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秋?”她道。
顾青秋点头:“嬷嬷,上次林护卫护送我去荣阳伯府,在荣阳伯府发现了当年试图以我爹下属身份来到将军府的其中一人,然后想了法子将那个人绑了过来……”
她简短地将事情与荣嬷嬷说了一遍。
荣嬷嬷这才知道,最近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顾青秋略带歉意地道:“嬷嬷,先前倒也不是有意瞒着您,只是想着事情查得有眉目了之后再一起与您说……”
荣嬷嬷拍了拍顾青秋的手背:“青秋,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顾青秋点头,然后看向林大:“说吧。”
林大:“大小姐,荣嬷嬷,张有金吐口了,他确实就是当年被我碰到的那队人的其中之一,据他所说,当初送到将军府的那封信是孙大人让他送过来的,确认夫人收到了那封信,他又拿着孙大人给的另外一封信去了西越城……”
顾青秋和荣嬷嬷都沉下脸来。
恨意涌上心头,两人都恨不得生啖其肉!
原来,那两封与顾宜修夫妻之死有关的信,竟都是经此人之手送到的!
过了好一会儿,顾青秋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恨意。
“你继续说。”
林大点头。
“据张有金说,当年他凭着一身武艺得了孙大人的青睐,被孙大人收做了孙家的护卫,却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并未被孙大人委以重任,只被吩咐着做一些简单的事,所以在孙大人招了他去,问他愿不愿意去做一件很简单却很重要的事时,张有金很兴奋地应下了。”
“然后张有金拿到了那两封信。”
“最开始时,他只是以为是孙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与将军和夫人通信,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直到他先后得知了夫人和将军出事的消息,他才意识到那两封信只怕不简单。”
但此时,事情做都已经做过了,而且提心吊胆了许久也不见将军府的人来找麻烦,张有金也就渐渐放下心来了。
“而他当初送了信回来,之所以带着人冒充将军的下属,是得了孙大人的吩咐,孙大人让他尽可能不引人注意地进入将军府,虽然孙大人那时并未说明目的,但属下猜测,目的应该在大小姐您的身上……”
孙大人用了两封信就让顾宜修和顾怡乱了阵脚,会想着顺手解决了顾青秋这个后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若不是林大那时正好赶回来,说不定就真的被张有金混进了将军府。
那样的话,顾青秋怕是早就在某个看起来是意外的事件之中丢了性命了。
顾青秋问道:“张有金知道孙尚文为何要指使他对我爹娘不利吗?”
“张有金说他只是得了孙大人的吩咐做事,只从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孙大人应该也是得了其他人的吩咐,甚至那两封信也并不是出自孙大人之手,而是孙大人从别处得来的,孙大人其实并不赞同这样做。”
“将军和夫人出事后,孙大人其实是想灭口的,当初与张有金一起去西越城的那几个人就在这些年因为各种原因死于非命,张有金倒也不蠢,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直接与孙大人摊牌了,说是将他所知的证据交给了其他人,只要他一出事,证据就会被送到将军府去。”
孙尚文不一定全信了他的话,但这件事太过重大,哪怕张有金的话只有一丝可能是真的,孙尚文也不敢冒险灭张有金的口。
所以,这十几年来,张有金才会被孙家好吃好喝地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