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冼紫芫叹了口气,看着琉璃,“这是晋护卫的话吧?玄公子才没这么婉转了,他只会说,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自己看着办。”
琉璃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心仪公主,您有千里眼顺风耳呀。”
冼紫芫再轻轻吁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我自个回来肯定太后娘娘不会放过我,却还假惺惺的让我拿着伞免得淋了雨,亏我还在心里念着他虽然不是好人但心还算不太坏1
琉璃强忍着笑,扶着冼紫芫回到她休息的房间,让她先躺下,“心仪公主,您先歇会,奴婢让厨房给您做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太后娘娘说,她已经歇下了,您吃过饭也早点歇息吧。”
冼紫芫点了一下头,闭上眼睛。
琉璃却似乎犹豫一下,走近冼紫芫,快速轻声的说:“心仪公主,听奴婢一句劝,太后娘娘虽然这次没有计较您的倔强,可并不表明她下一次不会不计较,这是宫里,太后娘娘是后宫最最有权力,最最有城府的人,不仅是玄公子要奴婢嘱咐您,凡事要适可而止,就算是奴婢,也要用自己亲眼看到亲身经历的事告诉您,您真的要小心些才好。”
冼紫芫没有吭声,她明白,她就是太后娘娘的一枚棋子,只能向前不能后退,若想自由,除非真的得了玄易的欢心。
琉璃回来的时候,冼紫芫已经给自己的双膝涂上了药膏,换了身松松的衣服坐在桌前慢慢的喝着水,琉璃把食盒放下,轻声说:“奴婢还要去伺候太后娘娘,心仪公主自己随意。”
冼紫芫轻轻点了一下头,脸上并没有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何感受的痕迹,似乎只是有些累,目送琉璃离开,她取出食盒里的食物,慢慢的摆放在桌子上面,然后一口一口吃着。
这种责罚,她在家的时候隔三差五总会发生,母亲似乎习惯于在她身上发泄所有的不满,有时候没有什么过错,就只是母亲想要惩罚她了,觉得看她不顺眼了,然后就让她跪在地上。开始的时候她很委屈,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就可以衣着鲜亮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就不可以。
她曾经傻兮兮的问自己的奶娘,自己是不是不是冼家的女儿,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
奶娘说:“二小姐,您确实是夫人的女儿,当时大小姐和您出生的时候,奴婢就在夫人身边守着,您出生的时候又瘦又小,甚至没有哭声,老爷和夫人甚至以为你没有气息,是个死胎。府上原是盼着夫人可以生下一对龙凤胎,也请人特意算过,说是夫人腹中就是一双儿女,却偏偏在生下大小姐后却生下了您,如果您是先出生的,如今您这般境遇的就是大小姐而非你了。”
于是,她知道她确实是冼家的孩子,只是生的不是时候,不是她的错,但她必须承认她的出生原本就是个错误。她一直很努力的活着,为得就是证明她不是别人口中的不祥,但时间一久,她也觉得她真的是不吉祥的一个人。