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的声响划破天际,几辆跑车先后驶离原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价值千万的冠军奖品摆在眼前,诱惑力巨大,参赛的选手比以前更加不要命,疯狂地加速、超车,眼里只有终点。
裴澈冲在首位,后面不到十米的地方跟着一辆红色跑车,他脚下用力,将油门踩到底,灵活地打着方向盘转弯。
一个弯道过去,下一个弯道紧跟而来,几乎不给人留出喘息的时间。
后面那辆火红的车穷追不舍,又过了一个弯道,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车头即将挨到车尾,红色跑车瞄准时机准备超过去。
裴澈的车在公路外围,旁边就是悬崖,不想被撞下去只能减速,可他没有减速,脚下油门不松,速度飙到了极限。璲
车头撞毁防护栏冲出去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没有惊慌惧怕的表情,甚至感到解脱。
说好一命抵一命,可是怎么办,他只有一条命。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红色跑车停在路上,急刹带来的惯性使得驾驶座上的男人猛地往前俯趴,又狠狠撞回座椅靠背。
大脑嗡嗡响,男人满眼惊恐地望着连人带车栽下悬崖的一幕,面色煞白。
凌晨一点,沈嘉念站在床边,浑身发冷,一遍遍拨打裴澈的电话,均是关机状态。
她越想越感到害怕,裴澈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我爱你”,语气悠远如缥缈的云烟,不像是在告白,更像是在跟她告别。璲
沈嘉念精神太紧张,后知后觉地发现半杯温水一直被她握在手里忘了喝,已经凉透了,紧攥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酸。
她把水杯搁在床头柜上,一不留神没放稳,杯子倒下来砸到地板上。
“啪”的一声脆响,碎成了几片,水溅到脚踝。
沈嘉念把手机放床上,蹲下来捡起碎玻璃,扯了几张纸巾包住。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傅寄忱大步走来,看见沈嘉念蹲在床边捡玻璃,眉头顿时皱紧:“你在干什么?”
他刚忙完工作,从书房出来,听到她房间里传出杯子打碎的声响,这才过来看一眼。如若不然,她是不是要把地上的玻璃捡干净?
傅寄忱握住她一只手,将她拽起来:“有没有扎到?”璲
沈嘉念脸色苍白,不提还好,被他一说,她突然觉得指尖有点疼,低头一看,食指的指腹冒出一点血珠。
“晚上光线不好,捡什么碎玻璃,你有脑子吗?!”傅寄忱气到口不择言,颇不留情的话说出来后,他稍稍滞了一秒,看沈嘉念脸色不好,缓了缓语气,“跟我到隔壁去睡。”
万一再不留神踩到了,受罪的还是她。
沈嘉念宛如一只提线木偶,被他拉到隔壁的卧室。
顶灯全部打开,过于明亮的光线里,她脸上怔忪失神的表情清晰可见,傅寄忱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怎么那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