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点吧,我不太饿。”她在沙发上坐下。
昨晚吃了太多,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进食机器,以至于现在还没消化掉。嬢
周容珍去跟厨师说了一声,回来坐到沈嘉念身边,客厅里没其他人,她不由得提起昨晚餐桌上的事:“你啊,胆子也是够大的,对先生说那种话。”
沈嘉念帮她穿针,闻言,细线与针孔错位,没能穿过去:“我说什么了?”
“你不记得了?”为了帮她回忆,周容珍描述得非常细致,“分烤鸡的时候,你把两个鸡腿切下来,给了我一只,自己留一只。先生有些吃味儿,就问你他吃什么,你回答说让他吃鸡屁股。”
沈嘉念手里捏着针,差点戳到手指。
这是她说出来的话吗?
她用惊诧以及求证的目光看着周容珍,希望她跟自己说,她在开玩笑。
然而,周容珍在她的视线里点了点头:“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给我吓得啊,就差没捂住你的嘴了。先生的脾气可没那么好,我真怕他当场发火。还好,他一句话没说,就是脸色不太好看。”嬢
沈嘉念捂住脑门,估计她那时被酒精侵蚀到大脑,才会口不择言。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醉酒后的记忆停留在傅寄忱给她戴手链那里,殊不知在此之前,她就已经醉得不轻。
难怪脑海里的片段都是细碎的,不连贯。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沈嘉念的思绪,她回神后定了定心,先帮珍姨把针穿好,拿着手机去偏厅接听。
柏长夏疲惫的声音传来:“嘉念,放假在做什么?”
沈嘉念手指无意识划过实木柜上的鲜切花,说:“在家休息。”
柏长夏知道,她口中的“家”指的是傅寄忱的住处,那座在宜城人口中颇为神秘的蔷薇庄园。嬢
“伯母身体怎么样?”沈嘉念关心地问。
电话里,柏长夏打了个哈欠:“已经做过手术,还在恢复中,我昨晚在医院陪床,睁眼到天亮。你知道的,我择床,换了地方很难入睡。不过,今天我姐从外地赶过来,我应该能稍微轻松一些。”
柏长夏家里做玉石生意,在北城开了几家店铺,跟一般人比起来生活富裕,不必为衣食住行烦恼,足够支撑她在艺术这条路上能走多远走多远。
跟真正的豪门相比,却还差得远。
她上头有一个姐姐,比她年长六岁,已经出嫁了。因为是远嫁,居住在外地,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抽空多休息。”沈嘉念叮嘱。
“嗯,有护工看着,我现在出去吃个午饭,等我姐到了我就回家补觉。”柏长夏边说边往医院外边走。嬢
一辆崭新的黑色宾利刹停在她面前,她顾着接听电话没注意看路,惊了一下。
车窗落下,裴澈的脸出现在后座里,声音清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