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瓜在干什么?找死是不是?”凌羽大声责骂,人已经走到东诗面前。
东诗抬起头,满脸的雨水,看见这个让她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伸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捶。“谁让你把我的香囊扔了的?现在找不到了,怎么办?”她越想越气,对着凌羽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凌羽扔掉雨伞,伸手按住她双手,气冲冲把她往园子外拖。“不就是一个香囊,那么差的做工,要着做什么?”她会真的在意送他的那个香囊吗?这不像是她的作风。
“你知不知道,那个香囊对我很重要,跟我的命一样重要。”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只有那个香囊才能知道要害她的人是谁,才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凌羽听了她这话却是心中一阵涟漪。她把送给他的香囊看得跟自己的命一样重要,是这样吗?这句话让他似乎难以接受,她真的这么看重送给他的礼物吗?
将她拖到回廊里,盯着她问:“送给我的香囊跟你的命一样重要,送给大哥的香囊又跟什么一样重要?”话出了口,却开始后悔。怎么还是问出这么一句来?不是不在乎她喜欢谁,送给谁什么礼物吗?
东诗一阵错愕,他知道她送了香囊给太子?想也没想,撅着嘴说:“那不一样。送给太子的是生日礼物,是感谢他来看望我的。送给你的是……”不行呀,总不能说是拿来找出凶手的吧?
“是什么?”凌羽还是想问个明白。
“是我的心意,是关心你的。”东诗低着头,小声地说。骗就骗到底吧,不怕被揭穿。
凌羽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放松了心情。盯着东诗那不知所措的小脸又看了许久,接着问:“为什么送给我的香囊粗制劣造,送给大哥的却是精心别致?”既然说关心他,最好对这件事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刚刚东诗表现出的不知所措是掩饰心虚的表现,那么这次就是真正的无地自容了。只见她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你不要告诉太子呀,送给他的香囊是我让织夏做的。我做你那个香囊就已经扎坏了十根手指,哪里还有胆量再做一个?再说了,送给太子的生日礼物总不能太粗糙吧?我又做不好,只能请人代做了。不过,那个形状和图案却是我设计的。这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
说得头头是道,却听得凌羽肚子里一阵好笑。之前的怒气全部烟消云散,灰飞烟灭。他这个香囊才是她亲手做的,虽然粗糙了点儿,但也是一片真心。这回心里平衡了。
说来也奇怪了,凌羽心情大好了,天空也跟着放晴了。似乎那一场雨偏偏是冲着东诗而来,不把她淋成个落汤鸡,决不罢休。
看着一身湿漉漉的东诗,凌羽轻松极了,一把抱起她,往揽星阁走去。
“你干什么?我会走路,放我下来。”东诗窘得在他怀里大叫。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让他抱着回去呢?太丢人了。
“闭嘴。裙子湿了,裹在身上怎么走路?”凌羽一副冰冷的表情,心里却热乎得很。看她全身湿透,薄薄的衣衫裹在身上,曲线毕露,若隐若现。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不能让他堂堂秦王的王妃在众人面前展现这么诱人的身材。
香囊没有了,怎么找出要害自己的嫌疑犯?东诗支着下巴坐在庭院里发呆,手里捻着情人醉的叶子。
一双眼睛在远远的地方盯着她,已经不知道盯了多久。从秦王抱着湿漉漉的她回到揽星阁,从秦王离开时的傍晚时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小菊唉声叹气地站在她家小姐身后,不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小姐对于秦王,就像吃厌了的山珍海味,纵使她再有味道,也有吃腻的一天。而东诗就像是清爽的白粥小菜,在吃腻了美味珍馐以后,总希望进食一些清淡的食物来冲淡自己的味口。但早晚,还是会想念美味佳肴,沉侵其中不能自拔。
“小姐何必自怜,以小姐的魅力,秦王一定会再次回到小姐身边的。小姐还是好生养好了身子,安心地等着殿下吧。”小菊轻轻端上一碗银耳红枣汤,递到嫣茹面前。
嫣茹安静地站着,目光没有离开那簇翠绿。幽幽地说:“这次不一样,他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有预感,秦王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在乎她了。
伸手将一个攥的紧皱的香囊交给了小菊,说:“这就是他离开我的原因。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阁楼。
小菊紧握着香囊,心颤得厉害。小姐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自己害了小姐?
东诗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自己瞬间被带离地面,越飞越高。情人醉离自己越来越远,隐约可以看见两朵娇艳的花儿竞放。她知道,是梅花盗来接她了。
轻轻落在清韵山庄的庭院内,东诗尤似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