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诗犹豫着,不肯走出去。东诗虽然憎恨鬼母,但是此时忽然让东诗出去,东诗却有些不敢了,毕竟以前的东诗是在明确地相信着越凌羽对自己的忠贞,而此时,从鬼母的言语中,东诗知道了越凌羽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东诗不愿意再回去自取其辱,况且,在东诗看来,如今脸上已经有了难看的伤疤,自己肯定配不上越凌羽了。东诗想着,迟迟不肯挪动脚步。鬼母和晨玥看着心里很是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鬼母看东诗如此犹豫,只好看着东诗,“东诗,你要知道,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们想要放你出去,仅仅是因为你对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而已,我们并不是想要你去找越凌羽。这是你的自由,我们放你出去,你想去哪里,我们都不会管你的。”鬼母看东诗如此犹豫,只好给东诗加上一记定心针,让她赶紧不要犹豫,走出拜月宫去。
晨玥却不是很理解,她不清楚,鬼母既然放出了东诗,便肯定是希望东诗可以去找越凌羽,间接地帮助拜月宫复仇,怎么会放出东诗之后,给她自由,让她就此游荡呢?如果东诗真的没有去越凌羽的府邸,而是去别处,并且喜欢上了别人,对于她们拜月宫来说,难道不是百害而无一利吗?晨玥虽然疑惑,但也并未多说什么,看着鬼母和东诗。
“鬼母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东诗终于说出话来,看着鬼母。晨玥微微笑了一下,以晨玥这几天对东诗的了解,东诗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同意了,既然东诗同意了远离拜月宫,那么一切的情况便都是可控的了。
“既然拜月宫如此有诚意,那么东诗也不好一直赖在这里。既然拜月宫给我自由,那么以前的事情,便既往不咎了。”东诗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东诗不是一个愿意记仇的人,只不过此次,拜月宫伤我实在是太深了。然而,冤冤相报何时了,东诗认为,就这样算了吧。”东诗说着,迈出了铁牢的大门。一步一步,仿佛踩在生死的边缘上。上一次出这个牢笼的时候,还是拜月宫迁离月冢的时候,迁离月冢,令东诗本来枯燥无味的牢笼生活变得可怕阴暗起来,而再一次踏出牢笼,自己竟然获得了自由,东诗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在自己已经放弃了自由的时候,自由却突然来到呢?为什么每次自己都已经努力到最后了,感觉到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事情却又要发生转机,难道上天就要一直和自己作对吗?东诗不明白,但是抗拒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东诗只能照做。
“等一下。”东诗的脚才刚刚从牢笼中踏出来,一只脚踩在外面,准备踏上台阶。突然听到鬼母这句话,东诗下意识地转过身,看着鬼母。“难道,鬼母又改变主意了吗?”东诗暗暗揣测着,却不能轻举妄动,便一直看着鬼母。
“现在天色已晚,等明天早上吧。早晨象征着新生,也代表我对你的祝福吧!今晚晨玥就陪东诗最后一晚,明天一大早,晨玥便送东诗离开便好。”鬼母说着,走出地下牢房。
“也不知道,鬼母这是什么意思。”东诗无奈的坐下来,看着晨玥。
“东诗,师父这也是为你着想。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岂不是我拜月宫的责任?明天一大早,我送你出去,你想去哪里,我都送你去,好不好?”晨玥看着东诗,两个人的关系虽不是好友,甚至在某种条件下,两个人还是敌人的关系,但是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两个人的确是谈得来的好朋友,若不是立场不同,恐怕两个人早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好啦,你不要乱想啦!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都替你开心!”晨玥见东诗还是愁眉苦脸的,便安慰着东诗。
“我没有乱想啦!只不过,我这段日子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担心就这样出去,适应不了外面的环境,外面变化很大,我还是有些担心。”东诗说着,皱着眉头。其实,东诗没有说的。其实是担心越凌羽。如今的两人,要以怎样的方式相见,又要以怎样的形式面对呢?东诗既期待又害怕,心里忐忑着。
“恩……说到这个。我要出去一下。东诗,你先看一会儿书,我马上就回来啦!”晨玥说着,跑出门去。东诗看了看急急忙忙跑出去的晨玥,摇了摇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但此时的东诗哪里还有心思看呢?心神不宁的,把书拿起来又放下,始终看不进去。
晨玥出门的时候,却正好看到鬼母正在门口站着,晨玥很是吃惊,走上去行礼。“师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歇息呢?”
“唉……”鬼母叹了一口气。“本宫要担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啦!”鬼母摇摇头,随即又看着晨玥。“晨玥,明日丑时,你必须要带东诗离开,早了也不行,晚了也不行。”鬼母突然和晨玥说了这句话,晨玥很是疑惑,但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这么看重时间,对不对?”鬼母猜出了晨玥的心思,看着晨玥,缓缓地说着。“每日丑时,人烟最为稀少,也正是这时,才不会被颦儿发现。颦儿着实是太聪明了,什么也瞒不过他呀!”鬼母说着,还在思忖着慕清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