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最后一天,傅寄忱不忙,带着沈嘉念前往德龙展览馆,随行的人有祝一澜。拍卖会结束后,交接拍品需要办理一系列手续,带个人方便些。
祝一澜一身规矩又不失时尚的职业套装,拎着托特包,将自己的身份摆得很正。
拍卖会是晚宴形式,沈嘉念则穿了条墨绿色晚礼服,没有特别的装饰,两边细细的肩带镶嵌了水钻,因此她连项链也没戴,黑发挽了个低低的髻,气质素雅干净。羯
出发时,傅寄忱拿了条披肩给她。
展览馆一楼入口,祝一澜下车后比两人先行一步,从包里拿出邀请函,做完登记,领取竞拍号牌。
有工作人员前来,领着贵宾到大厅里最靠近展台的位置。
铺着雪白桌布的圆桌上放了茶水,一簇蓝色绣球花供在水晶瓶里,置于圆桌中间。
一桌安排了六个座位,唯有傅寄忱这一桌是个例外,除了他和身边的沈嘉念,就只有姗姗来迟的陆彦之。
陆彦之坐下来解开了西装纽扣:“临时签了份合同,差点来晚了。”
“不急,珍品都是压轴出场。”羯
傅寄忱长腿交叠,一只手随意搭在膝上,袖口露出的黑绳松松缠绕在腕间,白玉狮子垂下来,被他习惯性握在掌心里把玩。
“那倒是。”陆彦之笑笑,放松下来。
祝一澜拿来拍品的册子,暂时没她什么事,微微弯腰低声说:“忱总,我先去后面,您有事再叫我。”
傅寄忱低淡地回了一声“嗯”,祝一澜转身朝后面走去,身影很快湮没在昏暗光线里。
沈嘉念刚收回视线,手就被握住了。傅寄忱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那只把玩玉雕的手挠了下她的手心儿。
“干什么?”沈嘉念小声问。
傅寄忱把桌上记录拍品的册子推过去,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看看有没有相中的。”羯
沈嘉念的视线在册子上大致掠过,花里胡哨的字画古董艺术品,她不感兴趣,唯独其中一架大提琴吸引了她。
她没表现出来,摇了摇头说:“没有。”
傅寄忱:“一件儿也没相中?”
沈嘉念还是那两个字。
陆彦之端起茶水喝了口,看着沈嘉念笑道:“你跟傅大客气什么,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我教你,一会儿就挑最贵的举牌子。”
沈嘉念知道他想拍的画是哪一幅,故意指着册子上那幅画说道:“那我要《青山白鸟图》。”
陆彦之呛了一下。羯
傅寄忱嘴角轻勾,看了他一眼:“你招惹她干什么?也就看着乖巧。”
陆彦之深以为然,不打算再逗沈嘉念了,万一把她惹毛了,搞不好她真要拍下他看中的那幅画。以傅寄忱眼下对她的宠爱,多半会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