女子年龄皆在二十岁上下。看来这蛮子还是花了些心思在上面的。
“可是,不知秦王为什么将这禄州官银失窃的案子一并放在留花公子这个卷宗里。难道你认为这官银失窃的案子是留花公子所为?”
东诗这一问,算是把在座各位大人问愣了?难道她不是这么认为的?
凌羽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到想听听她的看法,“那王妃你认为是不是留花公子所为呢?”
听凌羽这么一问,身后各位大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女子便是秦王的妃子?那个被市井传为笑柄的女子?怪不得敢跟秦王如此讲话呢。
东诗更是来了精神,指着卷宗说:“首先,官银失窃是在禄州发生的。而留花公子作案的地点通常都是在京城,最远也是京郊附近。禄州应该离京城有十万八千里吧?他不缺吃不缺穿,跑那么远作案干什么?其次,这作案的时间上也说不过去。你看,永安典当行失窃是上个月初三,而这官银失窃是上个月初七。短短四天时间他就要从京城赶去禄州作案,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除非他是飞毛腿导弹。”
凌羽眯着眼盯着她,不由得心里暗暗点头。虽然这些他早已想到,但从这个没头没脑的蛮子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还有吗?”他继续追问,打算从新认识一下自己这个野蛮的王妃。
“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留花公子所有的案子里,都会有一个女子被玷污。可禄州官银失窃的案子里却没有。因为官银是放在官府的银库里的,把守的人都是男人,没有女人可寻,更别说是漂亮的女人。我分析了一下留花公子的作案动机,他不缺钱,但缺少女人。确切地说他是一个采花贼,不是江洋大盗。他要的不是钱,而是女人。所以没有女人的金库,他是不会去的。”
东诗讲得精彩纷呈,凌羽听得心情舒畅,台下的大人们却是听得满头大汗,无地自容。
“各位大人都听清楚了吗?”凌羽忽然问。
众人连连点头,“卑职听清楚了。”如果现在还有谁敢说不清楚,那真是别想出来混了。
“那就请各位大人回去办吧,还杵在本王这里做什么?等着庆功吗?”他冷冰冰地撵人。
“卑职告退。”众人诚惶诚恐地纷纷退下,开始庆幸自己还是全身而撤的。
凌羽一脸高深地看着东诗,眼神恢复以往的冰冷,却没有说话。
东诗抬头看了看他那冻死人的眼神,吞了吞口水,“没什么事,我也告退了,拜拜!”说完就要开溜。心里小鹿蹦跳,这家伙不会要开始和她算偷卷宗的帐了吧?
“站住,谁允许你离开的?”凌羽的话在身后响起,吓得东诗缩了缩脖子。
“王爷您还有什么事吗?我可是很忙的,陛下约了我下棋,娘娘约了我绣花,还有……”
“住口,你真以为你是这府里的主子了吗?”凌羽大声训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子,搬出他的父皇母妃来吓唬他,简直是笑话。
东诗被他的训斥震慑,一动不动地站着,小声嘀咕着:“我也没当我是这府里的主子,你发那么大火干嘛?”想起在赏心园里差点被他掐死,再也不敢和他顶嘴了。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能忍!
凌羽见她一副做错事的神情,有那么一点小女人逆来顺受的气息,怒气也就发不出来了。他缓下声音问:“昨晚你是怎么进入这书房的?”这书房是他处理刑部案件的地方,闲杂人等是禁止进入的。平时都会有几个侍卫守在门外,防止有人进入或偷听。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东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什么,我让织夏在对面勾引那两个守门的侍卫,等他们走过去,我就趁机溜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