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篝火燃成火红色,时不时爆出点点火星。宁钰坐在不远处,仰头看着星空。正值夏季,边疆昼夜温差却是极大,故此并无热意,却觉有些寒冷。
宁钰收回眼神低头,往篝火那处挪了挪。此时夜半三更,士卒们都已回帐中安睡。宁钰本想回去休憩,奈何心中烦闷。
如果那鬼面将军真是哥哥,她该如何?宁钰细细琢磨着这个问题,嘴中满是苦涩。她该如何?她只能拔剑相向,为国而战。
可那是她的哥哥啊,是一同长大,时时刻刻护着她的人啊。今日爹爹说她生性娇横,非得人哄着才肯喝药。自她与哥哥相认起,大病小伤,哥哥总是备着糖,低声哄她喝药。
宁钰嘴角强扯出一抹苦笑,眼眶泛红。如果那鬼面将军真是哥哥,他又为何要投靠北朝呢?宁钰思来想去,只觉头很的很
楚子敬由士兵搀扶着出来透气,就见一人坐在篝火旁,仰面看着星空。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巧能见着那一条突兀的长疤。
楚子敬一愣,顿住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星空,视线又移回那张苍白的脸。也许是今夜星空璀璨,也许是篝火明艳动人,他竟觉得锦王妃貌美无比,难怪几位王爷与她纠缠不休。
“楚将军?”宁钰回神见他痴傻的眼神,皱眉唤道。楚子敬收敛神色,上前拱手道:“宁将军,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不必放在心上。”宁钰轻描淡写撂下一句,转身面色不虞。一来楚子敬是楚思思的表兄,二来此人盲目尊大,三来方才眼神露骨,可见此人同逸王一般乃是好,色之徒。
此上种种,令宁钰不喜至极,心生后悔救他的意思。宁钰随意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缓缓走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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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粮三千担。”手持簿籍的人高喊,“长矛两千,盾牌九百”宁钰瞥了那人一眼,避开拥挤的运送队伍,推开木门。
只见宁元帅站在窗前远眺,满脸愁容。“爹爹,”宁钰上前几步,“眼下我军攻下恒守,爹爹可有下一步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