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垣含着丝帕说话模糊不清:“惊佬了里。”“没事。”宁钰摆手,“腿疾复发?要不请大夫来瞧瞧。”
卫垣摇头,却见宁钰面色关切,便用完好无损的手取下嘴中丝帕,气若游丝道:“别去,没用的。大夫说这疼只能熬过去,没用别的办法。”
一语未落,便是连塞回丝帕的力气也没了。宁钰拾起帕子,道:“喊出来吧,喊出来也许好受一些。”
额头冷汗落下,卫垣摇头道:“还早,你再睡一会。”宁钰不知怎的,竟觉些许酸楚。她将帕子团成一团,扔进木盆里,溅起水花无数。
“没事,就算睡着也是做噩梦。”宁钰一面说着,一面避开卫垣爬进被窝。“你若是疼便喊出来。”
卫垣自然不会喊出声,嘴角缓缓勾起一点苦笑。宁钰伸手握紧他的手,卫垣耳根一红,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疼痛似乎麻木了些许,他竟从中觉出几分甜蜜快意来。
“小时候我受伤,大夫给我上药的时候,爹爹就握着我手,似哭非哭的看着我。”宁钰闭上双眼,觉得卫垣的手握的更紧了。
记忆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从前。她那是大概约莫六七岁,哭的抽噎不止,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鼻涕。她被人按着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由大夫细细撒药,一只手被爹爹握紧。那时爹爹的表情,似乎快要哭出来似的。
卫垣有心了解她的过去,勉强勾起嘴角道:“宁将军还会哭啊?”
“听说爹爹只哭过一次,在娘亲死的时候。每次我受伤,爹爹不会哭,但是会眉头紧皱红着眼一言不发。”
“后来我想了想,约莫是心疼和内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