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珍收回目光,匆匆离去。
幸好她每隔一小时上来瞧一眼,想着万一那姑娘出什么状况能够及时发现。
肖景山从被窝里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来到三楼,旋转楼梯口,傅寄忱指间夹着刚点燃的烟,眉间拢着躁郁。
白净的面皮添了一抹可疑的红,像是被人打了。
肖景山暗暗否定,谁敢打傅寄忱?
“去看看,人好像发烧了。”傅寄忱看见他上来,面色没缓和多少,抬手指左侧的房间。
肖景山睡意散了个干净,拿出专业态度给人诊治。槒
傅寄忱抽完一支烟,随后进来,肖景山举起体温计给他看:“高烧三十九度多,脑子烧糊涂了,得输液,但我没带东西过来。”
傅寄忱蹙了眉,难怪怎么都叫不醒。
眼见他变了脸色,肖景山立刻道:“我打电话叫助手过来,很快。”
傅寄忱淡淡嗯了声。
肖景山:“你没睡,守着人到现在?”
傅寄忱望着他不言语,那眼神仿佛在说,他在大放什么厥词。
肖景山悻悻耸眉,这栋房子里主人寡言少语,佣人缄口不提,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床上的人是什么身份。槒
窗外的雨下个没完,敲打芭蕉叶的淅沥声不曾停歇,间或夹杂几声从遥远天际传来的闷雷。
肖景山的助手在四十分钟后踏入蔷薇庄园,肩头落了一层雨,来不及擦拭,先将一个银白色的大医药箱交给他。
傅寄忱没去歇息,为了驱赶困意,抽了几根烟,斜倚在沙发里看肖景山给床上昏迷的人扎针。
尖细的针头挑起一块皮,反复扎了几次,光是看着就疼。
“你到底会不会?”傅寄忱眉头皱成“川”字。
肖景山的眉皱得比他还深。槒
傅寄忱撑着沙发扶手起身,来到床边,看他又扎下一针,薄透的皮肤上留下几个针眼,泛着青紫,似乎还冒出一些红疹。
没等他发难,肖景山就说:“在给她做皮试。真是少见,她对青霉素、阿奇霉素、头孢统统过敏,只能打左氧。”
傅寄忱这个外行不懂,只听见床上的人因为疼痛轻哼出声,抬眼望去,她失去血色的嘴唇紧紧抿住,手指无意识揪住身下的床单,眼角的泪一滴滴滚落。
一时间,傅寄忱也不确定她是疼的,还是梦见了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