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男人的回答从浴室里传出来:“怎么了宝宝,我刚健完身出了不少汗,在洗澡呢!”
梁絮白快速冲干净泡沫裹着浴巾回到卧室,见他侧躺在床上,眉梢难以舒展,不由关切道,“做噩梦了?”
郁楚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梁絮白顺势躺下,青年则迅速挤进他的怀抱,双手圈紧他的腰:“梦不是特别可怕,但我心里不怎么踏实。”
梁絮白一顿,旋即失笑:“我每天都在公司里开会,身边全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更何况我这人颜控,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劈腿,别这么敏感。”
郁楚没好气地掐了他的腰:“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梁絮白继续逗。
郁楚懒得同他啰嗦,索性闭嘴不语。
入了十二月,公司各部门都陷入了忙碌之中,加班本就是这个行业里常有的事,更何况是月底冲kpi的时候。
通常情况下梁絮白都会把加班的内容带回家里来完成,如非必要,他不会把郁楚一个人留在清月湾。
每当他在书房工作时,郁楚都会默默陪在他身旁,偶尔看看书,偶尔戴上耳机看剧,从不出言打扰。
若是累了就会自己回卧室睡觉,但不乏困过头倚在梁絮白肩上睡过去的情况 。
每当这时,梁絮白都会暂停工作,把人送回房再继续加班。
郁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加绒睡衣,三十周的胎儿并没有多大的份量,却因他身形瘦薄,便显得肚皮被撑得格外的大,让人惊喜,也让人疼惜。
梁絮白蹑手蹑脚地把他抱回卧室,刚放在床面上郁楚就睁开眼睛了,人虽未清醒,然而神色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纤细的手臂几乎是下意识环住梁絮白的脖子,不愿松开。
梁絮白低头亲吻他,温声哄道:“别怕,我就在这儿。”
郁楚定了定神,而后缓缓松手,把身子缩进被褥里,闭上眼重新入眠。
梁絮白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关掉电脑回到卧室,却惊讶地发现郁楚不知何时翻出了他的衬衫,正紧紧抱在怀里。
他心情复杂地在床前站了许久,直到郁楚在睡梦中挪动了一下身体,他才小心翼翼地抽走郁楚怀里的衬衣。
两天之后,梁宥臣来到别墅为郁楚做小排畸检查,并且交代了一些孕后期的注意事项,让他二人务必遵守谨记,不要掉以轻心。
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卸货了,这份未知的惊喜调动着在场三人的情绪,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蔓延。
检查结束后,郁楚前往花园陪小白玩耍,梁絮白拉了拉他二哥的衣袖,说道:“二哥,自从我和楚楚公布恋情之后,他好像格外黏我,这是正常的吗?”
梁宥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旋即往外走去。
梁絮白穷追不舍,“你说啊,这是正常的吗?我觉得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这么黏人的,到底是为什么啊?”
梁宥臣回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你没必要在我面前秀恩爱。”
梁絮白:“……”
啊?
啊……
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嘿嘿,原来这就叫秀恩爱吗?
不对,这到底正不正常啊?!
姐姐的情况是我根据真实病例参考写出来的,当然,很多患者的情况都和这个大差不差。
第61章
十二月中下旬寒流来袭,全国各地陆续降雪,就连烟雨江南也变成了极具诗意的雪天。
渝城难逢雪日,整个冬天都格外干冷,想见一场雪,比摘星还难。
湘州也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郁湘拍了几张学校被大雪覆盖的照片发给郁楚,图上有绵延的桂树、广阔的草坡、老旧的逸夫楼、以及在体育场堆雪球的学生。
高中校园里的青涩感是人着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即使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依然能从照片里窥出几分青春的气息。
郁楚正盯着照片出神,冷不防有一只手圈住了他的腰,令他下意识瑟缩了一瞬。
侧头瞧去,竟不知梁絮白何时来到了身旁。
若是在以前,梁絮白定要被他的反应逗乐,但自从梁宥臣说郁楚对他过于依赖除了孕期激素失衡所致,也不排除产前焦虑的可能。
随着预产期的日渐临近,这种焦虑感便愈发浓郁,再加上不久前私生粉的事把他吓得不轻,或多或少留下了一些阴影,所以尽量不要去刺激他的情绪,让他保持良好的心情和状态。
梁絮白收回思绪,不露声色地绽出一抹笑意,旋即将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姐姐教书的学校,也是我读高中的地方。”郁楚将照片放大,手指点在草坡上,“我很喜欢这里,非常安静,适合看书。”
梁絮白轻啧一声:“真是个书呆子。我就不一样了,我高中三年都是在篮球场上度过的。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出名,情书简直收到手软,连隔壁几所中学都有我的爱慕者。”
郁楚:“哦。”
梁絮白又道:“我记得有几家企业与梁氏集团有生意往来,那些老董的女儿年纪和我相仿,每年寒暑假我都被爷爷安排出去陪那些个千金小姐看电影啊、购物啊等等,哎,别提有多麻烦了。”
郁楚:“梁三少爷风流倜傥,受欢迎也是应该的。”
许是听出了他话里的酸味儿,梁絮白把人搂住,嬉皮笑脸地凑近:“吃醋了?”
“我吃辣的,不吃醋。”郁楚挣了两下,从他怀里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