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散去后,听到萧信的骂声,这才将那惊惶的思绪,收回来。裤子往上一提,趴地上就开始求饶。“王爷饶命啊!”“小的们确实按照您说的……您说的在原地候着了。”“可那会儿赵成赵大人,忽然发现,附近似乎有狼群出没。”“为了寻找狼群和应付狼群,小的们疏忽了对那兰二小姐的管控。”“没想到,那兰二小姐,竟然衬我们不备……给溜了!”“您从漠北之地赶来京城,不就是为了将这兰二小姐给带走吗?”“如今出了这么大的披露,小的们如何有脸见你!”“赵成大人便下了令,让小的们跟着一起,先去找那兰二小姐的踪迹……”“谁知那位二小姐,不知从哪儿学的本事,左边虚晃一枪,右边又来一阵,神出鬼没,眨眼间,便在这林中丢了踪迹!”“小的们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赵成大人,一路往前寻找。”“找着找着……人没寻到,咱们迷路了还……”“还好王爷您来了,不然……真出不去了!”……萧信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此刻兰溪的脸上,一定挂满讥讽和嘲弄之意。几十个大男人,看守一个弱女子,人给跑了不说,一群人还给迷路了!这就是他花钱养着的手下?给他丢人都不够!萧烨怒急。冲过去想攥住这厮的脖子,送他去阎王殿听审。可他忘了,他的双手被兰溪绑着。往前不过走了半步,已被兰溪扯住。女子冷冽的声音,让他愈发羞愧难耐。 三个目的“十几个大男人看不住一个女子,还都是你底下的精兵强将……”“枢北王,你手下的兵若都是这番德行,哀家很好奇那三座城池你是怎么打下来的。”“你这样子。”兰溪上下打量他一眼,讽道:“也用不上美男计啊。”萧信面色愈发涨红难耐。他虽长得粗犷了些,不是什么美男子,但拉出去也孔武壮硕,颇得北地女子的青睐,但凡出去游个街吃个饭,扔手绢的女子,能从城南排到城北。怎么……怎么到她嘴里,竟如此不堪!那被他踹了一脚的下属,见自家主子被人如此羞辱。硬着嘴,回怼道:“你这女子好大胆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对我们王爷冷言嘲讽,还把我们王爷的双手给绑住……你可知我们王爷的身份?还不快将王爷给松绑,将来也好留你一条小命!”萧信涨红的脸色陡然变黑。脑子呢?喂狗了吗?还嫌不够丢人吗!
用的着这蠢货在这里装大爷装大尾巴狼吗?“给本王闭嘴!”萧信咬牙切齿,恼怒又懊悔。多年没整顿京中的手下,瞧瞧这都成了什么牛鬼蛇神?萧信暗自发誓,只要能从兰溪手中逃出生天,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漠北,而是先留在京城整顿势力,将这一群酒囊饭饱的蠢货先给踹了!这种人,也配听他的驱使?兰溪不知萧信心中的懊恼。她只冷笑着,隔着那洒满晨曦的树干枝叶,表情冷淡,“果然有气主,必有其仆。”“你这手下和你倒有十成像,本事没多少,脾气都不小。”“把他绑了,嘴也堵上。”兰溪的语气愈发冰冷,眸光掠过那被堵住嘴巴的侍卫,落在他身后,那无尽的深林长道中。心底的担忧,随着日光的每一寸上升,变得愈发凝重和沉痛。苏家村北边的这座山,属于岳北山的分支,绵延近百里。苍茫无垠,山林之间,除了恶狼之外,还有虎豹虫蛇等凶毒之物,就连经年的老猎人,都不敢探足其中,唯恐生出意外。妹妹虽身负武艺,但一人之力怎可抵自然之力?如今孤身一人落在这深山之中……生死难料啊!兰溪想的越深,心头的怒意就越盛。看萧信和那侍卫的眸色,便越不善。最后,大手一挥,怒道:“全带回宫中,扔进水牢,严刑拷打!”“妹妹一日未找到,他们便在水牢多待十日!”“看是他们的嘴比较硬,还是骨头更硬!”……三日后。水牢深处。阴暗,不见天日。哀嚎和求饶声,在这里,都销声匿迹了。空气中弥漫的,是无法挣脱的绝望气息。无数个穷凶极恶之徒,皆被绑住双手双脚,扔进这半人高的水域之中,无法移动,无法挣脱,日日如此,夜夜如此。泡的他们皮肤溃烂,浑身骨头坏死,姣好的身形肿成水萝卜一般。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日月更替,更不知自己还要熬多久。只能绝望地等死。哗啦啦——铁闸门被推开。无数个紧闭双目,生不如死的囚犯们,倏然睁开眼,抬头。灼热而疯狂的视线,凝在入口处。疯狂的扭动着身后的铁链。嘶哑又绝望的发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