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非亲非故,纵然他有那个实力,也没立场帮她拿回公司。
她身上更没有与之对等的价值。
她说给他做牛做马,就算期限是一辈子,又能为他创造多大的利益呢?
沈嘉念,终究是你想得太天真了。
傅寄忱端起手边的碗喝了一口汤,再看一眼腕表,顶多还能在家停留二十分钟,他长话短说:“沈嘉念,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谈,有些事开弓没有回头箭。”
沈嘉念遽然抬首,眼睫缓慢扇动几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庭
傅寄忱见她露出不解的神情,便能推断她是一时冲动,根本没想过这个交易背后真正代表的含义。
一旦交易生效,她就是他傅寄忱的附属品,不再是沈小姐,她身上仅剩的那点傲骨都得捏碎……
傅寄忱默然不语,不给她解释,留足时间让她自己想通。
“傅先生,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沈嘉念看出他要走,急切地叫住,不好意思说自己没理解他的话。
“慢慢吃。”
傅寄忱云淡风轻地揭过话题,拿纸巾擦干净嘴,再擦拭指尖,而后起身乘电梯上楼,留沈嘉念一个人茫然独坐西图澜娅餐厅。
门铃响了,惊醒了思考中的沈嘉念。庭
她想去开门,周容珍比她快一步,从厨房出来,拉开一扇门,笑着退让到一边:“祝秘书。”
来人是傅寄忱的秘书祝一澜,身姿纤长苗条,扎着利落的马尾,五官清丽动人,穿一件质感上乘的深蓝色缎面衬衫,领口下方随意地系着一枚蝴蝶领结,丝滑柔顺地垂至胸前,搭配修身的铅笔裙。西装外套暂时没穿,被她对折搭在臂弯。
祝一澜淡淡一笑,钻石耳坠的流苏轻扫过肩头:“老板吃过饭了吗?”
周容珍帮忙接过她手里的公文包,方便她换鞋:“刚吃完,上楼换衣服去了,你进来稍坐一会儿。”
祝一澜脱掉七公分的高跟鞋,白皙的脚背伸进拖鞋,抬步往里走。
“你喝点什么?”周容珍跟在后头问。
“不喝了,时间来不……”庭
“及”字没说出来,祝一澜的眼里掠过一丝意外,下意识停下脚步,视线对上西图澜娅餐厅里静坐的女人。
那人即使坐着也能看出身形高挑,肩背略有些纤弱,一身舒适的米白色居家服,乌黑发丝如一捧绸缎堆在背后,面颊上拂过几缕碎发。那张脸漂亮得无可挑剔,好似一幅美人图,却比美人图鲜活生动。
“这是……”祝一澜极快掩去脸上的不自然,移开视线,问身边的周容珍,“老板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