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明事先说过，出来之后一切都听莹莹的。老罗的目光扫过霍承玄和莹莹相似的面容，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直到远远看着那辆并不低调的迈巴赫开走，霍承玄才一改刚才高冷的态度，弯腰轻轻捏住莹莹的小嫩脸：“好呀，小坏蛋，看来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哎嘿~”莹莹不好解释，傻笑一下。

霍承玄挑了挑眉，没再计较，只带着莹莹到了一家小饭馆。

夜里的小饭馆亮着昏黄的灯。他们点了几个简单的菜，莹莹坐在饭桌边闷头扒饭，一边听着霍承玄用金钱攻势向老板娘打听消息。

“……你说今天下午那家人？我记得姓赵吧，啧啧啧太可怜了，那媳妇嫁进来还不到一年，才怀了七八个月，公公和老公就全走了。”

霍承玄一愣：“他家公公也……？”

这些在宁江口也不是秘密，老板娘满脸惋惜道：“是啊，我记得是年初的事吧？赵老头身体很硬朗，没想到说没就没。”

“不过赵家媳妇不是最惨的，小陈才是。小陈挺着肚子的时候，公婆老公陆续全走了，她现在儿子生下来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霍承玄问：“这样的人很多吗？”

老板娘疑惑：“这样的人是指……？”

霍承玄：“就是怀着孕的时候，家里人就走了的。”

老板娘笑了：“嗨哪儿能呢？这不算多吧？我知道，你也是听说了我们这里‘噩梦婆’的事情，觉得邪门是吧？但是我们这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有人死了，但是老人去世，或者有人跳楼、车祸、厂里干活的时候出事，也都很正常吧？”

“很正常？”霍承玄微微扬起眉，但没反驳，只问，“那你们有想过离开这里吗？或者有人离开，去其他地方住吗？”

“您在开玩笑吧？”

老板娘一口否决道，昏黄的灯光下，她瘦长的脸上神情笃定，好像在说一条牢不可破的真理。

“生活在这里的都是我们这种人，我们哪儿也去不了，我们只能待在这里。”

莹莹抬起头来，看了老板娘一眼。

【这话有点耳熟。】小灰说道。

“嗯，珊珊姐姐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莹莹小声说。

【要不然就是他们这里有这么一条宣传标语，每个人都听到过看到过。要不然就是……】

小灰和莹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他们被洗脑了！”

【他们被洗脑了！】

准确地说，并不是洗脑，而是一些高级鬼怪常用的手法：它们会潜移默化地把一些“观念”放在人的脑子里，让人们把这个“观念”当成是自己的想法，并且丝毫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

比如，鬼怪可以操控着人跳楼、投江、自相残杀，又或者让他们相信自己“不能离开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