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锐知道这位大佬,当然相信人家不是故意的,没有计较,反而客气地笑了笑:“忱总不必介意,不碍事。”
他拿纸随便擦了擦西裤上的酒渍,手机息屏了,他重新摁亮,看着沈嘉念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刚刚没有扫上。”
沈嘉念盯着傅寄忱,角度的原因,方才郑明锐没看到,她看得很清楚,傅寄忱就是故意的。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眼都没眨一下,也不怕被人发现,手腕一转,一杯酒就全浇到了人家裤子上。
她长见识了,居然有人做完坏事表现得那么坦然,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枒
郑明锐注定加不了沈嘉念的微信——他正要重新扫二维码,脖子被后面的人勾住了,他嘴上喊着“等会儿”,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差点摔倒。
站稳后的郑明锐一脸不爽,回头看了眼拉自己的人,是他的好哥们儿,今天的新郎官祝启森。
“你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办正事。”郑明锐整了整衣领。
祝启森跟他挤眉弄眼。
“你眼睛抽筋了?”郑明锐指着自己的眼睛对他说。
祝启森觉得自己再不把话说明白,他这位兄弟今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扯着人到过道里,压着嗓音说:“你知道你旁边那位是谁吗?”
“废话,我又不瞎,傅寄忱谁不认识?”严谨一点,应该说普通人不认识傅寄忱情有可原,商业人士就没有不知道傅寄忱的。枒
“你知道你找谁要微信吗?”
“你老婆的闺蜜。”
“那你知道她是傅寄忱的女朋友吗?”
郑明锐不吭声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脸上写着“不会吧”三个字。
祝启森都想笑了:“不然你以为你兄弟我真有那么大面子,能请来君山的老总?”
郑明锐打了个哆嗦,指着自己裤子上的一片湿痕:“那这是……”
“人家压根儿不是不小心,是给你提个醒,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人。”祝启森不介意说得更明白一点,“你再不识趣,我怕下次泼到你身上的是桌上那盆酸菜鱼。”枒
郑明锐偃旗息鼓了,心里有点后怕。
祝启森拍了拍他的肩,留他一个人冷静,自己带着柏长夏过去敬酒:“忱总,敬你一杯,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参加婚礼,是我的荣幸。”
虽然知道傅寄忱是为了谁来的,场面话还是得说。
“客气了。”傅寄忱很给面子地喝了一杯白酒。
祝启森笑得温和,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跟柏长夏去给同一桌的其他长辈敬酒。离开时,柏长夏的手在沈嘉念肩上轻轻按了下,意思是让她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